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帝点点头:“这事朕早已应下了,不用你再说一次!”
夏耀端起酒杯:“既然如此,那我就敬我伟大的父皇一杯,愿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身体健康、万事如意、早生贵子!”
文帝本已端起酒杯喝了一半,听到最后一口酒水喷了出来:“什么乱七八糟的!”
“嘿嘿”,夏耀奸笑着:“李先生给你开的药可要坚持吃,说不定哪一天还能给我造个弟弟妹妹出来呢。”
“滚一边去”,文帝嘴上斥责,但是心里却松快了许多,这个儿子虽然惫懒、嬉皮笑脸的没个正行,表现的也对自己并不敬畏,但是最近在晋州和他一起度过的这段时间,反而是自己最近十几年来最轻松的时光了。
“明天朕就要走了,你好好的”,想起明天就要离开,文帝心里也有些不好受。
“好,您放心”,说到这里,夏耀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心里也着实有些不舍。
尽管夏耀一直把文帝看做便宜老爹,但这几天文帝在的时候,不得不说他也找到了一点和亲人团聚的滋味,此刻临别也有一丝不舍的情绪在里边。
“既然朕都要走了,你作首诗来听听吧。”
“正经人谁写诗啊,不会!”夏耀哈哈一笑,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啊,酒量不济,要醉了!”说完一头趴在桌子上动也不动,任凭文帝怎么踹他都没有反应...
“逆子啊!”文帝狠狠踹完最后一脚,也将杯中酒饮尽,看着趴在桌上如死狗一般的夏耀,噗嗤一声笑了:“有趣,有趣...”
...
第二日一早,文帝早早的就准备踏上归程,只不过比起来时的仓促,归时携带的东西却有满满几大车。
香水、香皂、布匹、茶叶、茶具等等,凡是夏耀有的,都给文帝准备的足足的,仅仅香水就装了十几箱,甚至连女人用的文胸都准备了不少。
“这些给我母妃带回去,其他人我也都备有一份,到时免得你难做”,这时的夏耀反倒像个老父亲般啰嗦不停,“药呢我也让李先生开好了,您吃的有效果的话,回头吃完了来封信我找人给你送过去。”
“知道了,知道了”,文帝不耐烦的摆摆手。
“嘿,您抢我东西的时候可没这么不耐烦啊,这老爷子”,夏耀笑道:“得了,多的话我就不说了,您一路顺风吧!”
说着叫过负责护送的陈耿来:“路上小心点啊,别那么莽撞。”
“殿下放心,还有什么吩咐的?”
“嗯,回来的时候去看看王成,这小子说他现在已经招了三千多的兵马,看看他那有什么需要的没有。”
“得嘞,殿下您就宽心吧吗,交给我了”,说完陈耿翻身上马,一挥手身边的士兵迅速整好队列准备出发。
文帝这次倒是没有骑马,而是朝着夏耀摆摆手,头也没回的直接上了夏耀给他准备的马车,就这么启程了。
坐在车帘边的李庸冲着夏耀抱拳:“殿下,如此老奴也告辞了。”
“慢走!”夏耀笑呵呵的目送着众人离去,嘴里却念叨着:“哎,亏了哟,这次本王可是损失大了哟~”
身后的苏离没好气的给了他一拳:“现在后悔了?昨天半夜爬起来叨叨着吩咐人装东西的是你,如今肉疼的也是你。”
夏耀哈哈一笑,一把揽过苏离的腰:“你给我亲一下,我就不心疼了。”
苏离狠狠的踩了他一脚,看着他哎哟哟跳脚的样子‘噗嗤’一笑:“我看你还是疼着吧,少来占本姑娘便宜。”
...
李庸美滋滋的摸着怀里的银子和看着身边的小箱子,里面是夏耀送的香水等物,感叹着终于能安全返回洛阳了,不必每天担惊受怕的了。
这时忽然想起了什么,急忙从箱子里掏出一封信,轻声对着车厢内的文帝说道:“陛下,这有一封信是殿下要老奴交给您的...”
“怎么不早拿出来?”门帘刷的一下被掀起来,露出文帝不满的脸庞。
“这...这是殿下吩咐的,不让老奴早早的给您...”
“你是朕的奴才还是他的奴才?”文帝不满的斥道,接过信将门帘一放又回去了,只剩下一脸委屈的李庸喃喃自语:“你们爷俩吵架,咱们奴才遭殃啊...”
文帝坐回车厢内,迫不及待的打开信,只见上面写了四行小字,却是一首诗:
君自故乡来,
应知故乡事.
来日绮窗前,
寒梅着花未。
文帝细细品着其中味道,似有亲人从故乡来的喜悦,又有一丝淡淡的哀思,尤其是最后两句,提到了雕画花纹的窗户前,那一株腊梅花开了没有?
“呵!”文帝笑了一声,这是提醒我要对他的母妃好一点了,不过想起来这几年沁妃那愈见羸弱的身子,却也不由得泛起了愁思,若是再这样下去,恐怕那一朵梅花真的要谢了...
“有些事,是时候需要改变了,小子,你想在晋州逍遥的当一个小王爷,怕也是没那么容易如愿吧”,文帝嘿然一笑:“李庸,告诉陈耿,不回洛阳了,咱们直接返京!”
李庸吓了一跳:“陛下,不,不回去了?”
“朕的话需要说第二遍吗?”
“是,是,唯!老奴这就去办!”这个时候的文帝忽然褪去了他那一身慈祥的‘伪装’,又变回了那个一言九鼎,不容置疑的大夏皇帝。
陈耿虽然奇怪,但是也没说什么,既然陛下说要回常安那就回呗,晋王不在当然是陛下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夏耀不知道那边文帝直接改了行程,就算知道了他也不会当回事,此时的他正在听侯山汇报:
“禀殿下,那王贲果然向南跑了,咱们在太谷县一处他王家的秘密产业内将他抓获,同时还起获了王家好大一部分财物和账册,请殿下过目!”
夏耀匆匆阅览了一遍账目,点点头:“这个账本应该是真的了,里面详细记载了这十年间与匈奴、鞑靼、甚至还有燕州的走私来往账目,侯山你这次立了大功!”
还没等侯山说话,却接着问道:“那个王琦呢?”
“禀殿下,王琦不是和他爹一起跑的,似乎是在王贲撤离之前,自己就先一步就离开了王家堡,咱们追踪到最后的时候,王琦最后的脚印是在一处悬崖,恐怕是失足掉了下去,此事是属下的责任,请殿下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