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渊为以防万一,怕被小辈认出剑光,收剑斗法,和师父澄远二对一,出手如疾,快速拿下玉崎。
澄远以剑意封锁其奇经八脉和丹田,甚至连神魂也牢牢压制住。
随手将人抛掷地面,面对零散飘出的黑气,他和徒弟俩无动于衷,一前一后锁住玉崎。
许嫣然见状,即时破防,泪眼朦胧哭的泣不成声,她“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两位前辈,陆师姐,弟子有不情之请。”
陆瑶吓到花容失色,连忙蹲下身将人扶起身,“许师妹,有话好好说,这是作甚?”
姚枢望也疾步跑过来,半扶住她,出言安慰:“师妹,何至于此,你别怕,有事咱们一起解决。”
许嫣然面容凄苦,决绝推开他,“师兄,你别碰我,嫣然脏。”
“师妹!”音量拔高,姚枢望再次近身,却遭佳人阻止。
“那日,我不幸撞上玉崎,被他掳走至天窟下的黑水河,岂料这人被原魔附身,利用天窟魔气完成夺舍。
而我则是他夺舍成功后,用来补足元气的祭品。
这期间,水玲珑师妹心细发现,想要施救,可惜天窟下的原魔魔气不断,等同于无敌,师妹不慎被他打落河底,不知生死。”
许嫣然抓紧自己的衣襟,痛苦和厌弃显露:“陆师姐,我好恨啊,还请你成全我,让我手刃仇人。”
陆瑶很同情她的遭遇,但还是坚定摇首:“许师妹,抱歉,你可以痛揍他一顿,手刃仇人我师妹也很需要。”
姚枢望绝望大吼:“你让她杀掉又能如何?”
陆瑶冷冷清清暼他一眼,疾言厉色回道:“若是你抓住的人,随你处置,但请别慷他人之慨。”
宁无洛和祝余赶紧一人一边抓住姚枢望,劝慰他冷静。
陆瑶心平气和对许嫣然倾诉:“许师妹,实非我为难你,而是玉崎在我师妹年少时因她之故屠戮全村。
而今还需要他这条命平怨愤,不然,全村老老小小几百口冤魂不肯入地府投胎,因果太大了。”
陆瑶随口胡扯,殊不知歪打正着,被她说中个七七八八。
祝余上前一步,宣了声佛号:“小僧作证,不久前水师妹曾邀请我去往世俗界为她的村人们超度。”
他顿了顿,又多了句嘴:“水师妹打算以功德度村人,了却这段因果。”
宁无洛难得出言应诺:“确有其事,当时,我也在场。”
陆瑶突然很后悔,背脊一阵阵发凉,若知晓此事当真,她怎么敢随便道出,万一有人作歹,从中作梗,岂不毁她师妹心境。
“诸位,此事事关重大,实非得已让我道出实情,还请大家保守秘密,我陆瑶在此多谢了。”
她冷眼犀利,一一巡视几人神色,一有不好,就请师父和师叔出手,直接杀人灭口。
佛子和魔子同水玲珑交好,心性尚算纯粹,这会也无利益冲突,端不会说出去,自然一口应下。
许嫣然接受现实,正在对玉崎施以拳打脚踢,姚枢望从旁协助,暗地里痛下狠手,面色铁青,沉默无言,也不知听没听进去。
虞相思传音予陆瑶:“此后无需你再操心,自有师叔处理,且去忙你自己的事情吧。”
陆瑶微颔首,等着许嫣然发泄完心中怨气后,朝师老祖和师祖深揖拱手:“两位老祖,烦请您们暂且将玉崎收押。”
“嗯!此人由我们接手,你自去历练。”
“是!”
陆瑶直起身,又朝着同辈几人拱拱手:“诸位,在下欲离开此地,继续除魔,便先告辞了,后会有期!”
“小僧亦欲离去,陆师妹,后会有期。”
魔子不言,默默拱手示意。
倒是许嫣然心如死灰,唇角一点苦笑:“我意欲永驻荒野魔场,以后大概很难再见,便不与你们道别。”
“这……许师妹还请三思啊。”
陆瑶不太赞同,当然她没有经历过这般无望,无法感同身受,就连安慰说出来也很苍白无力。
“多谢陆师姐,我已经想好了,或许很久以后会释然,现在……先这样吧。”
姚枢望强忍悲伤,挤出一抹微笑:“师妹,我陪你一起。”
许嫣然摇头,语笑嫣然:“不用了,师兄,你身为御兽宗少宗主,自有自己得罪责任,不必陪我。”
“我自愿陪你,少宗主不当也罢。”姚枢望焦急辩驳。
“不用。”
许嫣然急言拒绝,斩钉截铁,不容置喙。
她以前不会接受姚师兄,以后更加不会,既如此,又何苦毁他前途。
转身走的毫不留情,那道背影或许颓废,较之从前却坚毅许多,从一介袅袅婷婷的仙子到现今多出些许杀气。
姚枢望好似一尊望妻石,痴痴守望,从黯然到心死。
陆瑶轻叹,情之一字最为伤人啊,你爱他,他不爱你却爱她,都是痴男怨女,红尘中历练,谁也逃不脱辩不明。
“许师妹留在魔场未必是一件坏事,她在努力蜕变,你亦这般,日后顶峰相见,相视一笑,也不失为一桩美谈。”
“阿弥陀佛,陆师妹言之有理,姚师弟不必伤怀。”
就连魔子想到心中若有似无的情愫,亦不免戚戚然,对姚枢望点首示意。
“多谢大家安慰,诚如陆师妹所言,我欲化悲愤为力量,好好沉淀自身。”
姚枢望苦笑,比哭还要难看,他是真正喜欢许嫣然啊,从见到她的第一眼起,一眼万年,喜欢到想要放弃自己的责任。
可惜,师妹从来不属于他,走的这样决然。
师妹,若推开我是你之意愿,那我不会再纠缠,师兄只期望你一切都好,此后无病无灾,万事顺遂!
“陆师妹,玉崎之事我不会说出去,他罪有应得,我只愿水师妹行刑时不要让他太过痛快。”
“放心,不会的,就我师妹那暴脾气,你且无需担忧。”
姚枢望不知,他这一句话顺利救下自己一条狗命,青宴真君本已起了杀心,只等尾随他而去,一招毙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