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升机去,拖拉机回,林枫你真不是个东西,自己坐飞机不知道带上我!”
东海街头,屁股都快颠散架的延平从车上下来,感觉腿都不是自己的了。
拐子滩已经没他的事了,又得回来接着上班,这路上可不好走,他又没有专机可以坐,只能跟工友挤卡车。
回营地漏了个脸,让大家知道仁爱又慈祥的延平队长结束出差回到岗位了,得把这一天的工资记上。
正准备回宿舍歇会儿呢,手下给他拉住了。
“延平师傅,抓了几个毒贩,嘴硬得很,您要不要拿佛法感化一下?”
延平攥起拳头晃了晃:“反了天了,敢在老衲的地盘走货,佛祖说正好心情坏,不想传播佛法,沙包大的拳头吃不吃?”
“也行。”
“那等我先吃口热的,吃饱了才有力气打拳。”
吃了点饭补充体力,延平便去了监牢弘扬佛法,果然吃饱了就是力气足,挥拳有力度,诵经有温度。
可惜只是几个小混子,根本供不出什么有价值的线索,供货的上家估计早跑了,让延平很是不爽。
“都犯罪了还混不出名堂来,一辈子给人做小弟,真是糟糕的家伙。”
延平骂骂咧咧地写好工作日志,把这件事记录下来,随后命人把那几个小贩子拉去刑场吊死。
枪毙的美事就别想了,没点级别又碰不上集中处决的话万万不敢奢望这种痛快死法,子弹也是要钱的嘛。
这事儿没那么多说法,抓了现行,人证物证俱在,兵团都不想浪费精力去二次审查,早点毙了以儆效尤。
但是毒品的去向却成了麻烦,辖区内有人卖毒那就必定有人买毒,延平只能呼叫扫毒队过来转转,但查得出多少名堂就只能看天意了,毕竟现在侦查手段比不上以前。
天很快黑下来,太阳公公去了西半球加班,延平也没得清闲,巡视了一遍又来到食堂,组织着无聊的人一起开茶话会。
人终究不是机器,需要休息,需要消遣,但现在条件有限,没有那么多娱乐活动,凑在一起吹牛打屁成了最经济实惠的消遣活动。
延平也可以借着这个机会给同伴做心理建设工作,尽早发现情绪出现问题的人,这方面他比五马上那帮土匪上心得多,说起来这才是他应聘到的真正岗位。
猛吹一通牛逼,逗得众人嘿嘿直笑,延平突然发现沈薇没来,便向同伴问起。
“沈组长不是天天都来吗,怎么今天没见到人?”
“不知道,可能加班吧。”
“噢。”
夜深散场,延平再次巡视一遍确保没有情况,这才回去,路上经过女生宿舍,他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去打听了一下,反正他是和尚,又跟沈薇是老相识,碎嘴子也不好讲他的闲话。
“你说那个新来的小沈啊,她好得很,下午就回宿舍了,这会儿估计都睡了,没啥事儿,延平师傅不用担心。”
“那就好,她最近情绪不好,你们多关心关心。”
一路悠回自己的宿舍,延平一边咒骂林枫小气,不多给自己批点煤炭取暖,一边打水洗脸。
如果佛祖真的有灵,也许林枫早就被咒死了,但林枫还生龙活虎的,看来佛祖的法力也没有村长的高深。
延平级别高,不过住的也还是四人间,进门就是一股脚臭味。
他搜索了一下臭味的来源,一脚给那双鞋踢进床底下,这才心满意足的上床睡觉。
才睡着没一会儿,延平突然感到一阵悸动,随后脑海里出现了一幅画面。
那是坐在村长办公室里的林枫,正用目光注视着他,开口道:“延平,地热发电项目快要完工了,你下个礼拜回来帮忙验收。”
延平悠悠醒转,意识到不是做梦,那是林枫在利用誓书向他传讯。
延平当即破口大骂:“你个冒昧的家伙,也不看看几点,就不能明天再说吗?”
骂完之后他蒙上被子继续睡觉,刚一睡着,林枫的声音又响起来了。
“对了,还有件事,表彰大会你也要参加,抽空让后勤给你弄件好点的制服,别穿着僧袍来坐台。”
再次被吵醒的延平气疯了,翻身下床从挂在床头的大衣里翻出属于自己的那块誓书碎片,直接激活开始弘扬佛法。
“&……¥#……&*)%#!”
……
五马山,刚准备睡觉的曹萱突然感受到誓书内部有波动,于是本着敬业精神打开了誓书,感应起了那段来自某块高度标记的碎片的传讯。
污言秽语传入耳中,曹萱本就不是很好的心情立刻变差,皱起眉头嘀咕道:“谁啊,素质这么差,大晚上发什么癫?”
识别了一下对方的身份,发现是延平那个和尚,曹萱的眉头皱得更厉害了。
“延平师傅以前不挺正派的嘛……不愧是土匪窝,出家人都被腐化得这么没素质。”
满脸嫌弃的骂了一声,曹萱也懒得管他们的破事,收起誓书上床睡觉。
关了灯,曹萱突然感觉有点不得劲,翻来覆去几下后意识到了原因,满脸怨气地跳下床,把那张破床收起来丢进亚空间,换上了自己丢在亚空间的豪华大床。
“林枫这个鬼人,一张好点的床垫都舍不得发,在东瀛抢了那么多,全留着下崽啊?”
作为“联络总台”的曹萱在五马山分到了属于自己的独立办公室和住房,这两天也不打算回331,就呆在五马山和土匪众“增进感情”,毕竟以后得一起工作。
但是经过改革的五马山,条件寒酸到有够可以的,过惯了锦衣玉食的日子的曹萱都有点怀疑林枫是在故意报复自己。
钻进松松软软香喷喷的被窝,曹萱总算感觉像那么点样了,闭上眼睛入睡。
迷迷糊糊间,她突然听到隔壁传来开门声,随后是说话声,喘息声,嘎吱嘎吱的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