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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笙独自一人在前边走的飞快,甚至到后边他开始快速狂奔,身后的几人才开始意识到他的情况不对劲。

黑眼镜和解语臣连忙提速追了上去,可齐笙的速度太快了,而墓道又狭小曲折,直到追出了西王母宫两人才堪堪追上齐笙。

解语臣和黑眼镜追上去各扣住了他的一边肩膀,生生将他定在原地。

“阿笙,你怎么了?”解语臣着急问道。

齐笙仍旧背对着他们二人,两人不敢收手,生怕一收回手齐笙又跑不见了。

“哪里不舒服?”黑眼镜环住齐笙,像是半点没闻到齐笙身上的异味,整个人跟八爪鱼一样贴在他身上。

隔着两人的衣服,他感受到一股灼热的烫意从齐笙身上传来。

“阿笙!”

解语臣走到他跟前,可齐笙像是看不见他一般,对他的话也置若未闻。

他看见齐笙赤红着双目,瞳孔涣散,额角青筋暴起,裸露在外的皮肤透着一片血红,从衣领处起向面部长出了大片大片红色的纹路。

这些纹路像是爬山虎一般,渐渐从他的面部蔓延开。

“齐笙,听得清我说话吗?”解语臣在他面前挥了挥手,这回确定了齐笙是真的听不清他的话。

齐笙觉得自己就像一只大火球,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在时空旋涡里被淬炼过的血管在快速扩张,他好像能听见自己体内血管滋滋作响的声音。

这种感觉很新奇,他宁下心神便能听到自己体内的动静。

似乎,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血管扩张的声音消失后,他又听见了体内的血液的奔流声。

疼痛伴随着声音一阵一阵袭来,这种痛感与之前血脉升级时的疼痛不同,他甚至还有心思去分辨这两种痛感的差异之处。

可渐渐的,他失去了自主意识。

当时,在齐笙拔剑看向蛇母尾部时,他做了一个疯狂的决定。

蛇母外部鳞片坚硬无比,如铜墙铁壁,从外边无法对其造成伤害,那么就换个方法,他就不信了,这条蛇的内里也像外部一样全副武装。

他佯装去攻蛇母七寸,趁机进入蛇母的腹中。

一进入蛇母的体内,铺天盖地的臭味直冲他而来,臭味熏得他无法思考,齐笙第一次如此烦闷自己的五感比常人灵敏许多。

为了不掉落进蛇母的胃酸池里,齐笙拔剑狠狠扎进了蛇母的内壁,以此来稳住身体。

承影剑深深扎进蛇母的血肉之中,只露出一个剑柄,齐笙一手拿着炸药,一手握着剑柄坏心眼的转了一圈,蛇母开始剧烈翻腾。

他也被带着整个人都在晃。

紧接着,从上面掉落下一个椭圆形的物体,狠狠砸在他的脑袋上。

他被砸的扑通一声掉进了胃酸池里,一股酸臭瞬间包裹住了他。

好在胃酸池不深,齐笙站立起来,忍着恶心将罪魁祸首一块捞了出来,

看着手里的那块椭圆形的玉石,齐笙抽了抽嘴角。

这条死蛇还真是一点也不挑啊!

什么都吃!

被胃酸腐蚀后的皮肤流出丝丝血迹,齐笙疼得倒吸了口凉气。

原本白皙修长的双手在胃酸的腐蚀下此刻变得血迹斑斑,他反手握住那块玉石,秉持着不能让他的脑袋白挨这一下的想法,决定把这块玉石带出去卖个好价钱。

他伸手去拔剑,准备给这条蛇来个现实版的开膛破肚。

不想手里的那块沾染他的血的玉石不知何时起,开始散发出淡红淡红的光芒,这光芒如莹莹之火,还带着温热。

淡红的光芒逐渐包裹住齐笙。

这道光芒像是一层保护罩,将齐笙与周围的一切隔绝开。

就像此刻,齐笙为了试验心中的猜测是否正确,他握着那块玉石,将整个拳头探入胃酸池里。

“还真是......”他喃喃着。

这还真是道保护罩。

他心里涌现出一个更加疯狂的想法。

看着另一只手上的那捆炸药,齐笙笑了笑。

“看爷爷给你表演个火树银花。”

说干就干,他拔出插入蛇母血肉里的剑,把剑收回剑鞘里。

估摸着腰间的枪里应该还有两发子弹,他使出全力将手中的那捆炸药狠狠砸向前上方,一手举枪在炸药接触蛇母内壁的时候射击。

“砰!”

接触即爆炸!

那捆炸药的威力确实很大,虽说有这个天降横财的保护罩,但这场爆炸的震动差点把他的五脏六腑都震移位了。

脑袋嗡嗡作响,他的眼睛有一瞬间看不清任何东西。

他甩了甩脑袋,顾不得太多了,在眼睛恢复些后,依稀能看清面前出现了一道亮光。

他踉跄着起身往那处爬过去。

到处都是碎肉和蛇母未消化的残渣,这些东西堵住了他的去路。

得快点出去,不然外边那几个不得把眼睛哭瞎了。

他上手扒开那些东西,使劲往外爬。

一出去就看见一个半蹲着的人,眼睛还没有恢复。

依靠着衣服的颜色和身形他分清了众人。

手里握着的那块玉石不知何时消失不见了,他明明记得他抓的很紧,毕竟这可是个好宝贝。

也许是他记错了,他如是想着。

脑袋开始变得昏昏沉沉,可现在还在西王母宫内,危险没有完全解除。

他狠狠掐了一把手心的伤口,好让自己意识清醒些。

强撑着回应众人。

甚至在听到解连环犯贱后,还撑着回了两嘴。

在听到他的回应后,众人的神情瞬间都轻松了不少。

一直撑到看到西王母宫的出口后,齐笙的意识开始涣散,开始对外界丧失感知力。

渐渐的,他实在是撑不住了,任由本能接管自己的意识。

“阿笙,你怎么了?”

黑眼镜环住齐笙,上手去摸他脸上长出的那些纹路,指尖被那温度烫的缩了一下。

“阿笙怎么回事,刚才不是,刚才不还好好的吗?”王胖子急的语无伦次,“是在陨玉里受了什么伤还是在那条蛇肚子里有寄生虫?”

除此之外,他想不出其他更好的理由来解释齐笙的异样。

这也太奇怪了,怎么会有人好好地,突然脸上长纹身?

还有,谁纹身纹脸上啊!

“先赶紧离开这里。”黑眼镜寒着张脸,抬手一掌劈晕了齐笙,齐笙现在的这种状况比他在陨玉里时见到了要严重的多了。

“把他放我背上。”解语臣对着黑眼镜说。

“不了,我来吧。”

黑眼镜看得见的地方都缠满了绷带,在刚才的打斗中,没恢复的伤口二次撕裂开,绷带映透出血迹。

解语臣知道,经历了这样接二连三的高强度战斗下,铁人都会垮掉。

要是再让他负重,黑眼镜或许也会倒在这片雨林里。

他朝着黑眼镜半蹲下,“别废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