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迟疑了片刻,终于说道:“我怀疑这里根本没有什么将军墓,但有黄泉井的入口,之前他们试图制作黄泉旗却没有成功,于是把主意打到了你身上,这次他们似乎笃定你能祭旗成功,怕被殃及才暂时离开的。”
“不对啊……”我也不是没有考虑过这种可能性,问题在于我是疒源,“于山应该很清楚就算尸狩要祭旗,它们也不可能选择我。”
“这我就不知道了。”他又把话题拉扯了回去,“我回答了你这么多问题,我的你就避而不谈?”
这让我怎么说,我只能反过来问他:“你刚刚躲在那口红棺底下,应该也能听到我们说话吧,你就没觉得哪里不对?”
就算他一开始不知道有人在假扮他,但乍一听到自己的声音,怎么也该反应过来了吧?
结果他反应是反应过来了,说出来的话却超乎我的意料:“我没进房间,之前我探听到你被于山他们关到了上面的阁楼里,就去上面找你了,结果刚一进去又有人进了堂屋,我就没动,直到你出来我才下来的。”
我一下愣住了,他倒是回味了过来:“你刚刚说只要听到你们说话我就能意识到不对劲,难不成那人我也认识?”
“何止认识。”我喃喃道。
他听出了我的弦外音:“不会又有人易容成了我的样子吧?”
“是他易容成了你,还是你易容成了他,还真不好说。”这是我的心里话,退一万步说,哪怕那个“章辛成”是假的,眼前这个也不见得是真的,谁知道他们是不是在套娃——
亏我当时以为我刚拆穿了一个冒牌货,不至于那么快又来一个,没想到我还真在同一个地方栽倒了两次,都说事不过三,要是这次我再搞错了,章辛成知道了肯定会笑话我的。
我索性将事情始末这么一说,想看看他什么反应,不料我刚说到我被那个冒牌货劫持,那个“章辛成”和封峦跟着赶了过来,他就来了一句:“假扮我的这两个人肯定是一伙的,为了获取你的信任一起唱了个双簧。”
这种可能性当然不是没有,毕竟在王仙村郑亦衡他们就是这么干的,但我仍有一个疑问:“陈梦兰告诉我,你眼中的这个贯日纹是封家特有的,总不至于那两个人也是封家人吧?”
我说这话其实也有试探的意思,然而他只是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你太小看他们的易容术了,就算是贯日纹也是可以伪造的。”
这下我也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你似乎知道这两个人的身份?”
“还能是谁。”他看了看我,“要不是你笃定贯日纹难以伪造,估计你早就想到了。”
“你堂弟章殊成?”我心里确实早有人选,“他干嘛要一直假扮你跟我接触?还有另外那个人,他又是什么来头?”
“你现在终于相信我是我了?”他没好气道,“他说他是我,你一点都没怀疑,我说我是,你就疑神疑鬼的,针对我是吧?”
他言语间不自觉地透着几分无奈,我反倒松了口气,就冲这股子幽怨,眼前这个章辛成肯定是本尊无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