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这人是先遭受了弓弩的袭击,然后又被人补了刀,”程咬金很快就分析出了结果,
“卢国公不愧是久经沙场,一眼就看出来了尸体上伤口是因何造成的,”
“窦富,你也不需要夸老夫,这点要是看不出来,老夫这些年就白混了,”
“嘿嘿,”窦富继续奉承着程咬金:“下官可是问了前任老仵作,才得到这个结果的,”
“没想到卢国公您一眼就看出来了,”
“这些尸体你们从水中发现的?身上可留有箭矢?”
窦富先是摇了摇头,随后又点了点头,
“下官有两点奇怪的地方,一是这些人明明已经中了弩箭,为何他们还要补刀,另一点,这些人都是在水中发现的,看样子是死后抛尸,”
“有能力将这些人在几招之内杀死,挖一个坑埋上,也并不是什么难事,”
“国公爷,难道就不能是先被钢刀扎了心脏,然后没死,趁着凶手不备,伺机逃跑,才被人补射了弓弩?”
“不,不,”窦富解释了起来:“从伤口上肌肉的收缩来看,和这位...、这位小郎君猜的恰恰相反,”
“还是卢国公分析的对,”
在窦富看来,朝廷派来程咬金一人足够了,很自然的将秦怀柔同李治当成了一种人,
还好李治没有跟进来,不然恐怕他对这种场景接受不了。
紧接着,程咬金又跟着窦富将其他的尸体一一检查,基本上所有的尸体上,伤口都一致,
“窦富,你可调查过这些人,境内可有失踪人口报案啊?”
窦富摇了摇头:“虽说这些人被水泡了,衙门里的画师所绘画像有些出入,”
“但熟悉的人还是可以认出来的,今天一大早,码头上的人发现之后,立刻到衙门里报案,”
“如今下官已经派人挨家挨户去询问了,”
“哦,原来你口中所谓的上游五里处发现我们的船队,也是偶然发现的了,你是在故意诈我等,是么?”
秦怀柔明白了,这窦富在码头上说发现他们的那些话,都是一些假话,他就是发现了这些尸体,
便安排了小船四处查看,看看还有没有没捞上来的尸体,就在这个时候,发现了自己这些船队,
也不知道谁给他出了这么一个馊主意,让他在码头上等着自己这些人。
“嘿嘿,这不是下官实在没办法了么,”
“那你就想故意造出偶遇的场景,难道你不怕码头上人多眼杂,暴露我们这些人的来意么?”
秦怀柔将计就计,接着说道,
“不可能的,下官可是听人说了,你们这次来的有十多艘大船,即便没有被下官发现,想来那些走私的人也会看到。”
“好吧,你赢了,”秦怀柔看出来了,这个窦富真的很有意思,
“将这些人带回县衙吧,你先给老夫等人收拾出一个院子,有什么事等到了县衙在谈,”
秦怀柔本来还想问一下窦富为何总是提及走私的事情,却又从来不说这些死者和走私有关系,
程咬金直接打断了他的想法,
揣着这个疑问,秦怀柔和程咬金等人跟着窦富到了县衙附近的一个院落,
“卢国公恕罪,这已经是下官能拿得出手最好的院子了,”
推开大门之后,秦怀柔等人跟着窦富进到了院落当中,
看着残破不堪的院落,秦怀柔和程咬金互相对视了一眼,
“无妨,老夫出来也不是享受的,这样已经很好了,”
“不介意便好,不介意便好,下官这就去让人准备吃食去?”
“不需要了,老夫的人带着吃食来了,就不需要你安排了,”
窦富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让卢国公见笑了,这汲县不似长安,百姓们过的很苦,拿不出什么好东西来招待卢国公,”
“既然卢国公都准备好了,下官也就不强求了,”
“嗯,等老夫们吃过饭,在过府一叙,”程咬金想要和李治汇报一下这里的情况,便对窦富下了逐客令,
要是没有李治在,程咬金就是留下窦富一起吃饭也并无不可,
可奈何李治的身份敏感,万一出现一些什么问题,恐怕后悔都来不及了。
送走了窦富,程咬金和秦怀柔二人来到了李治这里,
“殿下,此事有些蹊跷啊,”
双脚着地,李治除了还有一些眩晕,感觉好多了,
“卢国公、秦师,你二人怎么看待这件事,难道我们的行踪被泄露了?”
“殿下,泄露到不至于,可能是一个巧合,”秦怀柔在路上将事情重新的回忆了一下,
“殿下、程叔叔,你们不觉得这个窦富很奇怪么,我怎么感觉他说的话前后根本就是毫无逻辑,”
“不错,老夫也察觉到了,”程咬金点头道:“秦小子,飞鸽传书回长安,问一下房大人,”
“这个窦富究竟是什么来历,竟然扯到了汉朝窦太后,”
“卢国公,有可能他说的是真的,”李治想了一下,非常肯定的说道:“这位窦太后可是汉朝权倾朝野的人物,”
“而且本皇子要是没记错的话,史记上记载她的籍贯应该就是河北道的,”
“所以在这里出现窦家的人也不足为奇,汉武帝独尊儒术的时候,窦太后败下阵来,”
“于是他们窦家就没落了不成?”程咬金脑袋里那点东西才多少,
窦富提及道窦太后的时候,他一点印象都没有,或者说他根本就没有这个概念,
“他的身份要是真的话,那他为何一直在提走私,却又从来不详细讲述这个走私呢?”
秦怀柔抛出第二个疑问,
“秦小子,依老夫看,这件事咱也不需要去管,在这里休息两日,咱们找个借口开拔就行了,至于那个什么走私的事情,就让这个窦富去查吧。”
秦怀柔看向了李治,想听听他的看法,
李治淡淡的说道:“秦师,本皇子听你的,你说查,咱们就查,”
沉思了片刻,秦怀柔做了决定:“刚才不是同这窦富约好了么,等吃完饭,咱们过府就问他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