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曼卿没有理会老板娘的恐吓,径直离开了这片摊位。
被王百顺这么一恶心,她已经没有了继续逛下去的兴致,就按照侯老板留下的地址,找到了他的店铺。
侯老板正在店里和一个开店的同行闲聊,抬头看见林曼卿,一下子愣住了。
这几天他一直有点失落,全靠和人吹牛逼提神。
那只金镶玉的镯子让他想起在龙门天关和李沐尘一起经历的种种惊险。如果没有这只镯子,连他自己都会怀疑自己是不是精神分裂了,那些事都是自己幻想出来的。
所以这只镯子他是不可能卖的,多少钱都不卖,永远不卖。
侯老板很想再去百草堂看看李沐尘,但拉不下这张老脸来。人家是什么人,自己是什么人
别说那出神入化的医术和杀神斩鬼的法术,就凭人家姓李,李天策的孙子,李云华的儿子,这个身份,就不是他一个潘家园开店的能高攀得起的。
所以,当林曼卿出现在他店里的时候,他比看到僵尸还要惊讶,差点以为自己又出现幻觉了。
旁边同行看见他那眼神,再看从店门口走进来的风华绝代的美女,不觉笑了,用手在侯老板眼睛前晃了两下,提醒道:
“嘿,嘿,老侯!过了啊!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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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老板回过神来,腾一下站起来,就要给林曼卿让座沏茶,因为紧张,差点把桌上的茶盘给弄翻了。
同行摇了摇头说:“老侯你有客人,我就先走了啊,回头再听你讲打僵尸的故事。”
说着便起身离开,和林曼卿错身而过的时候,也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出门的时候,不觉好笑,自言自语地说:“呵,这老猴儿,也忒重色轻友了!”
侯老板给林曼卿腾出位置,擦干净了茶桌,欢喜地说:“李夫人,没想到您会来!我这小店儿,有点挤,您将就着坐儿。”
林曼卿笑了笑,左右瞧了瞧店里的摆设,优雅地坐下,说:“这店也不小了。我看潘家园里大多数都是摆摊的,能有个店面,算是大老板了吧”
要是别人这么说,侯老板肯定认了,这本来就是事实,用不着谦虚,但在林曼卿面前,他可不敢飘。
“哪里!大家营生不一样,有做零售的,有做批发的,有卖生货的,有做高仿的,各有各的门道。别看大棚子底下那些摊位小,挣得可不见得比我们少。”
林曼卿点头道:“也是,南江乌孝的小商品市场里的摊位也都很小,有些夫妻档就卖个纽扣皮筋什么的,也能一年赚上千万。潘家园这么出名,生意应该都不错的。”
侯老板嘿嘿笑笑,未置可否。他在潘家园早年也是摆摊,还经常赶鬼市。后来有钱了,才租了这个铺子,算是稳定下来。
“李夫人,喝茶。”侯老板沏好了茶,恭恭敬敬地递过去。
对于这个称呼,林曼卿并没有反对,顺其自然地就接受了。他和李沐尘虽然只是订婚,但那场订婚礼和正式的婚礼也差不多了。
李沐尘是修行人,对于这种世俗礼仪并不是很在意,办那场订婚礼是时势所逼,也是为了完成两位爷爷的心愿。
林曼卿觉得这样也挺好。
相比于婚礼,她更期待的,是等自己修为小有所成后,李沐尘带着她去昆仑拜见师长。
一想起那位无所不能的师尊,还有那些一两百岁还保持着青春模样的师兄师姐,林曼卿就莫名地紧张。
“侯老板,一直这么称呼你,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林曼卿闲聊着问道。
“哦,我叫侯七贵,五侯七贵嘛,从小家里就盼着我长大了能当官,光宗耀祖,显赫门庭。谁知道我不争气,成了个倒腾古董的,好险没把我爹妈气死。”侯老板半开玩笑半自嘲地说。
林曼卿笑道:“你现在这么有钱,也算是光宗耀祖了吧。”
“嗐,也就那样。咱们这社会,自古就是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读书为的什么,还不是当官!学而优则仕嘛!哪比得上李公子和夫人您,世家出身,家学渊源,神仙眷侣!”
林曼卿笑笑:“沐尘原本是要来看你的,但他临时有事,所以让我过来看看你。”
侯七贵脸上露出一丝兴奋:“让李公子挂念了,我一介小民,哪敢劳动李公子的大驾。”
“沐尘说了,他和你有缘,以后有机会,咱们可以多走动。”林曼卿说道,“你是古玩行的专家,我是新手,以后在这方面还要向您多请教。”
“请教可不敢当。”侯七贵说,“不过在这一行,真不是我吹,不管是潘家园还是琉璃厂,没几个人敢说比我眼力好的。”
林曼卿就从包里把刚才买的东西都拿出来,放在桌上,说:“这是我刚才逛园子淘的,您帮我看看,我有没有被骗。”
这些东西,侯七贵其实一眼就看出真假来了,但这是林曼卿买的货,他还是做出一幅谨慎的样子,带上白手套,认认真真的,一件一件的拿起来看。
他看货的时候,林曼卿的手机响了。
林曼卿就走到门口去接电话。
打电话来的是林云。
“喂,姐,你在哪儿”
“我在京城呢,有事”
“我也在京城,你在哪儿,我来找你。”
“什么你不上学吗,怎么跑京城来了”
“学校这几天放假,我就和严谨一起来京城玩两天。”
“学校有活动嘛。”
“你唬谁呢什么活动还全校放假呀再说你们学校搞活动,严谨他们学校也搞活动高三了!哪个重点高中会无缘无故给你们高三放假的还敢骗你老姐!”
林云在电话那头嘿嘿直笑:“老姐你真聪明,火眼金睛,什么都瞒不过你。”
“少拍马屁,老实交代,你们怎么回事”林曼卿气道。
“是这样的,你不是和姐夫去京城了吗,老妈不放心,就让我请两天假过来看看。”
“妈不放心不可能吧,妈有什么不放心的她又不是不知道你姐夫的本事。”
“就是太知道姐夫的本事了,所以才不放心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