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斐尔再度发起攻击。
她的七对翅膀在身后展开，带起一阵金色的旋风，大剑在空中划出一道道光辉。
林善毫不退缩，横刀燃烧着暗黑火焰，与拉斐尔迎面相撞。
数万个回合后。
拉斐尔停了下来。
立在距离林善只有不到千米的虚空。
“看看你的四周。”拉斐尔说。
“嗯？”刚刚的战斗中，林善的感知和精神力全都集中在体外不到一米的范围内，只有这样才能更准确地捕捉对方的攻击动向，从而做出正确反应。
听到拉斐尔的话，林善犹豫了一瞬，但还是放开了感知，观察四周。
不妙的预感充斥在他心间。
以他为中心，方圆将近一光年的地方，有一个以金色丝线画成的巨大灵仪。
灵仪的规模壮观无比，金色的丝线如同星河般交织在一起，形成一个个庞大而复杂的几何图案。
灵仪中的每一条丝线都透着无尽的力量，散发出令人心悸的气息。
林善反应过来，之前拉斐尔不断地来回穿梭，竟是为了刻画这个法阵。
“你不合格。”拉斐尔举起手中的大剑，头顶上方的虚空已经被染成一片金色。
以林善为中心的巨大法阵也开始绽放金光，金色的光芒如同洪流般涌动，瞬间包围了林善。
林善尝试反抗，但他的血脉、骨肉、身体的每一个地方都被一根根金色的丝线紧紧束缚。
那些丝线似乎有着无尽的力量，将他牢牢固定在法阵中央。
“审判！”拉斐尔低语，声音中带着无尽的威严。
在法阵上方，金色的光芒如同音乐的旋律般涌动，瞬间照亮了整片虚空。
一颗巨大的金色眼眸在法阵中央缓缓睁开，那眼眸中充满了冷漠和审视的光芒。
当那颗眼眸闭合的瞬间，整个虚空随之湮灭。
湮灭的余波并不大，甚至还在逐渐缩小，最终压缩到只有几米的范围内，变成一枚不断闪烁着黑红闪电的球体。
随着拉斐尔招手，那球体缓缓缩小，飞到她的手中。
她低头看着手中的圆球，自语道：“我原本还抱有希望。”
“现在看来，你的存在有点多余了。”
她微微用力，球体在她手中彻底湮灭成虚无。
拉斐尔没有在原地过多停留，身形一闪，瞬间出现在邬霍的身后。
“呃…”邬霍此刻已经浑身是伤口，身上的气息很是微弱。
邬霍低头望着贯穿自己胸膛的大剑，灵魂被灼烧的剧痛让他脸上露出无奈的表情。
“你们走！”邬霍大吼一声，声音回荡在虚空中，震撼人心。
他的身体开始剧烈地颤抖，肌肉像失控般疯狂地膨胀起来。
片刻间，他的皮肤下隆起无数肉瘤，疯狂地生长和扭曲，仿佛要将他的身体彻底撑爆。
肉瘤迅速变大，直接将邬霍的身体撕裂成无数碎片。
每一个肉瘤都像是一个独立的生命体，不断蠕动着，散发出诡异的红芒。
扭曲的肉瘤堆积在一起，变得极其狰狞可怖。
某一刻，肉瘤开始相互融合，形成更庞大的肿块。
膨胀到极限时，肉块猛然爆裂，炸出无数血肉碎片，飞溅到四周，仿佛一场血腥的烟花在虚空中绽放。
那些飞溅的碎片重新聚合在一起，形成一个不可名状的形态，虚幻，仿佛介于实体和能量之间，闪烁着诡异的红芒。
望着几乎占据整个虚空的庞然大物，拉斐尔紧握大剑，眼中闪过一丝悲意，“我送你先走一步。”
她低语，声音中带着无尽的哀伤。
那不可名状的能量体并不理会拉斐尔，转而攻击佩恩·艾伦以及其他序列1。
那些序列1面露痛苦的表情，身体也跟着腐烂，长出一个个肉瘤。
就在他们即将全部异变之前，一道金光在诡异虚影腹部炸开。
像是驱散无尽黑夜的太阳。
那不可名状的生物开始溃散，直至完全消失。
然而，两位实力不济的序列1已经彻底变成了肉瘤怪物。
艾伦·佩恩的手臂和腿被转化，他正用刀一块块的割下肉瘤。
拉斐尔扫视了一圈，发现其他人已经趁乱逃走。
她的视线最终停留在畸变的两位源庭序列1身上。
“他们交给你解决。”她冷冷地说道，声音中不带一丝情感。
说完，她便消失在原地，仿佛从未存在过。
......
无比静寂的黑暗中。
忽有米粒一般的光点升起。
照亮周边的环境。
“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感觉差不多已经恢复了的林善拿起插在地上的横刀，借助光点的照明继续往前。
回想刚刚的经历，算得上是在鬼门关上走了一遭。
灵仪启动的瞬间，林善接受了魔盒的愿望。
[杀死二十一条虚空之龙的幼崽。]
接受愿望是没有时间差的，如果临时许愿，他现在可能连渣都不剩下了。
对此，小恶魔有些咬牙切齿。
“可恶啊！让你省了一个愿望!”
林善没有理会头顶不断絮叨的小恶魔。
他的脑子里还在回想着刚才发生的事，如果不出意外，那些人恐怕很难活着回去。
老王或许有能力逃走，但其他人......但愿都能活着吧。
他收回心思，开始整理当前的情况。
眼下，他正身处虚空之龙的巢穴。
这个巢穴的位置林善并不清楚，只知道范围很大。
通过隐藏感知的探测，他已经详细了解这里的布局。
巢穴里共有七只成熟体的虚空之龙，它们的实力都是最顶尖的序列1。
林善感觉这些成熟虚空之龙的个体甚至不弱于拉斐尔，他大概率不是它们的对手。
接下来的行动，必须避开这些成熟体，悄无声息地猎杀幼体。
幼体有131只，除了成熟体和幼崽外，还有介于两者之间的个体——林善称之为半熟体。
半熟体也拥有序列1的实力，虽然以他的能力可以轻易对付，但打斗起来难免会有些动静，万一惊醒了成熟体，后果不堪设想。
好消息是，成熟体的虚空之龙都在睡觉。
沿着感知探好的路径，林善小心翼翼地前行。
几分钟后，前方的空间突然变得开阔起来。
林善他看到两只幼年体的虚空之龙互相依偎在一起。
虚空之龙是一个种类的统称，他现在所在的巢穴中，所有的虚空之龙都是长着翅膀的蛇形。
被灰白能量包裹的林善悄无声息地走近，抬起横刀，瞄准弱点区域。
这种龙蛇的弱点在颈部下方。
横刀准确无误地刺入。
正在熟睡的龙蛇在毫无痛苦中离开了这个险恶的世界。
另一只龙蛇似乎有所感应，猛地睁开眼睛，盯着眼前已经没有气息的亲兄弟。
它的吼声卡在喉咙里，身上的生命气息迅速流逝。
林善动作迅速而精准，灰白能量在他周围涌动，隔绝他和外界的时空。
“两只。”林善在心中数着。
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息，林善的心跳却始终平稳。
只有小恶魔的声音在耳边回荡。
“着火了，又着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