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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瑞彦只觉得冷暖这样的态度让他心中不服,他哪里输给了贺南槐?

贺南槐又凭什么得到这么多?贺家长孙是他,爷爷奶奶是他的,现在连冷暖都要变成他的了。

嫉妒一点点的烧尽他的理智,他想要靠近时,周二芬适时地出现。

“冷暖,你过来一下,我有些事情跟你说。”

冷暖起身,将面前的文件抱起来朝着周二芬走去。

在经过徐瑞彦身边的时候,眸光冷凝的看着他。

“徐瑞彦,你清醒一点,别让大家都难看。”

说完,冷暖走到了周二芬的面前。

“娘,您叫我?”

周二芬看了一眼徐瑞彦后,抓着冷暖的手上楼。

直接朝着房间走过去,冷暖嘴角的笑意逐渐的扩大,似乎明白了周二芬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

进了房间后,周二芬轻叹了口气。

“孩子,苦了你了,我看着那小子就不是个好的,你以后别搭理他,在这个家里,我给你护着呢,他们不敢将你怎么样,要是他再威胁你,甚至是对你动手你就大声喊,你也别怕。”

周二芬不知道徐瑞彦跟冷暖之间的过节,但她向来都知道,上梁不正下梁歪,徐良就不是什么好的,还有徐瑞彦那个妈,也不是什么好货色,徐瑞彦也是这样的混不吝,她自然帮的是冷暖。

冷暖闻言,笑意更深了许多。

“娘,我心里有数,您放心吧,徐瑞彦没有办法伤害到我的。”

至于别的,她想了想,没有再说下去。可是周二芬还是有些不放心,儿子上战场去了,她必须要将儿媳跟孙子照顾好了,等到儿子回来的时候,才对得起儿子将他们母子俩托付给了自己。

冷暖将手中的文件找了个地方放下后,挽着周二芬的手笑道:

“好了,您说的我都知道了。”

至于徐瑞彦,只要不犯到她的手上,她可以看在贺家二老的份上,对徐瑞彦的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要是不识时务……

她断然不会就这么轻易的放过的。周二芬见冷暖也是个有主意的,加上之前冷暖的行为让她知道,冷暖绝对不是一个软柿子。

“那好,你自己先休息着,工作的事情什么时候都可以,也不着急这么一时半会的,休息好了再说,你们那个学校不是也快开学了吗?”

她都有些担心冷暖会不会因为时间不够,又要忙工作又要兼顾学业的事情。冷暖却不以为然,跟周二芬保证,自己要是兼顾不了,一定会放一些权的。

周二芬说不过她,只能由着她来。

“那行,你自己有数就好。”

见她这样,周二芬笑呵呵的说着。贺南槐因为路上多了一个伴儿,也不算无聊,他也不是那种爱说话的人。

可对方一直喳喳的叫个不停,甚至是不停的问着贺南槐一些部队上的事情。

贺南槐见对方似乎是真的想要了解,也就跟对方说了起来。

从京城到山东曲阜仅仅只需要一天的时间,贺南槐出发的时候是早上,等到了曲阜的火车站时,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跟着他随行的人也跟他一起下了火车。

“我叫秦国锋,你叫什么啊?”

贺南槐没搭理他,见他一直都在跟着自己,也没有说话,只是一直向前。

见天色晚了,贺南槐去了招待所,在里面开了一间房。

看到秦国锋就就站在门口,什么都没说,但又好像什么都说了,贺南槐朝着他招手。

“进来吧,你不是想要知道吗?我可以让你跟着,但是你只能听我的,不能惹事。”

见对方是个学生,他想到了自家媳妇。心一软,就让人跟着了。

秦国锋很高兴,乐呵呵的走进去。

“大哥,你人真好。”

贺南槐点了点头,没说话。

但是心中却在盘算着,他将一个小本子拿出来,上面是他们的地址。

“睡吧,明天我们还要去一趟临水村呢,将他们的骨灰带回去。”

贺南槐让秦国锋睡床上,为了方便,只开一间,他也不嫌弃,拿了被子直接在地上就睡了。

秦国锋有些不好意思,可贺南槐什么话都没说,只是静静的看着自己,只需要一眼,秦国锋就不敢再说话,而是乖乖的闭上了眼睛。

也许是因为坐了一天的火车,他们都很困很累了,贺南槐跟秦国锋俩人很快的就睡了过去。

第二天六点,贺南槐准时的醒过来,将被子收拾好,进了盥洗室刷牙洗脸。

等到出来的时候,秦国锋也已经起来了。

“起了?起了就进去洗一下脸,一会儿我们就要去了。”

在离开之前贺南槐特地去换了一身行头,又准备了一个皮箱子,秦国锋不知道他这个是什么,有些好奇。

但是他又不敢问,只能跟在贺南槐的身边。

他们是坐了一个老乡的马车到的临水村。

在车上,老乡赶着马车问着:

“同志,问一下,你们这是去临水村做什么啊?”

贺南槐握着箱子,旁边的盒子被秦国锋拿着。

“找人。”

那老乡更乐呵了,笑道:

“我也是这村子里的人,我儿子在外面当兵,我儿媳啊一个人带着孩子也不容易,我们这些老东西还能动,就想在外面拉点客人,这样可以贴补贴补家用,不用儿媳那么辛苦呢。”

贺南槐闻言,脸色都柔和了几分。

“那您的儿子一定很厉害,大爷,我想知道张水房家在临水村哪里啊?”

那老乡猛地回头,愣住的看着他。

“你说的那人,是我儿子,你不会是我儿子的战友吧?”

贺南槐看着对方,眼神一言难尽。

却什么都没说,直到马车在一家土屋子面前停下。

老人朝着里面喊道:

“老婆子,秀儿,咱家来客人了,快来快来。”

贺南槐握着皮箱紧了紧,秦国锋抱着的盒子,忽然变得沉重了起来。

他们的儿子出去打仗,而他们却是最后一个知道儿子已经壮烈牺牲的消息,甚至是还热情的招待了他们。

“老婆子,是水房部队的战友来了,快来快来。”

临水村还不算是很发达,就算是电报报丧,也需要一个月的时间。

而自己,却在这一天赶到。

贺南槐是没想到,自己只是在半路上拦截的一个架着马车的老人,想着问问路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