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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之安的腰部挂着一个小布包,齐笙将布包拽了下来,布包里面放了本比巴掌大不了多少的笔记本。

齐笙随手翻了几页,里面记录的都是沈之安对东岳地宫的考察数据。

页脚处凸起了一块,有一页被折起了一个小角。

齐笙翻页的动作一顿,头一回恳求地想,不要是他踩得那样。

他翻到了那一页,空白泛黄的纸页上面只有一串简单的数字。

齐笙有些想笑,但扯了下嘴角,发现自己实在是笑不出来。

沈之安,到死都在替他着想......

沈之安的尸身被齐笙用绳索绑在背上。

将他背起来的时候,齐笙不合时宜怅然地想,原来沈之安这么轻啊。

这间墓室空荡荡的,没什么摆设,四面的墙壁十分平整,最值钱的也就是墓室正中央和东南方向摆的两尊鼎。

一大一小,正中央摆着的那尊鼎呈椭圆形,鼎的底部有三足,足部装饰着精美的兽面纹饰。

鼎身布满雷纹、云纹、龙纹。

鼎耳上装饰着腾蛇神兽。

“这是九鼎?”吴斜声音压得有些低,“看样式像冀州鼎。”

“仿的。”黑眼镜抱臂淡然道,紧接着他吐出的话让吴斜和胖子瞪大双眼,“真的那个不小心被炸了。”

“你炸的?”胖子不禁拔高音调,“好家伙,这东西得值老鼻子钱了!”

黑眼镜淡笑不语。

真的摸不到,那摸一摸这个假的也不错,尤其是这尊鼎造像精美,青铜的光泽使得鼎显得更加高贵典雅,吸引人为它侧目驻足。

“别碰。”齐笙猝不及防地出声,胖子和吴斜的手及时停在半空中。

“最好不要碰这座地宫里的任何东西。”齐笙垂着眼睫,淡然自若。

若不是他的眼眶还有些红,从齐笙现在的姿态半点看不出来刚才那个失控崩溃的人是他。

“大燕、东岳古国邪术众多,怕是地宫里的鬼蜮伎俩更是层出不穷。”

胖子心有余悸地收回手,笑得讪讪的,“知道知道......”

胖子偷摸着仔细瞅齐笙的脸色,看他戴着了丑啦吧唧光能装逼的面具,耷拉个眼皮,胖子轻叹了口气。

安慰的话被他吞回肚子里,有些伤痛是苍白的语言安慰不了的。

“走。”张麒麟漫不经心地扫了眼四周,视线在齐笙身上极快地停留了一瞬。

“走哪去?”吴斜突然问了个傻问题。

张麒麟淡淡看了他一眼,吴斜抽了下嘴角,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

“诶诶诶!”胖子来不及阻止齐笙,眼睁睁看着齐笙将手探进鼎里,从里面摸出来个东西,手摸得黢黑。

“阿笙,你看这手脏的。”黑眼镜很自然地拿出帕子替他擦手,刚换的绷带,又让他搞脏了。

他手里抓的东西也黢黑。

“这是什么?”胖子凑过脑袋看了两眼,看不出名头。

“给你。”齐笙随手递给他。

手里的东西跟块炭一样,黑乎乎的。

但这是齐笙给的,他出手的,能不是好东西?

胖子乐呵呵地想,屁颠屁颠伸手就接了过去,摸了摸。

小小的,黑乎乎的,摸上去凉凉的,好像还会动......

“这是什么东西?”感受到手心细微的蠕动,胖子惊的恨不得把这玩意丢出去,好在还记得这是齐笙给的。

一定是好东西!

黑眼镜咦了一声,紧接着又是一阵啧啧啧,用颇有些羡慕嫉妒的语气夸张地说:“这可是好东西!”

他好整以暇的抱臂瞥了眼胖子手心捧着的东西,低声凑到胖子耳边:“力不从心的时候来一片,马上就能一展雄风了......”

“纯天然没有任何副作用。”

胖子半曲着手,脸上神情大变,随手塞进裤袋里,“害,虽然胖爷我用不上,但是好东西谁嫌少。”

这两人又凑到边上咬耳朵,笑得一脸猥琐。

“好兄弟,你要不要来点?”胖子贼咪咪的。

黑眼镜嘴角半扯了下,推辞道:“你自己留着吧,黑爷我用不上那玩意。”

听了半天墙角的吴斜满脸实质化的黑线,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果然人不可貌相,黑眼镜长了副五大三粗的熊样,没想到中看不中用......

还得是阿笙啊!

走在前面的张麒麟和齐笙不知道后面的风风雨雨。

其实那东西是块药玉,最适合生育后的妇人养身体,他们几个里,能娶上媳妇的估计也就只有胖子和潘子了。

哦,潘子八字一撇都没着落,待定。

张麒麟默不作声将东南角落的巨鼎推开,这勤劳闷头干活的模样和游手好闲的某人形成了鲜明对比。

齐笙转头淡淡看了眼黑眼镜。

黑眼镜唰一下跑上前,和张麒麟一块推。

“哑巴,你别什么都抢着干啊,我来我来。”嘴上这么说,黑眼镜却没使劲,虚虚地推着巨鼎。

张麒麟淡淡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

在两人的“合力”下,巨鼎被推开。

底下是石砖有明显的缝隙,张麒麟蹲下身,将右手食指和中指贴近缝隙,金刚铁骨般的手指插入缝隙。

石砖松动,生生被他给撬开。

张麒麟将接连的几块石砖都给拆了,石砖下面是四四方方的一个坑。

“那是......惊蛰......”齐笙登时眯起双眸,他来来回回这么多次都没遇上,一带上主角团,什么好东西都争先恐后地冒出来了。

这种不公平的待遇可真叫人操蛋。

“二十四节气?”吴斜迷茫,“惊蛰?”

“是一种蛊虫,苗语翻译过来叫惊蛰。”齐笙正想下去把这好东西收入囊中,但背上背着人,不好动。

黑眼镜唰一下跳了下去,不知道这货什么时候带好了手套,捞了东西就跑。

“阿笙,给。”他献宝般将手心的小肉虫捧到齐笙面前。

皮质手套上趴着只肥肥胖胖的小金虫,此刻正缓慢地爬动,已经快要爬到黑眼镜的胳膊上了。

它肥得让人以为它应该爬不动才对,但没想到它爬的出乎意料的快。

齐笙双指将他夹了起来,刚才还活泼好动的小金虫此刻蔫巴巴地被齐笙提在半空中,僵直着身子一动不动。

“把我包里的铁盒拿出来。”齐笙朝吴斜说。

他背着沈之安后,吴斜很自然地暂时充当他的“背包小弟”。

吴斜打开铁盒,里边还有半板没拆封的药,齐笙随手将小金虫丢了进去,盖上盒子,将他甩给黑眼镜。

嘱咐道:“拿好了,很重要。”

“放心,保证完成任务。”黑眼镜拿着铁盒正准备塞进裤袋里,闻言,换了位置,塞进自己的皮衣内袋里。

“刚才胖子想摸的那尊鼎是苗人练蛊用的。”齐笙揉了下发涨的脑袋,沉声道:“将百种毒虫放置在古鼎内,每日用毒虫、毒草、和阴年阴月阴时生的人血喂养,百虫厮杀,到最后活下来的那条用以做蛊。”

至于那块意外出现的药玉,还真挺让人吃惊的,这东西八百年出不了一块,最适合女子佩戴。

尤其是怀孕后的妇人,想到这里,齐笙插了嘴题外话,冲胖子说:“把那东西洗洗,养玉你会吧?”

“养两天,拿给云彩用,早生贵子啊。”齐笙衷心祝愿他们俩。

胖子有点懵逼,不是一振雄风的吗......给云彩?

艹!

这瞎子忽悠他!

胖子狠狠瞪了好几眼黑眼镜!

“如若这条金线蛊的主人没死,在其他人手里,它就是条普通的虫子。”齐笙没注意胖子脸上莫名奇怪的神情,自顾自地说:“若是无主之物,自然是能者居之。”

“哦,就是如果现在胖爷我喂它点血,胖爷指东,它就不敢往西呗?”胖子摸着下巴,老神在在道。

不曾想,齐笙听后淡淡扫了他一眼,这眼神好像在和胖子说“你想屁吃呢”。

齐笙直截了当道:“你压不住这条金线蛊,如果贸然喂它血,它会误以为你在挑衅它。”

“这也太扯了吧,一条虫它还有这脑袋?”胖子一脸不可思议。

齐笙没说话。

张麒麟找到了出口,他们离开了这间墓室。

齐笙跟在张麒麟身后,黑眼镜断后,胖子和吴斜走在齐笙后头,黑暗的隧道伸手不见五指。

但谁也不敢打灯。

张麒麟提醒过他们,不能开灯,开灯会惊动一些生活在隧道里的原住民。

黑暗中,有人轻轻地在吴斜的右脚上踩了一脚。

吴斜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