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魁的本意是给小尤一个名义上的编制,让那些兽首的怪物自己管理自己。就算出了什么事,也能以小尤的名义去收拾它们。
上报之后,中枢却给出一个让小尤去考试的答复。
实际上小尤名落孙山是在王魁预料之中的,它只是一只猫女仆,整日宅在家里面,就算懂一点赤国文字,但就这还想考编?做梦都不敢这么做……
王魁知道的事情,中枢不可能不知道,但中枢还是同意了……
最大的可能就是,中枢其实也在打算将怪物管理起来,否则白泽这种老家伙没可能就这么急冲冲跳出来……
想让野猫变成家猫,不付出点代价怎么可能呢?
“我成了刀……不,我成了靶子?”王魁有些怀疑人生了。
“当刀子或者靶子都无所谓,重要的是你有这个资格……”电话那头冷静地说道:“别人想当还找不到门路……”
王魁忍不住苦笑出声。
“行了,没什么事儿我就挂了,我可不像你,我这边忙得要死!”
“你这话说的,好像我就不忙一样……”王魁挂断电话,陷入了沉思。
……
“回来了?”凤镜夜静香看着几天不见的猫女仆。
“母亲!”
猫女仆一下扑进老太太怀里,嘤嘤大哭:“我没用,我没能考过去……”
它只是一只猫女仆啊!为什么还要去考试?关键是试卷上的题目让它有一种看天书的感觉,别人在考场上那是提起笔就写,它却是看着试卷怀疑人生……
“没关系……”老太太无奈笑着揉了揉猫女仆的脑袋。
对于这个结果老太太其实心里已经有了准备。
“不必担心,妈妈会一直陪着你们的……”
安慰了猫女仆一阵,老太太一个人回到房间里面,呆呆地坐在床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诶嘿?哟,这不是老太太么,怎么一副落寞的样子,咋了?失恋了?”
陈昊突然从门口探出头,一脸贱笑。
老太太被他吓了一跳,反应过来后轻抚胸口,翻了个白眼:“我年纪可是大了,你要是把我吓出个好歹来,你就要做好养我的准备了!”
“那不能够,我陈某是个专情的人,只喜欢年轻漂亮的女孩子……”陈昊摇摇头,用一种嫌弃的眼神看着老太太:“你?你不行……”
老太太被他气得不行,恶狠狠道:“有事就说事!没事就赶紧滚!我要睡觉了!怎么?你也想尝尝软饭的滋味?”
“不不不!”陈昊赶紧说道:“你这口饭软中带硬,属于夹生饭,我肠胃很好,吃不惯这种口味的饭……”
“听说小尤老师被刷下来了?”他一脸贱笑。
“是又怎么样?”老太太没好气道:“你智商太低,理解不了其中的深意!”
“我智商低?”陈昊顿时不干了:“我虽然没读过多少书,但让我去考试,也不可能两科加起来不超过20分吧?”
“你还好意思说?”老太太嫌弃地看着他:“你智商高,你怎么不去考试呢?”
“呃……”陈昊脸色一变,像是想起了什么不太美好的过去一样,脸色有些不自然道:“我现在已经不用考了,我已经有编制了……”
“你那编制怎么来的心里没点数?”老太太不屑道:“你这样的,如果凭智商吃饭,你一辈子也吃不上三个菜!”
“瞎说!”陈昊一脸不服:“凭我这身力气,去搬砖分分钟发家致富!”
这话还真不是胡说,他曾经在赤县做过搬砖工,一个人能顶4个人,不过体力付出越大,他的饭量越大,一个人要吃6个人的饭,老板怕他暴饮暴食猝死在工地上,于是在一个夜深人静的夜晚,给了他1000块钱红包,将他辞退了……
“搬砖是智慧吗?”老太太用一种看智障的眼神看着他:“如果你大半夜的来我房间里就是为了跟我说这种话,那我就有理由怀疑你是对我这个一百多岁的老太太图谋不轨了……”
“焯!”陈昊没忍住骂了一句:“我现在一个月一万多块钱,至于对你一个老太太图谋不轨?你太自信了!”
老太太用一种狐疑的目光看着他。
“得了,我锻炼身体回来,看见你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所以想着安慰安慰你,看你这样子,看来是用不着了!”陈昊摆摆手,转身离开。
在他离开之后,老太太失笑着摇摇头。
本来心情还挺沉重,经过陈昊这一出之后,她的心情倒是好了挺多。
让小尤去赤国考编制,是想着在自己死后给小尤以及那五个不成器的养子留下一点保障,抱大腿当然是要抱最粗的那一根。
现在看来,大腿并不是很乐意让抱……
凤镜夜静香躺在床上,沉思起来。
……
陈昊站在走廊上,脸色有些犹豫。
刚刚小尤扑在老太太怀里大哭的样子他看到了,他承认自己有些心软了。
自从他来到这里之后,猫女仆总是一副乐观的样子,哪怕每天重复着一样的生活,它也从没有沮丧过。
陈昊不是没有想过自己帮这只猫女仆求求情,但转念一想,求情的前提是要有面子,他能混个编制都不是靠自己的本事,他哪来的面子?
退一万步讲,真的有大佬愿意给他这个面子,让小尤抱上大腿,那对于那些寒窗苦读的人来说,究竟是多大的不公平?
所以这个忙他没法帮,更没有资格帮,一切只能看她们自己。
他来到小尤的房门前,听着里面辗转反侧的声音,沉默了许久,然后又悄悄离开。
他并没有回自己的房间,反而是趁着夜色出了门。
二楼的阳台上,老太太看着陈昊离去的背影,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
“大半夜的你不睡觉,你跑我这儿干嘛?”
银座指挥中心,王魁正在奋笔疾书,看样子似乎是在批阅文件。
陈昊欲言又止,王魁察觉到了这一点,放下手中的笔,抬头看着他。
“求情的话你可找错地方了……”他给陈昊散了一根烟:“虽说那个职位并不在正规编制的范畴内,但我要是做了,那就是以权谋私,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明白……”陈昊点点头:“我不是来找你求情的,我知道自己没有这个资格……”
“那你是?”王魁有些意外。
“我睡不着,过来走走……”陈昊说道。
王魁夹着烟的手指一颤,不着痕迹地离远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