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善没有开口。
旁边的胡雄对着女孩说道：
“这位是上面派来调查‘人花’事件的调查员，他要在我们村子里住一段时间，嗯……就住你家。”
“不…不行。”女孩身体一颤，怯声道，怎么可能随意让陌人住进自己家里，而且自己父母刚出事，如果眼前这个面相普通的男人有什么歹心……
她想不明白，平时和自家关系要好的胡叔叔为什么会做这样的安排。
“那个…林海兄弟，你先回避一下，我和小茹单独聊聊。”
林海是他们提前商议好的化名，林善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林善简单的在村子里逛着，这里一切看起来都很正常，但是这个村子里的人大部分都不正常。
他们的血液里或多或少都掺杂着‘人花’体内才有的纤维。
他没有去其他村子看过，但是想来应该不会太好。
之前逛了好几天都没有找到的线索，现在竟然随处可见，是他的思维产生了误区，根本就没有想到异常会藏在随处可见的人群中。
这里有这么多人发生了异变，源头应该不会太远，林善准备在这生活一段时间找到源头，这已经不是一件小事了，必须尽快清除。
林善在村里绕了一圈后，回到女孩的家。
一大一小两人坐在台阶上一起看着星星，时不时的张嘴低声聊着什么。
见林善回来，胡雄起身迎接，道：
“小茹接受了，对外就说你是他城里来的远亲，知道她家出事了就过来帮衬几天，你可以后天晚上过来，这样显得更加合理。”
“行，那我后天过来。”林善应道，走向街角没人的地方瞬移到空中。
现在传递信息全靠写信，各个村里的信件统一收集，由邮差骑马送到城里再分发给对应的人，全程只有两个站点一般白天写的信晚上就会送达，包括各个村镇的官员写的报告也是以这样的方式送达。
一夜很快就过去，白天的时候林善一直观察着村民们的动向，所有的一切都很正常。
期间还飞到隔壁的村子，果然如他所料，隔壁村的人也有部分被影响了。
最后又飞到放牧区中心名叫‘三里镇’的镇上，这里居住人口接近万人，族地现在拥有一城三镇，‘三里镇’是三镇之一。
他在三里镇上空飞了一圈，发现这里虽然人口多，但是染上人花纤维的很少，不像村子里那么普遍。
“看来源头不在镇上。”
一直在附近逛着，直到第二天明，才返回小牧村，正式成为小牧村的村民。
林善住在之前小茹父亲的房间里，每天早九晚五和村民们过着一样的生活，白天替小茹放牧，晚上喂食后院养的家禽。
转眼间就过去一个星期，他的生活轨迹已经和这里村民完全同步，甚至还认识了部分村民，村里也都知道小茹家来了一位远亲帮助她打理其父母留下的家业。
也有流言蜚语，说林善是贪图小茹的家业才来帮他的，后面肯定会露出獠牙要求分财产，面对这些林善懒得理会，依旧过着正常的生活。
“林大哥，吃饭了！”小茹在屋里喊道。
“好，来了。”
傍晚，院子里。
农村的建筑，和城里不一样，这里的地皮没有规划，可以随意使用，每家每户都有一前一后两个院子，前面的小院子用来吃饭纳凉或者晾晒一些粮食，宽阔后院则用来养殖家禽。
一张方形木桌上，摆着两道小菜，主食是馒头，花生麦做的，也是人族目前唯一的主食。
小茹一边小口咬着馒头一边偷偷的瞅着林善。
林善则是眉头紧锁。
这几天没有找到任何额外的线索，不仅如此，村里的人体内的异变正在逐渐增加，血液里的植物纤维越来越多，好像就是凭空产生的一样。
有几个特别严重的村民，可能都挺不过这个月，他还发现这种异变的速度每个人是不一样的，有的人慢，有的人快，有的人则完全没有，但是这些人平时的生活没有任何不同。
“源头到底在哪？是什么？”林善喃喃自语。
“你在想人花的事吗？”小茹小声出声问道，林善事先和她说过，要对于他的身份保密，所以小茹平时都不敢提‘人花’这两个字。
“嗯。”看了小茹一眼，林善只是轻微的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他之所以要隐瞒身份，是怀疑这个事件也有人为的可能，如果知道有人调查，凶手可能会收敛。
他中途也问过羊皮纸，给出的答案是：“涉及人族族运，无法得知。”
意思大概就是，这个事情很严重，会影响到人族目前的族运，而只要是影响到族运或者涉及到种族的事，羊皮纸都无法发挥效果。
这时，小茹放下碗筷小声道：“我吃饱了。”
“我吃个馒头就行，你去收拾吧。”林善拿出一个馒头，对着小茹说道。
“好。”小茹点头，开始收拾桌子上的剩菜，对于林善他已经习惯了，脸上永远都没有什么表情，仿佛除了‘人花’事件外，对所有的事都不放在心上。
收拾好后，小茹开始烧开水准备洗漱，一切就和往常一样，路过客厅时她对着一幅画像手合十祷告一番。
院子里，林善猛的睁开眼。
“找到了！”
林善快速走到客厅里，挡住小茹的去路，冷声道：“你刚刚干什么了？”
虽然他看不到客厅的情况，但是对小茹血液里的植物纤维一直都在盯着，就在刚刚，明显有了增加。
“我……我刚刚在烧水……”小茹回道，她有些害怕现在林善的样子，说话有些颤声。
见小茹的表现，林善知道自己心急了，他尽量让自己语气柔和一点，轻轻问道：
“烧水之后呢？”
“准备去洗澡……”
“烧水之后你还做了什么？”
“我…我什么都没做了啊。”小茹声音已经带着点哭腔。
林善无语，他开始观察客厅，这里他来过无数遍，和往常一样，没有任何区别。
“难道是自己增植的？”
林善暗想道，也有这种可能，或许源头早就离开了，只是在他们身上种下了种子，会随着时间逐渐侵蚀人体。
这种情况是最麻烦的，他没有丝毫办法，他能将血液和植物纤维一起抽出来，或者单独将血液抽出来，但是却无法单独抽出植物纤维。
如果连血液里都有这种纤维，身体其他部位肯定也有，只是他感应不到罢了。
“我还许了愿……”
就在这时，小茹突然出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