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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仙盟群的前辈,便有说过断天宗为邪修上官所灭宗,那时我们还未能确认五百年前的那个断天宗与现如今的断天宗是否为曾经一家,还曾有人猜测是否是恰好重名。如今倒是已经可以确认,这是同一个断天宗。”

“断天宗那些因外出而幸免于难的修士,在外躲了几年才敢回去重新建立起了断天宗,并且为了防止邪修上官杀个回马枪,封闭了宗门数百年不与外界交流。估计也正因为断天宗的这个抉择,才使得上任断天宗宗主的诡计能够实现,让断天宗变成了这样一副模样。”

杨羽耀为方便贺乾清梳理聊天记录中那些过于零碎的信息,将在脑子里整理好的部分一一说给贺乾清听。

“翟秋泉视邪修上官为叛徒……虽然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也做着叛徒的事情……但从断天宗上任宗主的宗门清洗行动来看,当年到底是谁先不仁不义还真不好说。尤其断天宗的一系列措施和举动,实在是不像是占理的那一方。”

“确实,若是通常宗门被邪修所毁,宗门的其他人完全可以去其他大宗门去寻求庇护。那绝对会比封闭宗门后赌邪修会不会觉得屠得不够干净而打转回头了来得安全得多。”贺乾清赞成地颔首。

“然而断天宗没有被彻底灭门,剩余的人却连对整个修仙界公布邪修上官此恶行的做法都没有,只有极少数消息灵通的大能知晓曾经发生过这么一件事情。的确像极了问心有愧之人想要竭尽可能地将这事遮遮掩掩,不让外人知晓。”

有关邪修上官的事情,如今想来之前的信息也是疑点多多,他以天骄之资成名,成名之时尚不是邪修。却无人知晓他师出何门,全名又叫什么。

他成为邪修的原因,传闻是遭遇了瓶颈久久不得突破,一念之差选择走了歪路。但修士到达了合体期后寿元便有万载,如不是寿元将近,仅仅是千年不能晋升,根本不必如此着急,那么,他为何那么急迫地要突破?

如今看来,这里面有不少关于邪修上官的消息,都属于假消息。

“五百年,恰好是金丹期修士寿元的长度。”杨羽耀突然说道,对数字的敏感让他把这两个时间值联系到了一起。

一个金丹期的修士寿元在五百年上下,这是修士寿元已经可以比较精确的数字。从邪修上官的经历和断天宗的过往来看,邪修上官不可能有一个年龄小于五百岁,和他关系好的师弟。能与邪修上官有过接触的师弟,必然是五百年以前就与其相识的人。

一个金丹期修士正常情况定然活不了那么久,那这位说是邪修上官师弟的金丹期修士是如何做到活了那么久的,就值得思考一番了,

“莫非是……以一宗覆灭换一人生?”杨羽耀的话语让贺乾清想到了邪修上官选择灭宗的某种缘由。“在邪术里面,确实有一种,只要没有彻底死透,可献祭多人性命复活一人的术法。如果上官灭断天宗是为那个一直跟着他的金丹期师弟……”

“从时间上确实对得上,但若没有什么已有的仇与怨,怎会选择自己曾经的宗门下手?只要尚且还有些许理智,就算是最疯的邪修也会尽可能地不去动自己原本的宗门。于修士而言,师门有着特别的意义,基本没有哪个修士乐意被骂大逆不道欺师灭祖。”

贺乾清思索着这其中的因果,修士是极其重视传承的,于修士而言,这基本上是最恶毒的骂法了。然而即便这是最被修仙界所唾弃的事情,也没有刻板到说若是在师门受了极大的委屈也只能咬碎牙忍着不报复。

若是能证明自己真是受了委屈的那一方,报复也是能得到诸多修士的支持的。毕竟大家都知道人心如此,并不是每一个师父都配得上其称呼。清理了这些污秽败类,既可以避免未来更多修仙界的新人免受其害,又可敲打那些怀有坏心思的家伙。

所以,修仙界漫漫历史这么多年,真的能被按上大逆不道欺师灭祖名号的修士,少之又少。而邪修上官灭了断天宗这个他原本的宗门,断天宗如今的修士暗搓搓地骂他叛徒,却不敢公开指责他欺师灭祖,大逆不道,就很值得深思了。

“我觉得按照翟秋泉提供的关于邪修上官的信息,有几点都很有意思。”杨羽耀在贺乾清沉思了一会儿后说道。

“上官似乎是在离开宗门后才开始发迹,名声鹊起的,而离开断天宗的他,对自己的身份似乎做了一定的隐瞒,以至于断天宗未能将他与曾经离开了断天宗的那个弟子画上等号,否则就算以邪修上官还未自甘堕落成为邪修之前的境界,断天宗应当会主动去巴结他。”

“即使被灭宗之前,断天宗也算是个古老强大的宗门,不似今天那么弱小,但如今出关的宗门老祖闭关了一千年也才合体期境界,同样到达了合体期的上官若是回归宗门,以其境界,完全值得在断天宗拥有一定的话语权。”

“如果说前期上官的做法像是和断天宗已经产生了矛盾,并有意回避。这一时期的邪修上官应当是还没有报复断天宗的想法。五百年前他决意动手,就显然是被触及逆鳞了。莫非,那金丹期师弟的生死劫,便是断天宗所为?”

虽然信息含糊又稀少,杨羽耀还是试着用推演之术来算一算这究竟是怎样一个过往。那两人曾与他和贺乾清为生死之敌不妨碍杨羽耀对他们好奇,他尤其好奇是什么迫使他们走到了这样一条路,

“小耀,可有算出一二?”看到杨羽耀神情凝重,贺乾清问道。

“算得出来。”杨羽耀心情复杂地答道,他以为会算不出什么,但他却算出了以推演之术来说相当详细的信息。

“邪修上官当年,因撞破了宗门某些见不得人的秘密,而被断天宗计划要将其杀死。上官的那位师弟,意外得知宗门的这个谋划,便悄悄通知上官且协助他逃出宗门。上官担心被宗门追杀,便有意隐瞒了不少关于自己的信息。”

“也就是说,根据推演结果,这是时期,虽然邪修上官已经明确知道断天宗想要他的命,但他也只是选择躲避, 确实有起与之抗衡的心思?”贺乾清问道,杨羽耀点点头。

“从推演出的结果来看,是这样不错。”杨羽耀答道。

“那么邪修上官决定灭宗,也的确与他那名师弟有关?”贺乾清接着问道。

“嗯。推演结果显示,他这师弟透露宗门要解决他的消息并协助他逃跑的事情被断天宗调查出来了,于是断天宗的人对其用刑直至他身死,只余一部分残魂被装入法器之中。邪修上官知晓此事,便决意去为这名师弟报仇。而令上官选择成为邪修的,也是因为此事。”

杨羽耀有些唏嘘,若他所推算出来的结果便是真实的过往。这个故事,有些逼良为寇,将老实人逼入绝境那种感觉了。

只不过上官是确实有天赋有本事的修士,但即便如他,亦需要放弃自己曾在所修之道,成为邪修,方得复仇成功,更多的人,没有这般能力和气运,被逼上绝路,如何反抗最终也只是死无葬身之地。

“如今知晓了邪修上官和那名金丹期修士的过往,小耀你会怜悯他们吗?”贺乾清问道。这两者,他们都曾亲自接触过,尤其是那金丹期的修士,如无意外,更是为杨羽耀亲手所杀。

贺乾清担心在知晓他们过往之后,杨羽耀会因此而自责。虽说他很清楚,他的道侣并不是那种过于感情用事的人,可这少年柔软的内心,总让贺乾清担心杨羽耀会因此而痛苦。

“怜悯?有一点儿,我怜悯他们曾经的不幸,但也仅此而已。曾经为受害者,并不是他们成为加害者的理由,尤其是他们的复仇已经超过了界限,屠杀了大量无辜的人后,他们已经没有被怜悯的资格了。”

猜出了贺乾清真正所担心之处的杨羽耀答道,这也并非为了安抚贺乾清所言,而是他内心的真实感想。

上官也好,那金丹期的修士也好,在断天宗被灭宗后五百年间,他们作为邪修,屠杀过难以计数的,与他们无冤无仇的无辜之人。他和贺乾清也不曾得罪过他们,但多年前贺乾清只是带着他路过,邪修上官却要将他们也杀死。

多年前他们已经嗜杀如命,又早就踏上了邪修这条不归路。就算他们那时尚存一丝人性,就算邪修上官那时没有执意追杀贺乾清想要取他性命,逼迫贺乾清以死相搏一换一,身为邪修的他们还活着,也终将会彻底失去所有的人性。变成了只知杀戮的存在。

如此可见,不管昔日他们曾多么无辜,他们的抉择让他们已经失去了被人同情怜悯的理由。若是同情这样的他们,便是对无数无辜被害者的残忍。

“果然。”听到杨羽耀亲口如此回答,贺乾清扬起嘴角,心彻底放下了,他分明是清楚他的道侣不是那种盲目善良的人,但当一个人过于在意另一个人,总是难免会不由自主地犯傻,不由自主的担心过多。

好在,他的道侣还是足够让他省心的,他只是需要担心,担心过后却不必想方设法地研究,如何教导不要毫不保留地对着世间释放善意。在这世间,盲目的善良是会成为害人害己的恶,无论是修士还是凡人,初出茅庐便因此而死不在少数。

“接下来,便是要重点调查一下断天宗的这位闭关了千年的老祖了。听闻他们已经成功让人混入断天宗,若这是真实,小耀你可以不必那么辛苦去应对那个癫公了。”

贺乾清把杨羽耀摁倒在贵妃榻上,抚摸着道侣绝美的面庞,笑着说道。现在他越发觉得,那个没有灵气的世界的奇奇怪怪的形容词,简直不要太形象。其用于描述一个糟糕的家伙的效果,可比这个世界的很多词加在一起都要强有力得多。

“混入断天宗?也不知那人是男是女,不过希望对方不要是性格太正经的那种人吧,不然断天宗可能会把他搞疯。”杨羽耀有些心疼也有些佩服那位仙盟派出的间谍。他觉得一般人都受不了如今的断天宗。不过,也不好说。

“放心,有小耀你提供的这些信息,派去的人选必然是经过精心考量的。虽然这么说我们自己人有些冒犯,但我们这边有的人,比断天宗的那群人还癫,让他们去到断天宗,反而如鱼得水也说不定。”贺乾清拨开杨羽耀的刘海,亲吻少年光洁饱满的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