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笙摇摇头,从他身上把自己的背包拿了下来,“我自己来。”
洞里黑漆漆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潘子打开矿灯,随着船渐渐往洞里深入,矿灯也只能照亮两三米开外的路。
“别往水下看。”齐笙低声说道。
那大奎看着人高马大的,但这胆子也就花生米大小。
“这水底下有什么?”吴斜这人好奇心是真重。旁边那大奎吓到紧闭双眼,额头上冒着冷汗。
齐笙看着吴小狗睁着他大大的狗狗眼,满是好奇地趴在船边往河底下看去。
那头吴三醒还在和那船夫说笑,潘子的手已经按在刀上了。
张麒麟突然摆手,说:“嘘!有人在说话。”
众人屏住气息,一声声窸窸窣窣的声音从河洞深处传来。
吴斜听得尤其认真,他听了好一会都没听出是什么声音,回头想问那个船夫,一回头才发现那人不见了。
“三叔,他们都不见了。”吴斜又看另一艘船,那个向导连带着牛都消失了。
吴三醒倒能沉得住气:“没听到跳水声,别慌。”
他说完看了眼齐笙,见他还气定神闲的靠在那,吴三醒心里有了把握。
话音刚落,船身突然剧烈抖动了一下。
吴斜夺过潘子手里的矿灯往水下照,只见一个巨大的黑影从水面游过,那东西速度很快,吴斜没看清它的样子。
大奎没忍住,往那看了一眼,差点吓到晕过去。
齐笙猛然拍了他一巴掌,这货胆子怎么小成这样,齐笙都怕他吓背过去。
大奎回过神来,往船中间挪了过去。
齐笙扯过吴斜,让他挨着自己。“一会别乱看。\\u0027\\u0027
吴斜很顺从地点点头。
他看向另一位三叔嘴里的高人,借着矿灯的光他注意到了这人身上的奇异之处。
他的中指和食指都特别长,吴斜联想到他爷爷笔记上记载的发丘郎将,这样的人可以轻而易举地破解墓穴里的机关。
齐笙冲着张麒麟点了点头,这回张麒麟懂了。
他抬起右手猛地扎进水里,不过几秒的时间,他的手指就夹住了一只黑乎乎的虫子。
那虫子被他丢在夹板上,做完这些,张麒麟重新坐下。
原本他坐靠船边的位子,右手边就是齐笙。这回他能感觉的自己坐下的时候,齐笙有意地往吴斜那边靠。
他不解地看向齐笙,齐笙尴尬地转过头,装作被那虫子吸引过去。
吴斜低头看了眼后,松了口气:“这不是龙虱吗。”
齐笙摇头开口说道:“这是尸蟞,吃腐肉长大的。”
大奎一听这玩意是吃腐肉长大的,那还了得。他几乎是以一种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踩烂了它。
“看这个头,长那么大,前边肯定有积、尸地。”吴三醒紧皱眉头,很严肃地说这话。
“这东西成群结队的,看这架势是要出门旅行。”齐笙语气不惊地说。
这话听得吴斜毛骨悚然,这东西可是吃腐尸长大的,这人说话怎么还那么轻描淡写的。
张麒麟转头看向齐笙,摇摇头说:“它们是在逃命。”
“你还真是一点也不幽默。”齐笙扯着嘴角,皮笑肉不笑地说。
张麒麟开了开口,想说什么但没说出口。
齐笙看着吴三醒说道:“那里边估计有比尸蟞更可怕的东西。”
齐笙说这话的同时,绷直了身子。虽说他看过原着,可书和真实的世界还是有很大区别的。
尤其是和盗笔邪处在一个墓里的时候。
想到这他偏头看了眼吴斜,吴斜被他这一眼里复杂的情绪看得莫名其妙。
大奎听到里面还会有更可怕的东西,吓得双腿直打颤,跟吴三醒嚷嚷着要出去。
吴三醒被他吵的脑壳痛,头痛地看着大奎,他给潘子做了个手势。
潘子秒懂他什么意思,一个手刀打晕了大奎。
吴斜见状喊出声:“三叔我们不出去吗?”
齐笙淡淡回道:“现在出去已经来不及了。”
吴三醒也接着说道:“是啊大侄子,你想想那俩人把我们丢在这里边,肯定是做了十足的把握让我们出不去的。”
吴斜本就白皙的脸上听了这话后变得更加惨白了。
吴三醒见他听进去了,安排起众人的分工。
“潘子把猎枪都架起来。齐笙你和大侄子就盯住后边,小哥你指路。”
吴三醒自己则和潘子撑着船往里面划,越往洞里深入,那诡异的声音就更清楚。
齐笙听着这仿若几百个小鬼在叽叽喳喳的声音,烦躁地啧了一声。
先前他说错了,黑眼镜虽然聒噪,但比起这些声音,他的嗓音也算得天籁了。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了,生怕这呼吸声引来那些不干净的东西。
齐笙看着吴斜呆愣的模样,心中暗道不好,怕是让这些声音给惑住了。
他抬腿一扫将吴斜踹了下去,自己提着大奎也跳了下去。
吴斜被这一脚踹回了神智,其他人也陆陆续续跳了下来。
大奎挨的这一手刀是真值,都这样了愣是没醒,齐笙无奈只好继续提着他。
水下隔绝了一部分声音,张麒麟游到吴斜身旁,对他做了个禁声的手势。
看到吴斜点头后,带着他游回船旁。
也就是因为这一下,吴斜发现了正对着他头顶挂着一张鲜血淋漓的脸。
他差点喊出声,好在张麒麟及时捂住了他的嘴。
张麒麟一个翻身上船,顺带着把吴斜也带了上去。齐笙将手里的大奎丢了上去,他游到潘子旁边。
这人可真是个狠角色,水里跳出来一只婴儿拳头大的尸蟞往他头上扑,潘子像是有所察觉了,提着军刀往那方向刺。
这下没刺中,那臭虫转个方向往他后颈去。
齐笙没法了,扯过潘子,一拳对上那只臭虫。这力道可不是人能承受的,更别说一只尸蟞。
这尸蟞被齐笙一拳打到墙上,扣都扣不下来的那种。
潘子向他道谢:“小齐爷,多谢您了。”
齐笙半只脚跨上了船,闻言笑道:“没事。”
齐笙此刻全身都湿了个彻底,衣服紧贴在身上,勾勒出腰部紧致的线条。
吴斜无意中瞥了一眼,看得他脸上发烫。
慌忙转开视线,不敢再看了。
众人都长舒了一口气,就在这时候,齐笙再次刷新了对盗笔邪身上邪门程度的认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