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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里还没开张呢。”刘芷兰凑到亮橙耳边悄声说道,“留一个给我呗。”

亮橙内心呐喊:不是吧妹妹,你当杀人是做游戏呢?!

求公道的眼神被魏阿绮报复性地无视了个彻底,亮橙咬紧牙关,缓缓憋出一个好字。

明确了两个小伙伴身上的不靠谱的属性,亮橙的戒备心更提高了几分。

“我先解决手里有刀的那个,旁边那个我先砸晕,你补刀。”亮橙很快便有了主意,凑近轻声与刘芷兰说道。

刘芷兰兴奋地点头应和。

待两名黑衣人靠近跟前儿,亮橙急速出刀,封了拿刀那人的喉咙,温热的鲜血洒了身旁的同伴一脸。那黑衣人同伴还未来得及做出下一步反应,后脖间便是一阵钝痛,随即“咚”声倒地。

刘芷兰正兴致勃勃地做着颅内计划,要如此如此这般这般地结果黑衣人的性命,未曾想她这边才开了个头,亮橙便迅速地结束了战斗。

一手提着魏阿绮塞过来的马刀,一手捂着被亮橙踹了一脚的屁股,刘芷兰屁颠屁颠地跑到倒在地上的两名黑衣人跟前儿,咽了好几口唾沫。心一横,双手握刀,闭眼往下一插,“噗”一声传来,刘芷兰心想,今后吹牛的素材又多了一个。

还不待刘芷兰睁开眼睛,便听又是一声“噗”,随即一道冷飕飕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开张失败。”

眼睛瞬间睁开,只见亮橙拖着一具黑衣人尸体进了埋伏点的暗处,而她身前的这一具尸体上,赫然插着一把匕首把一把马刀,这具尸体的手里还握着另一把一模一样的马刀。

“拖进来。”亮橙不含任何情绪的声音再次传来。

刘芷兰回过神来,与亮橙一道,对两具尸体和路上的痕迹做简单的处理。

“那个,就算我今天开过张了,行不?”刘芷兰将黑衣人尸体往里头一推,回过头来心虚地与魏阿绮和亮橙打着商量。

亮橙用鼻子哼出一个“好”字,魏阿绮则是似笑非笑地点了点头。

目的达成,刘芷兰也不过多计较二人心里怎么想,转移了话题:“原来刚才院子里被你们收拾的那个人叫将军,倒是很敢取名,可惜没有那个命!”

魏阿绮想起,方才两名黑衣人的对话中,一口不离一个将军。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超绝钝感力吗?

置身各种重大消息与关键场合,话听了又像没听,人明明在这儿偏又像从不曾出现。

刘芷兰并未察觉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自顾自继续道:“说到将军,能真真儿当得起这个称呼的,还要属海小将军。”

“你是说,海澜之海小将军?”魏阿绮眉梢微动开口问道,亮橙也竖起了耳朵。

“对啊,只有海小将军那样勇武的人,才能被称为将军。”刘芷兰说这话的时候,声音都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随即意识到此举不妥,警惕地朝四周望了望。

“你见过海澜……海小将军?”说起熟悉之人,魏阿绮的兴趣也被勾了起来。

“没有。”刘芷兰的语气有瞬间的黯然,很快那股兴奋劲儿又恢复了,“但是这云山谁人不知海小将军,谁人不晓海家军呐!”

“海家军着实骁勇。”魏阿绮眼角余光掠过身侧的亮橙,嘴角一勾,做万般感慨状,“可是海小将军是名男子,可惜了。”

亮橙手中的动作顿住,眸中的不可思议一闪而逝,察觉到魏阿绮嘴角的谐谑,应时垂下眸子掩去情绪,暗暗吐出一口气,好在是自己想多了。

刘芷兰却只听懂了魏阿绮话中的表义,立时便愣住了,脸涨得通红,紧抿着唇,半天竟是一个字都没蹦出来。

气氛凝滞,魏阿绮没有多加解释,也没有理会站在原地的刘芷兰,收拾妥当之后便与亮橙赶往下一处了。

这个世界的设定真的很神奇,女尊国和男尊国同时存在,除却明确的性别对立之外,很多道理和思想又是通用的,只要模糊了性别,它们是被所有政权由上至下普遍接受且广泛传播应用的。

所以这种社会现象果真是如表面所见的,是简单的男女性别对立吗?

或者说性别对立的本质又是什么呢?只是因为生理结构的不同?

诚然,一切都从生理结构的不同“始”,但随着文明的发展与社会一步步地向前推进,这种激进的、近乎两败俱伤的冲突,已经很难一言蔽之。

积弊已久的思想糟粕,随着社会分工的固化、利益分配的长久不均,一代一代雪上加霜。

不久前,魏阿绮还天真地想要在午未国建立一个男女平等的大同社会,以为自己占了个权势的便利,便可如曾读过的诸多大女主小说一样,一切不过顺水推舟。

然而,在这个世界行走的时间越长,经历过的人和事日渐增多,她发现自己引以为傲的“现代脑袋”,在此处不过异类罢了。

若不是她还占着原主的身份,恐怕无人愿意听她只言片语。

她自认为平常的举动于此完全超乎常理,若生于平常人家,怕是早被火烧扒皮浸猪笼一套带走了。

叛乱可用武力镇压,可思维革新并不能只依靠暴力手段来完成。

群体变革往往萌芽于个体觉醒,而这种觉醒一旦抽芽,便如星星之火,可呈燎原之势。

魏阿绮想做的,或者说是现阶段能做的,便是将这颗思考的种子播撒在人们心中,只要其中一粒种子发了芽,就多一份希望。

性别对立问题很大,大到上升到阶级,融入整个国家的政治经济文化等多个方面。

换一个角度去思考,这个问题又只是一件小事儿,逻辑其实很简单,便是去个人中心化。

男性想赢,所以贬低女性的付出和努力。

女性想赢,所以打压男性的价值和力量。

但是,对于大多数人来说,他们也不是非得要赢,只是不想输罢了。

这种“我要赢”的执念,剖析来看,其实是一种极度的自我主义,缺乏面对现实解决问题的能力,拒绝设身处地、换位思考。

遇到问题时,不把它当作你和我的问题,男人和女人的问题,而是看成“我们”的问题。这时候,思维方式便从单单如何维护“我自己”的利益,转变为怎么去解决这个问题本身。

刘芷兰对海澜之的维护和欣赏,从心来说是跳脱出了男和女的这个范畴。她没有把他当作一个男性看待,而是着眼于后者出众的能力。

不去计较海澜之的功成名就,是否挤压了其他女将军的晋升空间;不去纠结海澜之在成功之路上,是否侵占了女性将士的训练资源……

她甚至能够共情,在这个打压男性的社会里,排除万难才冒出头的海澜之,遭受的恶意和排挤,是无法想象的。

这便是奔着问题本身去思考,而不是万事先以自身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