“神明大人？”赵源试探性地喊了一声，肩膀上一空，只见玄凌整个人往后仰倒。他来不及多想放下阿炎，伸手捞住了人。
好险。
差点儿摔倒神明大人。
等等？！
神明大人怎么可能会晕倒？
难道又是在测试自己的反应能力？？
赵源狐疑地盯着那双眼睛，越凑越近……
柳玄猛地睁开眼睛，眼前一张男人的脸更是把他吓得原地跳了起来，头磕到了对方的嘴唇。
“啊！”
“嗷！”
柳玄捂住自己的额头。
赵源捂住自己的嘴，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的人。
从来没有人敢触碰我的嘴唇，好过分，好……好特别。
“哼！你敢欺负阿爹，咬死你！”阿炎抱住赵源的大腿就咬了下去。
“啊！”赵源伸手拉开阿炎，小家伙倒是一副死活不肯松口的样子。
柳玄三步并两步冲了上去，把阿炎抱在了怀里，“阿炎，没事，阿爹没事了，没事了。”阿炎呆呆愣愣地看了看柳玄，几秒之后，才敢伸手搂住柳玄的脖子蹭了蹭，委委屈屈道：“阿爹，你刚才好凶好凶。”
“乖。”柳玄轻拍他的背安抚。一开始只是为了暂时避开打架场面，顺便来会一会赵源，谁知玄凌竟然又抢夺了他身体的主权。
他感觉到玄凌霸道地想要夺取身体主权的时候，只来得及吩咐文升照看好阿炎，便睡了过去。
好在玄凌对孩子没有恶意。
阿炎正乖乖地趴在他的怀里。
赵源瞧着眼前的人对孩子这般有耐心，便一眼看得出来此时是那个叫柳玄的人占身体主导。
“好久不见。”
柳玄礼貌地点头，垂眸看到地上画着的地图，“你画的？”
“嗯。”
“……”
“……”
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那个……”赵源打破尴尬的局面，“你的狗还在里面。”指了指被玄凌封在山洞里的狗。柳玄顺着他的指尖抬眼看去，好家伙，一条狗上蹿下跳跟个跳蚤似的。
他赶忙撤下结界，文升从里面冲了出来，对着柳玄龇牙，一阵狂吠。
柳玄淡定地蹲下身子，伸手摸了摸狗头，“没事吧。”
嘿，能有什么事儿，就是差点儿散魂了。
文升汪汪叫了两声，摇着尾巴看柳玄怀中的阿炎。
阿炎的情绪得到了安抚，从柳玄的怀里滑下来，又跟大黄狗玩到了一起。
“你们聊了什么？！”柳玄单刀直入的问。
赵源没想到他问得这么直接，一时失语，反应过来后，眯了眯眼睛上下打量柳玄，“你觉得我会告诉你？”
柳玄眨巴眨巴眼睛，天真单纯地盯着赵源。
赵源被这样的眼神盯着，头皮发麻，“聊了一些陈年往事。”
“你们认识？”
“当然。”赵源自豪地说道：“他是神明大人。”
“兽族的神明大人？”
“对。”
“哦。”柳玄兴致缺缺，抬脚就要离开。
赵源不愿意了。这……就走了？！不继续往下问问？兴许我还会说呢？！
“你有没有想过有一天神明大人从你的身体里离开，你该怎么办？”赵源连忙叫住对方，大声喊道。
柳玄停住脚步转过身来，“顺其自然吧。”
“顺其自然？”赵源轻笑了一声，“你的心可真大。神明大人离开你的身体后，有可能你身上所有的神力和灵力统统消失，又重新变成炉石，你不害怕吗？”
赵源的每一个字都直击柳玄的心脏。
他紧闭着唇一言不发。
赵源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幽幽道：“炉石，人人得而可用。现在你的身体有了反抗命运的实力，你……”不会心动，不会想要将这股力量据为己有？！
突然，脖子一紧。
柳玄的手已经掐在赵源的脖子上。
分明比他还矮一个头的柳玄正神色复杂的看着他，“你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
赵源勾唇一笑，“没什么意思，只是你我有缘。小时候我还抱过你，所以提醒下你要清晰的面对自己的处境。”
明明是玄凌的人，却像是在劝导自己要对此事做出什么反应似的。
“陶瓷人偶一旦制作完成，我和玄凌自然会分开，不用你操心我的事情。”
“嗯嗯。”赵源勾唇一笑，“祝你好运。”原地化成黑豹，一跃离开了山洞。
*
往后的几天，黑豹来清理山洞不远处的尸体，顺道来山洞里看看，还带了不少小兽人喜欢玩的玩具，一来二去，阿炎对这只大黑豹逐渐有了兴趣，偷偷摸了几把黑豹的毛，更是喜欢得不得了。导致冷落了文升。
文升此时正趴在柳玄的身边，有气无力地扫了一眼阿炎和黑豹，开心地玩在一起，难过得嗷呜嗷呜发现出类似呜咽哭泣的声音，时长时短，吵得柳玄心烦意乱。
“阿炎。”柳玄叫了一声，很快阿炎便跑到了他面前，飞扑到了怀里。
“阿爹。”
“跟你狗哥玩一会儿！”
“？？？”文升狗耳朵立了起来，狗尾巴摇摆了起来。
阿炎歪着脑袋，“可是阿炎想和黑豹玩。”
“……”柳玄看着文升耳朵耷拉了起来，又趴在了地上。看这样子是心里又不舒服了，无奈找了一个借口，“阿爹和黑豹有事出去一趟，阿焰和狗哥玩一会儿，好吗？”
一听阿爹是有事出去的，阿炎立马乖乖的点了点头。
文升兴奋地摇着尾巴站了起来，开心地迈着步子围着阿炎。
阿炎学着柳玄的语气叫了一声“狗哥。”
文升身子一僵，眯起了眼睛，“……”怎么听起来像骂人？！
下一秒，欢快地跳了起来。
还好，我是一只鬼。
开心地和阿炎玩在了一起。
赵源用头拱了拱柳玄的腰腹，趴在了地上，示意柳玄翻身上他的背。
柳玄也不客气爬了上去。
黑豹迈开四肢像一道黑色的闪电冲了出去。
不一会儿，赵源在一条山溪边上停下了脚步。
柳玄懵了。
带他来这里做什么？
他不过随意找了一个借口只开黑豹，让阿炎跟文升玩一玩，省得那只狗怨气重得瘆人。
“下来。”赵源的语气不容置疑。
柳玄怕对方不满会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便乖乖地从背上下来。
“来吧。”赵源盯着柳玄，“给我梳梳毛。”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