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迷雾，天上洋洋洒洒地飘着鹅毛大雪，赵菁紧了紧衣襟，天有些凉了呢。
赵菁拿出贺铮的披风给戚昭，“披上吧，别冷到孩子了。”
戚昭披上，一把将赵菁也揽到披风里，“丫头，我有点好奇，你给我的衣服、披风是贺铮的，还是诸葛的？为何跟为我量身定制的一样，非常合身。”
赵菁大步朝前走，“贺铮的。你和他，像孪生兄弟。”所以，她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错认他。一眼认错，便意识模糊，诅咒激活，病发到无法挽回的地步。
戚昭眨了眨眼，搂紧赵菁的肩膀，“丫头，我对贺铮越来越好奇了。要他真的和我像孪生兄弟，没道理不行，也没道理会同意诸葛介入的。我们男人天生就有独占欲，在这件事上，是绝对不会分享的。”
她想吗？她也不想的好吧！想起过往，赵菁心情沉重，“不说这个了。”
莱茵城处在莱茵平原中心，道路笔直，街道宽阔。国家虽小，首都却大，也很繁华。
但繁华的表象下，是尿骚味、各种动物和人的粑粑味随风飘来飘去，地面上也是屎尿形成的各种酱浆和蠕动的蛆虫，难闻难看还恶心！
下脚的地方都没有。
天黑许久后，城里只有零星的几点灯光。
月黑风高，寒风呼啸，白雪飘飘。
是时候行动了。
赵菁一身夜行衣快速从城墙、房顶等路径来到莱茵城北边高地，王宫。戚昭紧随其后。
偌大的王宫，只有一座城堡，其余地方都是低矮的砖瓦房，且马厩、操练场、厨房、办公场所、花园占地很大，供人们休息的房间却很少。
个别的房间，不足五十平，却有三四十道呼吸声，还都紧挨在一起。
赵菁精神力触角伸进去看了一眼，顿时三观炸裂。这些人，男男女女，甚至还有狗猫猪，都睡床上，睡一床的。
房间里臭气熏天，有人的、狗的、猪的、猫的排泄物，也有一种人工制作的熏香气味，特别刺鼻。
赵菁眉头一皱，快速离开。
戚昭不明所以，传音，“丫头，怎么了？”
赵菁将看到的情况传给戚昭，戚昭浑身一震，“这！”半晌，喃喃道，“或许是大雪天太冷，所以，他们……”
一个房间如此，另一个住人的房间也是如此。
雪越下越大。
赵菁和戚昭找了半天，才在国王的办公室里找到了一个还算干净、灰尘遍布的角落。
“戚昭，帮我护法，我用神识探探整个王宫有没有密室。”
“嗯。”
这国王的办公场所，也tN的不干净。地面的大理石上有星星点点的斑点，把大理石的本来颜色都遮盖了。而且，关上门窗后，有一种特别难以言说的臭味。只能开着门窗。
雪太大，风太大，所有侍卫也都休息了。连个守门的人都没有。
也不知道这普莱茵王室是自信过了头，还是觉得他们根本不值得别人光顾，根本没派守门的人。
赵菁精神力沿着各种缝隙将整个王宫地毯式摸排了个遍，密室是发现了两个，但里面更是臭气熏天，除了干掉的大便，还有腐烂到一定程度被冻僵的尸体和蛆虫。
那尸体可能有些年头了，还保持着被烛台刺入心脏、惊愕地张大嘴瞪大眼、捂着胸口的烛台倒在地上的样子。
或许国王都忘了那么个人了，又或许国王根本不在乎有那么个尸体在，还照常在旁边拉屎……
简直恶心！
这王室，用王屎形容更合适！
也不知道天主月神都到底是看上普莱茵王室哪点，竟然接纳这样的人入宗门！还是内门弟子！
简直奇了怪了！
赵菁并没有多看。但很快，又深吸一口气，屏住呼吸，精神力重新回到那个密室。
“有发现？”
赵菁嗯了一声，“太恶心了。你一定不想看。”
戚昭没问具体的，“那有地道？”
“还没发现。”
赵菁精神力在密室里找了一圈，密室里实在没有称手的工具，便将国王……
但那国王的剑柄上也是油渍、污诟，脏到看不出本来颜色……也不知道有没有粑粑……
只能去院子里折根树枝，精神力裹着树枝再次深入密室，将每块砖、每个烛台都戳一戳、转一转、按一按……
然后，吱哑一声响，沉重的石门摩擦、滑动的声音响起，一小会儿后当的一声抵住了东西，应是门开到了最大。一条不知道通往何方的地道出现。
“发现地道了。但去向不明。我先探探底。”
戚昭点头，“注意安全，发现不对，立即回来。”
外面风雪交加，地上已经积了一尺厚的雪，气温已零下。
或许是地道常年未开启，里面的空气特别沉闷、浑浊，也特别潮湿，霉味特别重。
赵菁庆幸，还好是精神力进去，不然，可能没一会儿就得窒息。
精神力一路延伸，下坡，走了一炷香时间，到了岔道口，左右两条道。赵菁做好标记，先走右边的岔道……
岔道笔直地向前、向下，走了也不知道多久，就到了一处开阔地带，地面上是一个传送阵法，用灵石开启的。
记下传送阵法的各处细节，赵菁返回走左边岔道……
天亮时分，也到了一处开阔地带，竟然是一个很是凋敝的山谷，山脉都很低矮，山谷中空荡荡的，没有绿植，到处都是石头，零星的几棵树子也全都掉光了叶子，被雪埋了。
赵菁睁眼，看着比窗台还高不少的积雪，这才注意到她窝在戚昭怀里，怪不得没有多冷。
戚昭醒转，“有什么发现？”
“发现了一个传送阵，一个山谷。但山谷被雪埋了，看不出来什么。我们先照着传送阵画一个，看传送到哪里。”
戚昭不赞同，“我们先吃点东西。这地方太脏，吃不下，出城去……”
一个时辰后，某山洞中，赵菁喝着鸡汤、吃着烤兔腿，将传送阵法在旁边绘制出来，拿出相应的灵石摆上。
传送阵亮起，赵菁迅速站到传送阵上，戚昭紧跟，嘴里都还叼着烤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