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哐哐……”
像是迷阵中的天塌了。
鲜血,毒雾,支离破碎的肉身和无处安放的破碎心灵,一齐摔落。
刚一着地,竟还更惨。
王者下山的奔腾震耳欲聋,吓得罗一涟大惊失色,他的耳朵谁的哪一个音频都逃不掉,只不过没想到这么快,自己偏又伤的这么惨。
瞧罗一涟垂死挣扎,海株昆第一次鼓起勇气,扑来挡在他身前,“要杀,你就先杀我。”
“这就想死了?”五爷于半空中落定艳阳台:“捡便宜,不卖乖。”
五爷抓起傅云空,随机选定了几个落点,飞来中知堂大院内,“让你看看这个。”
不等他完美弧线的残影散去,天上的迷阵却似消融开来,废了大半。
海株昆惊愕哭嚎,“这这这,这怎么可能?不可能,这不可能,啊啊啊——”
海株昆引以为傲的据守,镇宅之宝,竟这么轻易的毁在五爷手上。
“你以为海啸进献岳父大人迷阵之法的时候,连你都好没出生呢,我就该是怎么都捞不着,”五爷落定,妖娆地俯视海株昆:“但你就没想过吗?娇儿缠绵在我怀中的时候,最愿意看星辰大海,而我最享受的就是众星陨落天崩地裂的高潮,啊?哈哈哈……”
“啊啊啊啊!”海株昆疯了一样的冲上来:“我要杀了你。”
爹这话让傅云空羞的不敢看他一眼,但你个海株昆终于亲口说出来,我就给你个痛快。
五爷又一把拎了傅云空退后,“所以我就想啊,你到底是为什么?我想啊想啊想了那么久,我终于搞明白了,是你对娇儿想入非非!”
一个刹那父子俩对海株昆恨之入骨。
傅云空又冲上:“你个畜生。”
五爷一击,打了海株昆飞退,穿透中知堂的格栅不见。
却同时抓了傅云空扔去门前。
大院里的响动早就惊了门外众人。
大门正此时被撞开。
“站住。你回来!”展长松一把抓住邸盟,所有警员惊怔,傅家人趁机一拥而上,占据门前,迅速关紧门扇。
“开门!开门……”任谁再怎么叫,热泪盈眶的傅达眼中只有傅云空:“云空啊你这是怎么了?快让爹瞧瞧。”
“爹!”一声轻呼傅云空哭的不比个孩子。
五爷谨慎地退到傅云空身侧,瞧一眼罗一涟还没爬起来,五爷吩咐:“走,快。”
“就是你个老不休的,回回抓住孩子不放!这都一身是伤了,你还想让他跟你走?那不还是早晚得送死!你闭嘴,我没那个力气跟你吵,云空啊咱不跟他去,走跟爹回家,快。”
瞧傅达那样,五爷笑了:“哎呦三哥,还有这骨气?哦不,勇气,勇气可嘉!”又看一眼傅云空:“还等什么?不用看我,抓紧跟你爹回去。”
傅云空乖乖点头。
傅达帮他抹一把眼泪,扛起肩头就走:“这回你可得听爹爹的话了,多养些日子静静心,那山头上没啥可逛的了,听着没,别出屋……”
五爷扫一眼海宅,碾了碾脚尖:撤。
城东奔涌的尘土飞扬嗖地止住。
迷阵,没谁闯得下,连五爷这一招障眼法,也顶不过一个眨眼间。
五爷望向空中,迷阵慢慢恢复脉络,就剩那么一个碗口大点的窟窿了。
他捻了捻几指:二郎,回去。
邹盘之唰地定住脚跟:“是。干爹。”
五爷一个跺脚,飞逃不见。
大门一开,放眼望去,傅家人浩浩荡荡出来,海宅平静的很。
邸盟二话不说就要往里闯,却被傅云空叫住,他失魂落魄地问:“武乐书是凶手吗?”
一步之遥,两位巡官前后定住,这?这什么意思?
海宅不该是那个老巢吗?
海株昆不才是幕后老贼吗?
都不是吗?
那武乐书他……
天呢!
二人拔腿就跑。
来之前谁都没顾上瞧他一眼。
调虎离山?
性命之忧?
不会不会……
一定能赶得上。
刚转过一个街角,展长松就被熟悉路子的邸盟落下,他突然撞见邹盘之掉头就走,“哎邹大少爷这么凑巧吗?也是要去海宅?”
邹盘之一笑致轻狂,美梦泡汤连多喘几口大气都觉得没意思,倒也正常。
他竟在笑自己有点被干爹感动到了,到死还会想着我的还能有谁?
倒是你呀,巡官一个,哎对告诉你个好事吧,今儿的洛阳城,大概是保住了。
“展大警官该是看得出,我是要回了。”他一走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