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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一大早,营地就炸开了锅。

吴斜和王胖子两人揉着眼睛从帐篷里出来,看见外面乱成了一团。

原本他俩还困得睁不开眼,看着来来往往这么多人,脑子里那点瞌睡虫瞬间消失了。

随手拉住了一个急匆匆往前走的人,王胖子问道:“发生什么事?”

那人眉头紧皱在一块,拧成了一条麻花,急冲冲地喊道:“沈教授不见了!”

说完,他推开王胖子的手就往前冲!

“沈教授不见了?”吴斜和王胖子双双对视,继而两人同时扭头看向后面行军床上睡得正香的男人。

黑眼镜露在外边的手臂肌肉结实,线条冷硬,此刻那条手臂抱着个被子,睡得正香。

王胖子三步并做两步上前走到安全距离内两手合在一块,组成了个临时大喇叭:“刀疤!”

“你要泡的那老头不见了!”

“就你想泡没泡到那老头!”老头两个字被王胖子咬的很重。

“他不见了!!!”

就王胖子那大嗓门,毫不夸张的说,半个营地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营地里行色匆匆的人们一瞬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听到了什么......

老天爷啊,一定是这几天没休息好,这才产生了这么严重的幻听。

对,一定是这样的......

吴斜早做打算,半只脚已经伸出帐篷外了,做好了随时跑路的准备。

怎料床上的人坐了起来,坐起来的一瞬间已经戴上了美瞳。

他脸上毫无怒容,悠闲自在地套了件衣服,穿上鞋子,下床出门。

经过他们俩的时候还冲这两人打了个招呼,随即嘴里头继续哼他不知名的小调。

走两步他又倒退回来,问:“你刚才说谁不见了?”

“沈教授啊。”

“哦。“黑眼镜语气很平淡,哦了声,然后瞬间拔高音调:“沈教授不见了?!”

他脸上充满了的焦急、担忧、烦躁等等复杂的情绪。

可惜用力过猛,显得有些假。

吴斜默默吐槽,实在是太假了。

王胖子翻了个白眼,心中了然。

“像沈教授这样的栋梁之材要是有个什么那可是大损失,不行不行,我得去帮忙找找!”黑眼镜调整好表情,脚下生风般朝外走去。

吴斜眼中闪过丝无奈,暗道这臭瞎子的演技太烂了,还不如上回坑他时候来的好。

那会他摘了个橘子,这死瞎子懒得惊天动地、无法形容,明明一伸手就能摘到的橘子,非得来抢他的。

结果就是那橘子贼酸,但黑眼镜却像是在品尝蜜糖般,最后哄得吴斜一塞塞了大半个进嘴。

差点把牙酸掉......

“这是个什么情况?”王胖子抱臂,朝着连背影都透露出骚包气息的黑眼镜努努嘴。

吴斜轻笑一声:“看来是没什么事。”

王胖子嗯了声,理所当然道:“能有什么事,也不瞧瞧他是......”

差点嘴一顺就说漏嘴了,还好王胖子及时刹住了车。

营地里因为沈教授的消失翻了天,主帐篷里,齐五止不住地懊恼后悔。

愧疚都快把他整个人给淹没了。

他在帐篷里走来走去,走来走去。

走得沈三头疼,他挥手止住了他,没个好气道:“你要走出去走,别在我面前碍眼!”

“你倒是放我出去,要不是你昨晚上非要拉我讲一堆废话,说不准那时候我就能发现沈教授不见了!”齐五浑身都在向外散发低气压。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有来有往,差点动起手来。

解语臣和吴斜他们几人进来见到的就是这副剑拔弩张的场景,王胖子和吴斜冲上去一边一个将两人分开。

“有事好好说,动手伤和气!”胖子劝沈三。

吴斜挡在齐五前面,被他居高临下的眼神看得不爽,暗道:这傻大个吃什么长的,长这么高!

“就是就是,动手就是浪费时间,沈教授可还等着我们救他呢!”

两人齐齐泄了气,迅速地冷静下来。

“昨天晚上一点动静都没听到,难不成是沈教授他老人家自己走出去的?”解语臣坐在一旁冷静地分析。

“不会的,营地里安排了人巡逻,五米一个巡逻队伍,他一个老头,怎么可能躲开巡逻队伍自己跑出去!”

齐五想都不想就否定了这个猜测,兢兢业业地维护齐笙的老头身份。

“也不是没可能,都说人越老越成精,这沈老说不准就是自己出去的呢?”王胖子摩挲着下巴,托腮沉思。

沈三头疼般地捂着额头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

“沈老板,昨晚最后一个见沈教授的是谁?”尹南风问。

“我派人去营地附近看过了,这里的泥土土质较为松软,沈教授要真是自己主动走的,一定会留下脚印。”

她设想的这种可能没错,不过前提是以一个七十来岁不会武的老头来说。

但如果换做任何一个有内家功夫的,从上面经过根本不会留下一丁点的痕迹。

更别说是齐笙这种登峰造极的高手。

所以,在听到声声慢说,周边一寸一寸搜寻,没见到脚印的时候,尹南风的表情变得很沉重。

“昨晚上最后见到沈老的人,应该是我。”齐五的声音满含愧疚,一个一米九多的壮汉,露出这样的表情,倒是让人意外。

吴斜对他有了更深的印象,这还是个性情中人!

“昨晚上最后见到沈老的人,应该是我。”齐五的声音满含愧疚,眼眶微红,眼里盛满了内疚。

一个一米九多的壮汉,露出这样的表情,倒是看着令人动容。

“昨晚上,沈老吃多了,我陪着他绕着营地散步消食,后来他说钢笔掉了,我就回去帮忙找。”

齐五从口袋里掏出支钢笔,是支老式的派克钢笔,笔身带着些许斑驳的光泽,看起来经常被其主人拿在手里摩挲。

“我折回去找,找了挺久的,回去的时候晚了,看到沈老的帐篷里关了灯,还以为他睡了。”

“就想着第二天一早拿给他,结果我今早一早去找他,喊了好几声都没人答应。”

“这时候沈老一般都起了的。”

\\\"我担心出什么事就进去了......床上不像是有人睡过的样子......\\\"

\\\"沈老应该是昨晚上就不见了......\\\"

齐五耷拉着脑袋,垂在身侧的双手握紧拳头,自顾自地说道:“都怪我......如果我昨晚上跟过去......说不定沈老就不会出事了......”

\\\"都怪我......\\\"

“要是我跟上去就好了......”

帐篷里只有齐五的悔恨声,其他人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

都在静静地看着他表演。

直到齐五正在进行他的第五遍忏悔时,帐篷被人从外掀开,黑眼镜压着个人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

“这家伙在外面鬼鬼祟祟的,我看是起了色心,贪图沈老板的美色,于是我大发慈悲带他进来欣赏。”

说完,黑眼镜松开手,像是丢块破抹布一样,将手里的人随意地丢在了地上。

“向导?你在外面干什么?”吴斜惊讶捂嘴。

“什么鬼鬼祟祟,我只是恰好路过!”男人被他丢在地上,狼狈起身,嘴硬道。

黑眼镜轻轻抬了下脚,向导迅速往后退了好几步,撞上了王胖子的凳子,差点把胖子连人带椅子一块撞翻了。

“诶呦,我这鞋带什么时候开了。”黑眼镜快速系上鞋带,继而抬头冲向导露出一个笑。

差点被撞翻的王胖子默默伸出左脚,那向导一个不注意摔了个狗吃屎。

嗨哟,孙子,绊不死你!

王胖子收回脚,深藏功与名。

黑眼镜优哉游哉地坐下,对趴在地上的人说:“你刚撅着屁股在帐篷外路过了五分钟,这是什么独特的癖好?”

“还是说你在偷听?”黑眼镜扯着嘴角笑,露出一口森森白牙,“你就是在偷听。”

“沈教授的失踪,不会和你有关吧?”王胖子立马接上去,不给向导开口狡辩的机会。

“是你搞的鬼?”负责唱白脸的齐五唰一下如利剑一般冲过来,将向导揪着衣领从地上提溜了起来。

他现在如同一只暴怒的喷火龙,眼里冒着火,揪着向导衣领的双手青筋暴起,似乎下一刻就要把他剥皮拆骨。

“沈教授在哪?”

“你把沈教授弄哪去了?!”

向导被他提着晃得头晕眼花,早饭都快吐出来了,急忙开口说:“我可没有动他,是他自己找死!”

此话一出,满室寂静。

如果眼神可以杀人,那向导估计已经被凌迟千百遍了。

黑眼镜危险的眯起双眸,充满杀气的目光停留在向导身上,让他打了个冷战。

周围的其他几个面色都不好看。

一直笑嘻嘻的王胖子面无表情地盯着他,就连一向温和示人的吴斜都眼神冰冷。

更不用说沈三、齐五两人了。

解语臣低着脑袋没说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而被这些杀意十足的视线包围在正中间的向导,诺诺不敢开口。

解语臣站起身,走向向导面前蹲下和他平齐,他的态度比起其余的几人来说称得上是温和。

“你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解语臣嘴角带着笑意,配合着他那张俊脸和温和的态度。

再加上周围那几个凶神恶煞般人物的衬托,让他看上去像一位温润如玉的翩翩佳公子。

但也仅仅是看上去,如果向导在仔细看看他的眼睛,就能发现,他的眸底深处藏着森森冷意。

“说吧,放心好了,如果沈教授失踪的事和你无关,我们不会为难你的。”解语臣继续说。

他安抚性地扶着向导站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

向导看了眼解语臣,还是不相信他,只见解语臣朝着他一笑,进而又点了点头,安抚意味十足。

“那个老头的事跟我没有关系,我说的、说的是真的。”向导不复先前嚣张的态度,颤颤巍巍地说:“是他自己对神枪将军出言不逊,天神发怒了,一定是这样的......”

众人观察着他的表情,像是在探究他说的话是否可信,见他小腿处不自觉地颤抖。

尤其是提到天神降怒时,连声调都颤了几颤。

听到这吴斜心中还有疑惑,不过他没吭声,气定神闲地坐在椅子上没动。

向导突然闭上了眼睛,噗通一下跪倒地上,膝盖和地面撞击发出砰一声响动。

听得就让人觉得疼!

不过他像是感觉不到疼一样,又开始砰砰砰磕起了响头。

磕得额头青黑一片,破皮出血也不停止,最后还是胖子和吴斜怕他就这么把自己撞死,上手把他从地上拉了起来。

一人一只手将他从地面架了起来,可那向导就跟疯魔一般挣脱开两人 的手,又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继续磕头。

齐五皱着眉,走上前挤开王胖子和吴斜,嫌恶地扫了眼面容被血染模糊的向导。

随即伸手一把跟提小鸡仔一样把他提了起来。

齐五握力很大,向导那点挣扎的力道在他眼里就跟闹着玩一样,那双大手如铁掌般紧紧揪着他的衣领。

向导还是在挣扎,努力挣脱开齐五的桎梏,也就是这时候他们才听清了向导嘴里念叨的。

“巴巴不符拉吧?”吴斜皱紧眉头,和身边同样皱眉不解的王胖子对视。

“他在说什么?”齐五嫌恶地丢下他,抖了抖手上沾染的不明液体。

这向导三十好几的人了,磕头磕得满脸是血,还一把鼻涕一把泪。

吐出来的不知道是哪里的语言,叽叽歪歪的没有一点有用的信息,齐五看着沈三说:“看来是疯了。”

不过是说了几句话,就疯了?

在场的人哪个不是人精,这人刚才还好好的,现在说两句话就疯了?

他们只觉得向导在装疯卖傻。

“对天神不敬,会被吃掉的!”

“会被神使吃掉......”

“吃掉......对.......会被吃掉......”

向导跪坐在地上,涕泪横流,额头上的血混杂在泪水流进他的衣领里,一副疯样不似作假。

黑眼镜走过去,拍了拍向导的脸,拍得啪啪作响,压低了声音道:“神使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