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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大清早,齐笙还在睡梦里就听到院子一阵吵闹声,烦躁地抓了两把头发,把被子蒙上脑袋接着睡。

今天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能打扰他睡觉!

“阿笙!阿笙!快起床,有人找。”屋外传来敲门声和吴斜的声音。

齐笙气得一脚踢开被子,顶着个鸡窝头,光着膀子走去打开门。

“谁!找!我!”被人从美梦中吵醒的怨气够养活邪剑仙了!

黑眼镜从一旁探出脑袋,笑眯眯着说:“是我呀,阿笙早上好!”

起猛了,怎么还看到这货了!

啪一下,房门被齐笙关上。

徒留下黑眼镜和吴斜面面相觑。

“看我干什么,没看见阿笙不待见你吗?”吴斜笑得一脸天真无邪。

黑眼镜切了一声,自顾自推开门走进去,又在吴斜半只脚快踏进去的时候,猛然把门关上。

盯着不过几公分就快撞上自己的鼻子的门,吴斜气得在门口跳脚大骂,“你个死瞎子!”

屋内,听到身后的动静,齐笙头也没回,踢掉人字拖,将自己丢到床上,打算睡个回笼觉。

“阿笙,你好狠的心啊,竟然把我一个人丢在京都,自己跑出来旅游来了。”黑眼镜坐在床边,面上凄凄惨惨戚戚,但墨镜后的眼底满是笑意。

齐笙埋头在枕头下,就打算当作没听见。

黑眼镜无声弯了弯嘴角,上手在他光裸的腰身那掐了一把,接着说:“唉,连夜赶了那么久的路,就是为了早点见到你,没想到阿笙竟然是连看都不看我一眼。”

“终究是错付了。”

回应他的是一个砸在他脑门的枕头。

“闭嘴!”这瞎子又是看了什么狗血电视剧,满嘴胡话。

“睡觉!”

“好嘞!”黑眼镜手脚麻利,外套鞋子一脱,上床躺到齐笙旁边,扯了半边被子,贴心的将自己和齐笙都盖好。

困意火速袭来,齐笙懒得管身旁的人了,沉沉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到大中午,直到吴斜再次来喊他俩吃午饭,两人才从房间里出来。

胖子也是睡到大中午才从房间里出来,打着哈欠一看到齐笙身旁坐着的那个黑色身影,乐了。

“哟!黑爷你也来了,够热闹啊!”

“是啊,黑爷我就爱凑热闹!”

“对了,云彩,这儿还有房间吗?”吴斜给齐笙盛了碗饭,问道。

云彩点点头,“还有的。”

黑眼镜和胖子碰了杯酒,摇头道:“我和阿笙一间就行,不麻烦了,省钱。”

齐笙倒是没什么意见,反正床够大,再睡一个都成。

“几位老板,盘马儿子过来了,说是要谢谢你们。”阿贵手里提着几大串腊肉,嘱咐云彩拿到厨房,晚上给老板们加餐。

每串都有胖子手臂那么粗,胖子连忙走上前,接过腊肉,“这么重的东西怎么能让阿妹你拿呢,阿妹放着还是我来拿吧。”

云彩也不推辞,接过一串,和胖子一块走向厨房,“谢谢你了,胖哥哥!”

“胖爷这是有情况啊。”黑眼镜笑眯眯道。

“出去看看吧。”吴斜放下碗筷。

几人走到大厅里,盘马的儿子正拘谨的站在那,一看到张麒麟几人出来,立马迎了上去。

嘴里不住的感谢几人,“谢谢你们了,我爹他年纪大了,要不是你们发现他,把他从陷阱里救出来,还不知道会出什么事呢。”

齐笙转头和吴斜对视上,看来是盘马为了不让他儿子担心,没告诉他实情。

“这是自家腌的肉,不是什么值钱玩意儿,希望几位老板不嫌弃。”他将背后背着的箩筐往前递,框子里有满满的肉还有一篮子鸡蛋。

吴斜接过箩筐,“没事,对了,你爹没事吧?”

盘马儿子憨厚的挠了挠脑袋,“没事,就是脚扭着了,养几天就好了,对了,我爹说请几位老板上家里一趟,说是和昨天问的那东西有关。”

末了他不好意思的补充说:“本来是我爹打算亲自过来的,但他腿脚不方便......”

“没事,我们上门也一样。”齐笙善解人意道。

“诶,那就成,我们走吧。”

盘马老爹是很精瘦的老头,他们到的时候,就见到堂屋里坐着个抽着旱烟的老头。

家里院子里树下绑了只猎狗,见有生人来了,汪汪汪叫个不停。

“别喊别喊!”盘马的儿子怒斥了几句。

盘马老爹坐在堂屋,堂屋采光不错,他坐在桌子旁吞云吐雾,阴恻恻的盯着来人。

齐笙像是没看见他脸上的不虞,嘴角勾起一丝笑意。

快步走进堂屋,“老头,找我们干嘛?”

“你先回屋子里。”这话是对着他儿子说的,用的当地方言。

“你们是怎么知道那东西的?”盘马老爹脸色阴沉。

等闲杂人等都走开了,齐笙在盘马老爹对面落座,没回答他。

“自己交代吧,别告诉我过了这么多年,老年痴呆给忘了。”

黑眼镜自发的站在齐笙后边,一手搭在他肩上,好整以暇的看着即将开幕的好戏。

这话让在场的人摸不着头脑,但没人出腔,也不客气,各自找了个位置坐了下去。

盘马拿烟枪的那只手顿在半空中,愕然地看着齐笙。

见他看过来,齐笙带着凉意的视线直直望向盘马老爹,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

“别装傻,照片上的人是你吧,76年,不用我再提醒你了吧?”

他眉眼一压,食指有一下没一下的点着桌子,盘马老爹的瞳孔在听到“76年”后迅速紧缩。

“那个时候确实有一批人来我们这考查,我是当时的向导,负责每个月定期进山送物资。”盘马拿烟枪杆的手微微颤抖,将烟嘴放进嘴里稳稳吸了一口。

缓缓吐出烟雾,齐笙皱起眉头,但到底没说什么。

盘马老爹说完后就沉默了,没在开口。

齐笙很有耐心,没催促他,四双眼睛、一对墨镜注视着还在抽旱烟的盘马。

“虽然时间过了很久,但一件事情只要你做了,那就会在世上留下痕迹。”齐笙平静地说道,眸子沉沉盯着盘马。

一瞬间,盘马脊梁一寒。

“而那些蛛丝马迹总会被世人发觉,你以为,你逃得掉吗?”

啪!

盘马手上的烟枪杆摔掉在地上。

“你自己交代清楚,现在不是以前那个年代了,想想你的儿子和孙子。”齐笙叹了口气。

盘马苍老的脸上露出闪现出狰狞、恐惧,暴呵而起,“你到底是什么人?”

他想上前揪齐笙的衣领,但胖子和吴斜没给他机会,两人合力将他按坐回椅子上。

“我说盘马老头,你急什么,别一会再闪着腰了!”胖子冷哼一声。

盘马根本没听清胖子再说什么,他一双阴沉的眸子死死盯着对面悠哉的齐笙。

“你到底是谁,又是怎么知道那些事的?”

黑眼镜眼睛危险的眯起,齐笙拍拍他放在自己肩上的手,示意他站着别动。

“这不重要,盘马,现在就把当年的事交代干净。”

但盘马好似全然没听到齐笙的话,抬头看着一直没有说过话的张麒麟。

这个人身上有那种味道......

到底见识过不少大风大浪,几十年的盐也不是白吃的,盘马很快冷静下来。

面前这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说不定是在诈自己,当年的事知情人除了自己都死了,怎么可能会有人知道真相。

就是有,过了这么多年都没找上门,怎么可能突然找上门。

死无对证,湖底下的那些尸体早就尸骨无存了,即便是真的被捞出来,又有什么证据证明是那群人。

就更没有证据能证明是他盘马杀的人。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没事就赶紧离开我家吧!”盘马手指这门,冷冷说道。

“看在你们救过我的份上,奉劝你一句,你们两个人在一起,迟早有一天,一个会被另一个害死!”

这话他是看着张麒麟和吴斜说的。

齐笙的脸瞬间冷了下来,“少在这危言耸听!”

张麒麟挥手道:“你认识我?”

盘马捡起烟枪杆,拿袖子擦了擦烟嘴,放进嘴里,抽着烟没理会张麒麟。

“盘马,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当年那些事你不会真的以为自己能瞒天过海吧?”

“那些大米好吃吧,要不要再猜猜二贵是怎么死的?猜猜昨天又是谁在假扮你儿子?”

昨天盘马被齐笙和张麒麟救了后就随手丢给一个村民了,盘马也确实伤了脚,村民与他相熟。

盘马年纪大辈分高,在寨子里有点威望。

村民就将他背回他自己家中,一进堂屋,盘马就看到被绑在角落里的儿子。

自然也就知道了有人假扮他儿子的事。

“你猜猜,下一个死的人会是谁呢?”齐笙冷笑,慵懒地靠在椅背上。

盘马的脸色瞬间灰败下去,变得很难看。

他仿佛浑身卸力,瞬间苍老了许多,流露出他这个年纪的人该有的年迈感。

如同潮水般涌入脑海的回忆追得他招架不能、无法闪躲。

“你能帮我?”盘马抬头看他,声音带着哀求,再也没有刚才的从容。

“看你表现,如果你说的和我查到的没有出入,我能保证你的家人不会出事。”齐笙温和的声音在堂屋响起,淡淡的,不带任何情绪。

这还是吴斜和胖子两人第一次见到这个样子的齐笙,带有上位者胁迫和无情的齐笙。

这种气势,吴斜只在他二叔和爷爷身上见到过。

那段在盘马看来原本会随着他入土、再无人知晓的往事,揭露在众人面前。

“那个时候,有一批考古队来到我们寨子里,他们要进山,说是要进山里勘测什么,需要向导。”

“他们会给向导米和钱,当年寨子里没有人比我更熟悉山里了。”

“他们要进羊角山,那很少有人进去,我是在打猎的时候进到过那里一次。

后来,他们要我每隔一段时间去送一次物资,我后来去的时候看到他们从水里打捞出来很多箱子,他们看得很严,我只不过想凑近看了一眼就被赶走了。

那些箱子有一股很难闻的味道。

我很好奇,但我不敢拿,那些当兵的看得很严。”

盘马叹了口气,抽了口旱烟,吐出烟雾,开始说出后来发生的事,“那一次,我带着二贵他们几个一块上山送补给,二贵他们看到袋子里露出的大米后,心里生了歹念。”

“那个时候穷啊,家家户户连粥都喝不上,肚子都填不饱。哪里见过这么多的大米,想着少个一两斤也不会有人发现的。”

盘马苍老的面孔隐藏在被他吐出的烟雾中,让人看不清神色。

“我们偷米的时候被巡查的小兵发现了,后来......我们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将所有人都给杀了,不杀他们被枪毙的就是我们。

那些人的尸体被我们丢进河里,东西被我们几个带回去分了。

箱子里的东西我也见到了,是一块铁疙瘩,那股子怪味就是这铁疙瘩散发出来的。”

吴斜惊恐的瞪大了眼睛,上下打量着盘马老爹,这老头真是个狠人啊!

黑眼镜面色没什么变化,他亲身经历过饥荒时代,那个条件下人命还不如一个馒头值钱。

“继续。”齐笙淡声说。

盘马拿旱烟的手剧烈颤抖着,他猛抽了口烟,诉说那件他这些年来一想起来就无比恐惧的事。

“我第二天再次进山确定的时候,他们竟然一个不少的又出现了,像是没事人一样,可我很确定他们被我们杀了丢进湖里了。”

“他们身上都带着那股奇怪的味道。”

盘马声音中带着无法掩饰的恐惧,“他们一定不是人!是妖怪!”

“还不是人,盘马老头你在这扯鬼故事糊弄我们呢!”胖子明显不相信盘马的话,语气嘲讽。

“我没说谎,我亲手杀了他们,但他们确确实实又活了过来!不是妖怪是什么?”盘马冷声看着胖子说道。

有指着张麒麟说道:“他身上带着和那群人一样的气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