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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夏回到家的时候大哥江平还没有下班回来,二哥江安下午的时候神神秘秘出了门,不知道干嘛去了。

想想刚才的经历,江夏觉得不可思议。居然还遇上个挂b同类。

那个魏齐说的倒是有道理。对于成家而言,他确实是个很好的选择。不用担心秘密暴露于另一半面前,也不用一直一个人憋着一个秘密到老死。

反正她年龄还小,这事不急,先聊聊再说,人家不一定看得上她呢,她现在对魏齐也没什么喜欢的感觉。她原本就不是什么一见钟情的人,后世更痴迷于纸片人。

当然,她对真人没意见,学生时代有许多关系不错的哥们,但大都结了婚,少有来往了。后来工作了,同事们大都是泛泛之交,最多部门聚餐的时候聊聊,其他没什么太多接触。

而在这个年代,想找个合适的另一半更不容易了。

江夏心中感叹一番,看看时间,大哥差不多该下班了,于是收拾收拾,开始做饭。

今天魏齐来的时候带了不少东西。有两罐牛肉罐头,三个天福号的酱肘子,还有两盒饼干,另外还带了两条华子和两瓶茅台。

不愧是某某党。

虽然刚才让他赶紧滚,但这个厚脸皮的家伙还是坚持又跟她聊了一会。他这个人还算实在,说两个人相处贵在坦诚,于是简单交代了一下自己的身世。

魏家和江家差不多,算是烈属,但是魏齐的长辈级别很高。虽然父母都不在了,但有长辈的战友们关照,从小生长在大院里,日子过得很不错。

他有个姐姐叫魏燕,父母牺牲之后和他分别被长辈的两个战友收养。对于收养他的那个长辈,魏齐这次没有提到太多,看样子有些内情。

收养他姐姐的那家长辈对他姐姐倒是很好。魏燕现在已经出嫁,姐夫也是有背景的人物。魏齐本身应该是很有本事的,别的不说,这个年纪能到营级,能力和家世缺一不可。

据他本人的大概描述。他十五岁就扒上了到半岛的火车,那场仗几乎是从头到尾都参与了,立了多少功不知道,但看他的级别就知道少不了。这一点让江夏非常佩服,后世自己的幸福生活也是多靠了这些先辈们的努力啊。

这么小的年纪能在战场上摸爬滚打几年,他的本事自不必说。

更何况这人现在还是个挂b,就算遇上那个特殊时期,只要不傻傻出头,应该也可以保全自己。他一直在部队里,还是那种长辈都没了的无害人物,比较安全。

而以江夏自己家的成分和大哥二哥的工作性质,只有大哥的老师那里危险了一些。不过老人家似乎身体不太好,似乎撑不了几年了,那十年更是难捱。

唉。

就算她是个挂b,也改不了大势。

江夏感叹一番,把饭做上。晚饭她打算炒个辣椒茄子,再切个豆腐丝和青椒丝凉拌一下,加上永远少不了的小咸菜,肘子拿过来一个切一切就差不多了,异常丰盛。

正在切青椒,她二哥掀了门帘进来了,在厨房门口喊了她一声。

“妹,看我给你带什么回来了?”

江夏抬头一看,惊喜道:“电扇?”

江安手里捧着的盒子上赫然画着个电扇的图,牌子很有意思,叫“华生”,不知道有没有个吊扇牌子叫“福尔摩斯”。

江安得意道:“没错,就是电扇。”

江夏道:“这个要电扇票吧?你刚参加工作,厂子里可不会给你这个吧?这可是个稀罕物。”

江安道:“跟我老营长那倒腾的,他那不缺这个。”

真是万恶的有权人!

对普通老百姓遥不可及的东西,对他们来说触手可及,甚至随手可弃。不过想想,魏齐那家伙为了国家付出那么多,别说电扇票,啥票都值得。

江安乐滋滋地将电扇从盒子里搬出来,还特意吹了吹上面不存在的灰尘,然后小心翼翼地插上电,再旋动按钮,电扇便呼啦啦转了起来。

声音不算大。江夏好奇地踱步过去,凉风习习,很舒服。

有了这个,夏天总算是不那么难熬了。

江安也表示满意,道:“妹,不错吧?有了这个,你就不会给热闷着了。”

江夏愣了愣,鼻子有些酸。

她家二哥其实很好强,不喜欢欠人情。就算受了伤之后也坚持做木工活赚钱,不当拖累。现在为了自己,居然跟魏齐开口要了电扇票。

“二哥……”

“别啊,妹。你可别哭,这就是小事。咱当哥的,不疼妹妹,那还叫什么哥?”江安赶紧过去给江夏说笑话。

他和江平最怕这个妹妹掉眼泪。当初江平说要放弃上大学、他也说要从部队退伍的时候,江夏哭得差点背过气去,给两个人吓得不轻,赶紧承诺不会退学\/退伍了。

这几年她很少掉眼泪,本身也不是什么娇气的人。所以两个哥哥才最怕她哭。

“我哪有哭?”江夏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我感动不行啊?”

江安挠了挠头:“不哭就行,也别感动来感动去。自家人,我不对你好对谁好?”

江夏重新去切菜:“对你未来媳妇好啊。”

江安道:“媳妇还远着呢。就算有媳妇,也不耽误我对妹妹好啊。”

“这话说得不错。”随着声音,江平进了屋,看到电扇,点头道,“你总算干了件好事。”

他也想弄个电扇回来,但是没票。

江安嘚瑟道:“那当然。有了这个,咱妹就不怕热闷过去了。”

江平的脸色立马难看下来:“什么热闷过去?”

在厨房里听到动静的江夏赶紧出来:“没什么,就是天儿太热,有点不得劲。”

江平选择问江安:“你知道怎么回事?”

江安自然不会替秦淮茹隐瞒,一五一十将中午发生的事说了一遍。江平的脸色越来越差,拳头紧攥。

“欺人太甚!”

哪怕秦淮茹再过来找他,江平也不会这么生气。她趁着兄弟俩不在家,来找江夏的麻烦,已经触到了江平的底线。

“哥,我就说这个秦淮茹不是什么好东西。在厂里找机会勾引你不说,在家还欺负六月。咱们能想办法把他们家从院里撵出去吗?或者咱们搬出去?”江安道。

江平叹气道:“都不太现实。四九城房子本来就紧张,没个好去处,搬出去委屈六月了。贾家好歹也在院里住了那么多年,真要把人家撵走,街道上也说不过去。”

“那就没什么办法了?”

江平道:“怎么没办法?秦淮茹现在怀孕,我暂时不动她。等她生了,就让她从轧钢厂回来吧,街道有扫大街的活给她干。”然后又道,“要是再多事,我就得想办法真的让他们去别地儿住了。”

江夏张了张口,但最终还是没说什么。

她不知秦淮茹的具体打算,但她明明白白是要借着治病的名义吸自己家的血,江夏不会圣母到完全不计较。但她暂时也没有什么好办法,人家怀着孕呢。这又不是末日小说,总不能对着个孕妇出手吧。

糟心的人让两个哥哥心情很不好,江夏使了浑身解数这才让他们稍微放下了贾家的事。

这家人就跟牛皮糖一样,沾上了就甩不脱。特别是这两个月,秦淮茹热情了太多,明显没安好心。

大杂院里乱七八糟的事情就是多,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搬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