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兰家也在苏家一起吃的饭,吃完晚饭后,苏乐安突然想起白天的时候奶娘给她的字条。
她起身坐到苏兆轩的身边,扯了扯苏兆轩的衣袖。
苏兆轩顺势将头低下来,苏乐安用手挡着,在他耳边说了几句。
只见苏兆轩点点头,牵起苏乐安便往书房去了。
大家看到他们父女俩人去了书房,都有些奇怪,这两人有啥话不能当着大家的面讲,还要悄悄的进书房去讲。
兰外公第一个不干了,轻手轻脚的尾随两人,悄悄过去站在书房门口。
苏老爷子看见兰外公都去了,他也赶紧跟着后面去了。
顾云霆伸长了脖子往书房的方向看去,他也好奇得很。
他抬头看向坐在对面稳如老狗的苏一飞,挑了挑眉,起身走到他身边坐下,搂着他的肩膀道:
“哥,你好奇爸和安安在书房说什么不?要不我们也跟过去看看?”
苏一飞将顾云霆的胳膊抖掉,白了顾云霆一眼道:“我一点也不好奇,所以我不去。”
苏一飞不去,他肯定也不好一个人去,只好如坐针毡似的,在沙发上扭来扭去的。
顾立言看到顾云霆在沙发上扭来扭去的,关心地道:“爸爸,你屁屁长坐板疮了吗?还是长痔疮了?
摇来摇去的?
妈妈一会出来了,我让妈妈给你看看。”
客厅的众人听到顾立言的话,哈哈哈大笑。
顾云霆听后眼角直抽抽,这个逆子,就知道拆自己的台。
他就说嘛,顾立言就是来克他的。
苏乐安和苏兆轩进到书房,两人面对面坐下,苏乐安正准备将奶娘给他的字条拿出来。
苏兆旭让她等等,然后起身走到书房门边,看了看门下面的门缝,有两处黑影。
他猛地一下将门拉开,伸手接住正趴在门外偷听的两个老头。
两个老头被接住,并没有摔伤,赶紧站直了身体,装作若无其事的道:“我俩路过,准备去院子下象棋。”
苏兆轩挑了挑眉道:“爸,我这书房在二楼,院子在一楼,而且,这黑灯瞎火的,下什么象棋?
你不觉得你们这偷听的借口太蹩脚了吗?
要进来就大大方方的进来,还用得着偷听?”
苏兆轩的话刚说完,两个老头就赶紧跑进去坐到书房的沙发上面。
苏兆轩叹了一口气,将门关上,走进书房,坐到了苏乐安的旁边。
他对着苏乐安道:“安安,有什么事就说吧,爷爷和外公都不是外人。
你不让他们听,一会儿他们也要问我,你给我说了什么,与其这样,还不如当着他们的面直接说得了。”
苏乐安本来是想着这个事情,事关奶娘,在下面客厅说,怕隔墙有耳,才将苏兆轩叫到书房来讲的。
她将兜里字条摸出来递给了苏兆轩。
苏兆轩拿着字条,看了看上面的内容,皱着眉头道:“安安,这字条是什么意思?”
“爸,这是今天娟奶奶塞进我衣袖里面的。”
苏兆轩一脸震惊的看着苏乐安道:“什么时候?”
“就是我拉着她到桌子边,说要和她做游戏的时候,她趁机塞进我衣袖里面的。”
苏老爷子和兰外公很好奇苏兆轩手上的字条,上面写的是什么?伸长了脖子要看。
苏兆轩直接将字条递给两个好奇的小老头。
苏老爷子看到字条上工整的字迹,皱着眉头道:“安安,这真是娟子给你的?”
苏乐安点点头,
苏老爷子和兰外公对视一眼,他们真心不相信这是奶娘给苏乐安塞的。
苏老爷子看着苏兆轩道:“兆轩,有没有可能,这是别人拿给娟子,哄着娟子塞给安安的。”
苏兆轩和苏乐安同时摇摇头。
苏乐安先开口道:“爷爷,我不认为是别人指使娟奶奶那么做的。
当时,我给娟奶奶把过脉,娟奶奶的身体除了气血亏虚,并没有什么其他大问题的。
她将字条塞给我的时候,我还以为她给我恶作剧,我刚想伸手去将字条拿出来。
就被她一把捏住了手腕,用眼神制止住了我的动作。
那时候,她的眼神很清明,并不像精神病患者那样,眼神空洞浑浊。
所以,我认为,娟奶奶应该没有病,她是装的。”
苏老爷子皱着眉道:“不可能,一个正常人,怎么能吃得下屎?”
苏兆轩深深的呼了一口气出来,对着苏老爷子道:“爸,我相信安安的话,奶娘应该是装病的。
那字条上的字,我认得,的确是奶娘的笔记。
要是奶娘真的得了精神病,是不可能提笔写字的。”
苏乐安想了想道:“你们一直在说娟奶奶吃屎,有没有可能,那屎是假的呢?
我以前遇到过一个恶作剧。
有人用一种叫臭豆豉的东西,加了烫面,做成大便的模样,当着大家的面吃下去。
那玩意是用黄豆发酵来的,味道就是其臭无比,就如同大便一般恶臭,但是吃到嘴里,味道还是很不错的。
那东西是西南地区的特产,我们这边没有。
但是会做的人,在哪里都可以做。”
兰外公有些犯恶心,抽了抽嘴角道:“安安,这世上真有这种东西?”
“有呀,这不是跟那短沙臭豆腐,还有广x的螺蛳粉一样吗?闻着臭,吃着确是香的。”
苏兆轩想了想道:“还真是有这个可能,奶娘的娘家,好像就是西南地区的人。”
苏老爷子想了想道:“别说,还真是。
不过娟子为什么要装疯卖傻那么多年呢?”
苏兆轩眯着眼道:“奶娘应该在遮掩什么事情,毕竟谁会怀疑到一个会吃屎的疯子身上?”
“但是她到底在遮掩什么呢?她现在到底是敌还是友呢?”
“我相信奶娘是不会害苏家,否则,她不会冒着自己被拆穿的风险悄悄给安安递消息。
奶娘那么的谨慎,看来,这危险,就潜伏在我们身边。”
几人在书房正抠破了脑袋,猜想各种可能性。
书房的门就被敲响了。
苏一飞站在门外道:“爸,温小北说温姨叫他来给你带句话,让他进去吗?”
“让他进来吧。”
门从外面推进来,一个十七八岁的清秀少年走进了书房,看到书房的人,挨个打了招呼。
苏兆轩招呼他坐,他摇摇头:“轩叔,我不坐了,家里还忙得很。
我姑叫我过来给你传个话……”
温姨回到家后,越想越觉得孙玉琼的那话有问题。
人家结婚,哪有这么诅咒别人的?说死人穿什么嫁衣?她怎么知道苏乐安会死?
她越想越不得劲,在饭桌上吃饭的时候,就将这事说给了温老板听。
温老板想了想,给温姨说:“孙玉琼这人,从她住进苏家,我就觉得她是个心术不正的。
只是我门当时也是寄人篱下,也不好去主子面前说三道四。
她背地里害人的手段可不少。
我怀疑她今天说出这话,是不是想着要害小小姐?
一会吃了饭,你让小北去一趟苏宅找大少爷,把你们在苏宅门口遇到孙玉琼时,她说的那些话告诉大少爷。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温姨想了想,觉得自己父亲说的是个道理。吃完饭后,七八点的时间,她就赶紧让自家侄儿子骑着自行车,去了一趟苏宅。
苏小北将话带到之后,便要离开。
苏兆轩看了看时间,已经晚上9点过了。
他担心太晚了,路上会不安全,便让苏一飞和顾云霆两人骑着自行车,将温小北安全送到家门口。
等温小北走后,书房几人心思各异,各有各的猜测。
十点来钟了,也没想出个所以然。
虽然他们非常怀疑孙玉琼有问题,但是你不能仅凭人家一句话,红口白牙就说人家想害苏乐安吧。
苏兆轩心想着明天要安排人好好查查孙玉琼。
时间有些晚了,苏兆轩便让苏乐安先回去休息了。
苏乐安点点头,给爷爷和外公打了个招呼,便起身准备回房休息了。
走到书房门口,刚伸手去拉书房的门。
她突然感觉头昏眼花,片刻的时间,就没有任何意识,“嘭”的一声,突然倒地。
紧接着口吐鲜血,鼻子、眼睛、耳朵也开始流血。
苏兆轩被吓得半死,赶紧跑到苏乐安的旁边,将她脖子上的绳子逮出来,看到挂在脖子上的小瓶子,里面的舍利子已经消失了。
苏兆轩傻眼了,坏了,龙凤佩都不在身边。
他赶紧将苏乐安抱起来,冲到外面,对着客厅里的兰小舅大声喊道:
“兰杰,兰杰,快点去将云霆和一飞找回来,安安出事了,快点……”
兰小舅抬头往楼上看去,看到苏兆轩怀里抱着满身是血的苏乐安,赶紧转身跑出去,推了一辆自行车往温家赶。
正在回来路上的顾云霆和苏一飞,总觉得莫名的心慌,貌似有啥不好的事情即将要发生了。
但是两人都没有说出来,只是加快了脚下蹬车的速度。
兰小舅在半路上遇到回来的两人,老远就大声喊道:“蹬快点,安安出事了,有人开始对她做法了。
我出来的时候,她已经满身是血的被姐夫抱在怀里。
龙凤佩都在你们身上,快点回去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