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一位审讯员的声音。
葛连长急忙说道:
“南槐,事情我都告诉你了,你好好想想,如果有转机你最好还是好好考虑考虑……”
留下话语,葛连长连忙走了出去。
葛连长走了没多久,赵箐宁又来了。
这一次赵箐宁进来后越发趾高气昂了,她坐到审讯位上,得意的问道:
“叶南槐,葛连长把意思都和你说过了吧?”
“我最后一次过来给你机会!”
“我知道你是冤枉的,但那又怎么样?这就是现实,你在无权无势的时候就得接受!”
“你现在后悔还来的及,叶南槐,你和我在一起,我保证能让你得到你想要的一切。”
赵箐宁说着,双眼直勾勾的看向叶南槐。
叶南槐听着赵箐宁那令人心动的话语,却并没多少反应。
他冷冷的看向赵箐宁,从容一笑:
“多谢赵指导员看的起,不过,这样的荣耀还是算了吧!”
他有自己要守候和保护的人,那是他心里的信念也是执念。
所以,就算将来有一天战死沙场他也不会后悔。
要恨,只恨这世道不公,强权当正罢了。
再次听到叶南槐的拒绝,赵箐宁突然站了起来:
“叶南槐,这么诱人的条件我都给你了,你居然给脸不要!”
叶南槐依旧云淡风轻:
他的脸从来都不靠别人来给!
“那你就等着去战场上送死吧!”
赵箐宁说着,气的跑了出去。
叶南槐坐在凳子上等着上头派人来给他下达指令。
既然为了冷暖认下了这份罪,那接下来上头派他去哪他就去哪好了。
良久后,几位审讯员还有葛连长他们一同出现在禁闭室门口。
葛连长亲自走上前给叶南槐解开了手铐,并拍了拍他的肩膀。
“叶南槐,因为你犯了军中大过流氓罪,现在上头的意思是先罢免你的军衔,给你半个月的假期让你回家准备准备,半个月后回到营队就前往岳北战场。”
“对此,你有意见吗?”
叶南槐活动着完好的胳膊,忍着受伤胳膊上的疼,淡淡的说了一句:
“我没意思,坚决听从上级的指示。”
听到叶南槐的妥协后,胡俊杰这才从人群里站出来:
“叶南槐,那就走吧!回宿舍把这身军装脱下来吧!这身军装穿在你身上就是一种亵渎。”
“胡指导员,你怎么说话呢?”
葛连长和几位连长排长瞬间就冲向胡俊杰。
葛连长正一肚子火气没出发呢,他忍不住推了胡俊杰一把,单薄的胡俊杰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
“胡俊杰,老子告诉你,叶营长自以参军以来不管哪一件事都做的非常完美,就连你和赵指导员的工作都是他默默的帮你们做了,你特么少在这里落井下石。”
“葛瑞明,你不就是个小连长嘛?行,我记住你了!”
胡俊杰没想到都到现在了叶南槐还有一群死心塌地的拥护者,可是他连叶南槐都不怕,还怕葛瑞明这个小小的连长?
听了胡俊杰威胁的话语后,叶南槐忙上前拉开了葛连长:
“瑞明,别激动……”
“胡指导员说的没错,我现在是带罪之身,再穿这身衣裳确实不合适……”
他并不是怕了胡俊杰,而是不想让葛连长也牵扯到这件事上来。
胡俊杰这人家里有背景,为人还小肚鸡长爱记仇,万一因为这事葛连长也被他盯上,那他可就过意不去了。
“算你还算实相……”
胡俊杰现在算是切底不把叶南槐看眼里的。
虽说上头的文件还没下来,但他们家和赵家在上面不断的施压,指派叶南槐去战场上的文件很快就会下来。
叶南槐先是去办公室把手头上所有的工作全部处理完并交接给暂带他工作的葛连长。
这一忙竟然也到了下午。
叶南槐想着还在酒店等着她的冷暖,处理完工作上的事之后,马上回到宿舍,换下了一身军装,穿好自己的便装后,叶南槐走出营队。
他从战场上回到国内来这里的时候除了抱着三个土罐子就一无所以,如今走的时候也同样是三个个土罐子,除此之外依旧一无所有。
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在这里留下的只有战士们依依不舍眼泪,还有留在办公室里那些高考资料和电子元器件方面的书。
半个月后他又要去战场了,哪有还机会参加高考,哪还有机会圆他的求学之梦?
背后,是营队里所有战士相送的敬礼之资,脱下那身军装他已忆没有行军礼的资格,于是他朝战友们挥了挥走,大步的走向省城。
还是晚们的酒店,还是那间房间,当他敲完门后冷暖一开房门,看到的是他时,冷暖的眼里明显亮了起来:
“叶南槐,没想到你能亲自过来送我?”
冷暖说着,从叶南槐手里接过两个土罐子:
“你胳膊还没好呢,怎么拿这东西?”
“这是啥?”
叶南槐把最后一个土罐子摆放到桌子上以后,对着冷暖笑了一下:
“在战场上时关系最铁的三位战友!”
冷暖看着叶南槐淡淡的笑容,知道那种生死之交的战友情会深刻在他的骨子里,冷暖拉起叶南槐的手叹道:
“希望天堂没有战争,他们都是最伟大的人。”
叶南槐伸手抚摸上冷暖的俏脸,笑了一下:
“他们会的……”
“你吃过饭了吗?”
冷暖看着眼前换下军装换成了上战场之前的黑色高领秋衣。
这身衣服就是那晚他微醺之后多情却专情时穿的衣服。
回想那晚撩人的叶南槐,再看看眼前这高挑的男人:
一眼情深里加杂着几分魅惑狂狷,爽朗清举中加杂着淡淡的风流倜傥。
既穿的了有型的西装革履,也驾驭的了军装便服。
此时的他绝对就是扫堂延枕簟,公子气翩翩!
冷暖就势靠到叶南槐身上:
“怎么?你要请我吃饭吗?”
叶南槐溺宠一笑:
“好啊!我请了半个月的假,正好吃完饭我直接送你回京城!”
“真的?”
冷暖一阵激动,没想到这个时候叶南槐能请下来假,太好了。
“那赶快走吧!”
冷暖催着叶南槐就往外走。
两人吃过饭,叶南槐开着车往京城方向走时,冷暖忍不住问道:
“叶南槐,这半个月假期你是准备啥过?”
其实她想知道的是他什么时候把她再娶回去。
叶南槐溺宠的看了她一眼,不知为何,冷暖在他的眼神里看到了一丝愧疚。
“把你先送回京城,然后我会去我那三个战友的家里把埋藏他们的黄土分别送给他们的家人,最后再回一趟西沟村,和我爹我娘他们见个面问声好,半个月的时间也差不多就到了。”
冷暖盯着叶南槐,他的脸上依旧温润如玉,却始终没说再娶她的话。
叶南槐知道冷暖想听什么,可是此时他不能给她任何承诺。
半个月后他就要再次上战场了,这一次和上一次完全不是一样。
上一次他们新兵营只是留在大后方,这一次他却是要以带罪之身上前线的。
此次一去凶多吉少,而这个时候他娶了冷暖不就是害了这个心爱的女人吗?
叶南槐此时开着车,真想去握一握冷暖放在他身边的手,可是他现在单手开车,他不能,也不能……
冷暖盯着叶南槐良久,对于叶南槐的性格,她觉得自己还是比较了解他的。
他不说娶她,肯定是营队里出了什么事。
“叶南槐,你实话告诉我,营队的事真的解决了吗?”
叶南槐转头看了冷暖一眼:
“当然解决了,不然我能陪你回京城吗?”
他抗下了一切,也应该算解决吧!
这事还是别和冷暖说了,不然只是多一个人担心罢了。
冷暖看到叶南槐不说,她也没再多问。
反正现在他爹娘都在京城呢,他只要一回京城有些事就由不得他做主了。
还有贺爷爷认孙子的事,她没说是觉得他们家的事还是等叶南槐回去再说。
他们今天出发时就已经是下午了,所以叶南槐开了没几个小时天色就黑了下来。
冷暖看着叶南槐明显有些精疲力尽,于是早早的找了一家洒店。
从打今天叶南槐一来,冷暖就觉得他有些不对劲。
可是问过之后叶南槐也不说。
两人简单的吃过晚饭后就回到酒店。
在冷暖的要求下,两人只开了一间大床房。
一进房间,叶南槐就拿起洗漱用品说道:
“暖,我先去冲个澡。”
这个年代的酒店房间里还没有浴室,想洗澡还得去公共澡堂里去洗。
“去吧!”
冷暖冷淡的回了一句,叶南槐明显是在躲着她。
可如果他真心要躲他,他也没必要特意送她回京城了。
叶南槐一定有事瞒着她。
刚刚在前台开房时,如果不是她要求,叶南槐都要开两间房了。
她好不容易把他驯化,这么和心意的男人可不能就这么弄丢了。
不过,明天回到京城,让贺爷爷问问就知道了。
就在这时,冷暖的大哥大突然响了。
冷暖一接通,贺爷爷的声音就从电话里传了过来:
“暖暖,见到南槐了吗?我知道你们俩见面少不了热呼,所以没给你打电话,就怕打扰你们俩。”
“贺爷爷,南槐请假了,我们现在正在回京城的路上,明天晚上就能回到京城了。”
“是吗?那太好了,暖暖,明天不管多晚,你们俩都得回来,我们就在家里等你们俩了!”
贺老爷子一听说南槐要回来,挂了电话就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全家人。
一家人一听虽然嘴上没说什么,可脸上的笑容却始终压抑不住。
当叶南槐带着一丝清爽洗完澡回来之后,冷暖此时刚好换下衣服,冲他笑了一下:
“我也去洗一洗!”
待冷暖洗完回到房间里后,只见自己换下来的衣服早已经清洗干净挂在阳台上。
可那个默默的替她洗完衣服的男人正穿着衣服睡在沙发上。
他的身子本原就修长,睡在短小的沙发上蜷缩着身子,光看着睡得就不舒服。
冷暖无语的笑了笑,他这是在防啥呢?
“叶南槐……”
冷暖叫了一声,躺在沙发上的男人没反应。
“叶南槐,起来,去床上睡!”
男人还是没反应。
冷暖忍不住弯腰推了推叶南槐的身子,可这位睡的和死猪似的男人依旧没啥反应。
冷暖无语:
“爱睡哪睡哪,我才不管你了!”
丢下话语,冷暖转身上了床。
这个别扭的男人,又开始这样了。
只要冷暖关了灯躺在床上,窝在沙发上的叶南槐才在黑夜里睁开了双眸。
冷暖的心思他当然理解,可他现在不能那么做啊!
昨晚在禁闭室里吹了一夜的冷风,今天虽然和冷暖在一起,可又是一个不眠之夜。
次日早上起来,叶南槐的脸色明显苍白了许多。
冷暖还没起来,叶南槐就已经买回来了热呼呼的早餐。
看着冷暖倾城的睡颜,叶南槐幻想着每天早上把她吻醒的场景。
从前那是叶南槐对未来的憧憬,可是现在,却变成了一个遥不可及的美梦。
两人开车走了整整一天,从清晨到夜幕。
到京城时已经是晚上九点多钟了。
叶南槐转头看向冷暖:
“暖,晚上去哪?”
参军之前,他给冷暖留了一套楼房还有一套四合院。
除此之外,华暖的办公室里还有可以休息的卧室,之前他就是住在那的。
而冷暖还有她的妈妈蔡宝珠那年四合院里以住。
冷暖轻轻的说了一句:
“你坐一边吧!我来开!”
叶南槐拿一只胳膊整整开了一天的车,也该歇歇了。
叶南槐到是听话,默默的坐到了副驾座上。
冷暖开着车,直接去了京城大院。
车子一进大院,叶南槐马上瞪大了眼:
“暖,是不是走错了?”
这可是大院啊!
冷暖却没有理他,直接把车开到了贺家楼下。
车一停下,冷暖马上下车拉着叶南槐的手腕:
“走,跟我上楼!”
“暖,你告诉我,咱们这是去哪?”
叶南槐一头雾水,冷暖怎么带他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