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十一,薄夜蒙蒙,细雨绵绵。
《予本楼》
小武坐定内敛。
身子里这股底气哪来的?我好像都能飞起了。瞧他美的。
毒是压得住了,还是压根解了,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我懂了,这次挨的鳞鞭没毒。那这毒哪去了呢?
小武忽地想到魔对。
上次这个人是怎么伤的?谁能伤他?竟比我伤的时间还长?傅云空手腕的伤该就是为了救他。
喝血?救命。太奇怪了。
可难的还是我怎么能杀了他?
杀他?小武骤然睁眼,小姐!
徐宁闯进门,又吓小武一跳,“怎么了哥?”
“程聚豪去了五宅。”徐宁收个伞的工夫,小武噌地跳来:“真的?太好了。”
“你干什么?给我回去。躺下。”徐宁吼他。
小武乖乖上床。“我还以为揪不出他来了呢。”
“拖到今个才去,要我看白扯。”徐宁跟过来坐:“五爷前半生干过的事被人唱着童谣,编着顺口溜,传的满大街都是,他早怕喽,不惜砸了血本才平定了些,再为这种失信于民的人家出头?没戏。”
小武捻捻指丫,心凉半截:“费宅酒窖他出资复建,海宅修缮他挥金支持,连对我穆宅都施以援手,却忍心对程宅的祸乱置之不理?”
徐宁补充:“不是还帮衬杜七衡了吗,仗义疏财!为的什么呀?要脸的人儿。”
小武难以置信:“要脸,不要命?他若是任着程宅倾家荡产,都该算他自断膀臂。”
徐宁得意道:“那没办法,咱与邹荣光两路夹击,兴许用力过猛。到今个午时咱本金都回来了,你算算。钱庄里忙的阿欢都躺不住了。哪家都出头了,就差疯抢。这时候救?五爷的家底都得牵出来溜溜!”
小武嘟嘴,不松劲:“但程聚豪还是去了,会有什么底牌吗?”
“背地里的事,谁能猜得透?行啦别想了,明就知道了。”徐宁抬眼一瞧:“哎大小姐!那个,正好,我回去了。”
小武眨眨眼,连忙讨巧:“小姐!小姐,你看,我是不是都好了?”
陶月丫欢实接话:“武大总管您都能跳起来了,太好啦!徐老板,恭喜您呢,您慢点。”
屋里的对话?心儿全当没听到,但这副身子?该算我的血引子起了作用。心儿柔媚一笑,故意凶他:“少臭美。躺下。”
二人回到床边,小武紧忙抓了衣扣,没等解开一个瞥眼,烦厌道:“你看什么?下去吧。叫祈丁守着。”
收着雨伞的陶月丫一愣又“哦”着开了伞,眨巴着眼珠,回个身撞了门扇。
心儿直白了当,酸叽溜溜的:“还不就是在看你。”
小武紧张地结巴了都:“我,我……”又一笑,心里挺美,“哪能谁都让看?”解着扣子,小武还想问:好看吗?喜欢吗?又羞地憋不住笑,伴着啪叽关门声,他哈哈爬上床。
“人家可对你了若指掌,她还说你小的时候……”心儿较真得很,好像陶月丫说的每个字她都记下了。
“哎呀小姐,她就是顺嘴胡诌的,好多我都不记得了。哎呀我是说,小时候的事?小时候谁不那样啊?那好多事都是要等大了,大了才……”小武急的回身盯着心儿,又紧张地闭了嘴。
“大了不也一样?转过去。”心儿得逞一笑,拍打他腰腹。
小武乖乖趴好,心怦怦跳,脸颊滚烫。
一边是对小姐的爱意,一边是为少爷报仇的恨,他太难了!
姑爷的嘱托他时刻不敢忘,但丁点不敢提起,却大喊:“小姐,好疼啊!”
“这就疼了?你不是说你好了吗?”心儿调皮坏笑,手指尖好生温柔。
他啊啊呀呀,突然闭嘴,心里说:小姐,等我好了,让我照顾你一辈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