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何不值？”林善的眼神透出一丝冷意，“灰雾宇宙既能无伤，又能全歼外神强者。”
“杀了这四头外神，然后呢？”梦境淡淡问道，声音如梦似幻，宛如从远处传来的轻柔呢喃。
“然后能为灰雾宇宙争取一些时间。”林善回答。
“所以才不值。”梦境缓缓说道，声音如同轻柔的丝绸滑过耳际，“费力对付四头外神，只是为了让灰雾宇宙多一些喘息的时间，这不值得，而且，你所说的灰雾宇宙无伤，并不存在，这些外神在与你战斗时，并没有真的拼命，被你杀死的那头外神，也没有真正的死亡，很多东西你都不知道，所以才会一知半解。”
“请解惑。”闻言，林善立即说道。
“你将祂们交给我，我带你去看一些东西。”梦境柔声说道。
“好。”林善点头，经过梦境的提醒，他也看出来了，阿兹摩·迪纳斯和厄尔芬确是分身一样的存在，但区别于普通的分身，这两分身一旦被弄死，祂们逃逸的本体也会遭受重创。
至于，梦境说瓦伦丁没死，林善持怀疑态度，瓦伦丁的核已经被他彻底斩碎，没有存活的可能性，就像正常生灵的存在被杀死一样。
梦境手中的细剑开始软化，变成一道绳索，将两尊已经无力动弹的外神捆起来。
祂抓着绳索的一端，看向林善。
“走了。”
林善感觉有一股牵引力落在自己身上。
前身的实力还剩下最后五秒。
林善随时可以切断这道牵引力。
他放弃抵抗，随着这道牵引消失在虚空中。
转瞬间，林善来到一片广袤无垠的草地上。
这里阳光明媚，空气清新，仿佛一片世外桃源。
草地上有许多动物在悠闲地吃草，交错的溪流清澈见底，潺潺的流水声如同美妙的乐曲。
花草间，有许多小精灵不断飞舞，点缀着这片美丽的景象。
“这里是梦境迷宫的源头，我的行宫。”梦境说着，前方出现一扇大门，仿佛凭空生成一般，通向一个未知的世界。
祂带着林善走了进去。
内部是一间巨大的工厂，充满高度发达的科技。
整个工厂充满了梦境的元素，色彩斑斓，满是幻觉般的光影效果。
林善环顾四周，各类超脱认知的机械在自动运转，发出低沉的嗡鸣声，整个工厂井然有序地运作着。
墙壁上嵌着大量的透明管道，管道中流动着闪烁着奇异光芒的液体。
工厂的中央，巨大的透明罐子整齐排列，罐子里装满了各色液体。
“这些液体是什么？”林善问。
“灰雾宇宙的梦境本源。”梦境轻声回答道，祂迈着轻轻的步子往工厂里面走。
“是用来做什么的？”林善追问，梦境本源，听名字就知道，这不是一般的东西。
“用处有很多，目前还没想到具体要用来做什么，这是灰雾宇宙十一个纪元的累积，如果我不抽取，也会便宜了外神。”梦境轻声解释道。
“嗯？”林善神色微凝，“抽取了梦境本源，对灰雾宇宙有什么坏处吗？”
梦境没有回头，只是轻描淡写地说道，“对我和对灰雾宇宙都有坏处，换一种方式解释你就明白了。
“抽取灰雾宇宙的梦境本源，就如同在抽我的血，这会让我虚弱，并且无法再利用灰雾宇宙的规则，自然也会让灰雾宇宙变得虚弱，难以再诞生和梦境相关的超凡。”
“为什么要这么做？你们要舍弃灰雾宇宙？”林善跟在梦境身后，神色凝重地问道。
闻言，梦境转头，奇怪地看了林善一眼，仿佛在诧异林善为什么会这么问。
此时，林善终于看清了梦境的真容。
梦境的脸不再像之前那样是一团粉色的云朵，而是恢复成人形。
她的脸庞清秀绝伦，五官精致得仿佛是精心雕刻的艺术品。
一对眼睛如同深不见底的湖水，透着梦幻般的彩色，眉毛弯弯，嘴角轻抿，带着一丝淡淡的疑惑。
“我们并没有要舍弃灰雾宇宙。”梦境轻声说道，声音如同春风拂面，“整个灰雾宇宙中，最不可能舍弃灰雾宇宙的生灵，是我们这些主宰，我们就如同宇宙本身，庇佑众生，是我们的责任。”
“既然如此，为什么要抽取灰雾宇宙的本源？”林善疑惑的问。
“你不明白外神的实力。”梦境缓缓摇头，继续在前面带路，似想到了什么，祂轻声问道，“那一滴精血，是你的底牌，你为什么要用在这个地方？只是因为外神杀了一些灰雾神灵？”
“那么多序列1乃至序列0在我身旁就和小喽喽一样死去的时候，我突然明白了一个道理。”林善说。
“你意识到外神的强大，明白自己留在灰雾宇宙并不能帮助灰雾宇宙抵挡外神，以前的想法都是天方夜谭，所以你决定，用这一张底牌，为灰雾宇宙做些什么？”
“再之后，你想进入虚空，因为你知道虚空中有无限的可能性，你想在虚空中寻找拯救灰雾宇宙的方法？”
林善并没说明白了什么道理，梦境却是直接接话。
闻言，林善微微一愣，是这样吗？
好像就是这样。
“所以，你曾经决心抵抗外神，拯救朋友亲人，拯救族群，仅仅是因为你还不了解外神的真正实力，如今见到了，才自然地醒悟了。”
梦境继续用一种舒缓的声音说道.
“你难道没想过另一种可能吗？或许你见到的，让你醒悟的部分，也只是冰山一角,就像你不理解，为什么灰雾宇宙遭受外神袭击时，灰雾宇宙的所有势力，哪怕是代表灰雾本身的源庭，都未曾想过要和外神抗争，全都计划往外逃，想出各种折中的办法保护自己的族群，不惜一切只为留下火种，作出这些决定的人，曾经也都像你这样，因此，没有人会嘲笑你，甚至，很多人都在羡慕你。”
“你说的这些我明白，我从未想过能战胜外神，我只是觉得，我应该做些什么。”林善回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