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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赶慢赶,等一切布置妥当,已经是下晌了。

冬日里的好天气极其难得,持续的时间也不长。

待众人填饱肚子,拎着“武器”走在前往各自“岗位”的路上时,头顶的那片天空之上,哪里还有太阳的影子。

遥遥眺去,一团厚重的乌云正在风力的驱动下,迈着沉重的步子往山这边压过来。

青壮年们望望天,再转过头去瞧瞧后山的方向,手上握家伙式儿的力道不自觉地加重了。

这些家伙式儿,或菜刀,或扁担,或锄头……此刻变得似有千斤重。

魏阿绮他们预测,敌人很大概率会在今日傍晚时分进村,借着昏暗的天色,既可隐藏行迹,亦能看清脚下路。

果不其然,乌云堪堪在云山阳面立住脚时,林子里响起了三声不知名的鸟叫。

“来了。”亮橙面沉如水。

趴在屋顶上伪装成茅草堆的魏阿绮,眯眼望着一个接一个的黑色身影,鬼祟地从林子里跳出来。一个,两个,三个,四个,五个……十九个,二十个,二十一个,数着人数,魏阿绮的掌心直冒冷汗。

二十一个黑衣人,这人数可真不算少,他们可都是子丑国训练有素的士兵!

也不知是只有这边这二十一个,还是别处的出入口也有黑衣人冒头。

黑衣人们十分谨慎,窜出来之后,并未直接朝村中心这边来,而是边观察边安排着什么。

“只有五个人带了刀。”亮橙的声音压得极低。

魏阿绮闻言细细看去,果然,有五个人的腰间,随着他们的动作闪烁着细碎的寒光。

“主子,我们该撤了。”眼见黑衣人那边似是分派好了任务,亮橙提醒魏阿绮道。

魏阿绮点头,轻巧纵身,便与亮橙悄无声息地消失在屋顶。

村里各家各户都透着隐隐的亮光,有的是正堂里的灯火,有的是厨房里的灶火。说话笑闹的声音,时不时从村子里传来,一片岁月静好。

“咳……呸!你们昨天晚上就是在这儿栽的跟头?”黑衣人首领乜了几眼身后的断壁残垣,怪声怪调地问右手臂空荡荡的一名手下。

“哼!”

“老子今晚一定把场子找回来!”

“按计划出发!”

黑衣人手下们领命迅速出发,从头到尾没有闹出一点不合时宜的动静。

断了右臂的黑衣人萨尔,便是昨日夜里侥幸逃出的那一人。

他明明在逃跑的那条路上也留下了记号,可是今儿为何只凭记号寻到了进村的这条路呢?难不成他昨儿伤口的疼痛麻痹了神经,以至于记忆错乱了?

被身后的同伴捅了捅,萨尔回过神来,寻着记忆,去找在村子里留下的记号,去解救困在后山的两个兄弟,以及他那被齐根儿斩断的可怜的胳膊。

可是萨尔越往村子里走越心虚……

黑衣人首领贴在一道矮墙的阴影里,透过门缝望向对面院子里跳动的烛光,眸光随着烛光的跳动忽明忽暗,覆在腰间刀柄上的右手不自觉收紧。

一个闪身进入那方院子,可是方才屋内若隐若现的谈笑声却是不复存在,周遭一片寂静,仿佛方才的一切都是幻觉。

轻手轻脚地绕着各间屋子转了一圈儿,可却没见着半个人影。站在烛火前的黑衣人,眼睛眯了又眯,随着面部肌肉的用力,本不甚明显的右眉骨上的那条疤痕,被挤得有些变形了。

“将军,这……这村子有点诡异……”一名黑衣人手下闪身入院,将自己刚才被敲了一闷棍的额头露出来,委屈极了。

黑衣人首领望着手下额头上的大包,眉头锁得更紧了。

“哼,装神弄鬼!这些人倒是警惕,不过……穷山僻壤的贱民罢了,今晚就让我们英勇的子丑国武士教他们做人!”黑衣人首领嘴角挂勾起一抹嘲讽,一巴掌拍在手下的肩上不以为意道,“我们连云山涯都闯过来了,还会把这些小伎俩放在眼里?”

“想必其他的弟兄都察觉到异样了,传本将军令,给我挨家挨户地搜,房子粮食不要动,人见一个杀一个!本将军就看看,这些臭老鼠能藏到哪里去!”

“是!”

黑衣人首领一掌拍灭桌上的烛火,木桌也随着掌风咯吱咯吱晃了好几下。

刺啦一声,从腰间抽出那柄亮晃晃的长刀,黑衣人首领大摇大摆出了院子。

这嚣张的黑衣人首领,殊不知自己一脚踏上了一条不归路。

黑衣人们趁夜行凶,而黑夜也正正好是反击的人们最好的掩护。

两双眼睛隐在黑夜里,眼白亮得吓人。

“咱们跟着那个首领,找机会干掉他。”

亮橙听见魏阿绮的吩咐,注意着黑衣人首领离开的方向,之后便提起轻功,带着魏阿绮朝那边掠去。

这般紧张的局势下,魏阿绮竟然是有瞬间的失神,感受着亮橙搂着自己腰间的力道,心想这人要是

一名倜傥风流的美男子该多好,脑海中不自觉浮现出司牧那张似笑非笑的脸……

魏阿绮无奈,这算不算炮灰女配和炮灰男配的强行撒糖戏码呢?

“那边有人!”

不等魏阿绮从神思不属中缓过神来,一名黑衣人的惊呼突然炸开。

“哪儿?”身旁的黑衣人被吓了好一大跳,朝他所指的方向定睛望去,很是困惑地问道。

那名黑衣人给了自己一个脑瓜子,迷惑道:“诶?不该啊,我刚刚明明看见那屋顶上有人的呀……”

“唉,这村子确实到处都奇奇怪怪的,越是往里头走,心里头越慌。”旁边的人上下左右再扫视了

一圈,四周灰暗他也瞧不分明,但又想着不能灭了己方的士气,连忙安抚道,“不过一个破村子,搞再多虚头巴脑的东西,真栽咱手上还不是一刀一个,想想路上挂的那几个……”

“哈哈哈,也是!”那黑衣人不知道想起了什么,挺直了胸膛,奸笑出声。

正好旁边有一个院子,这名黑衣人一个用力踹向院门,只是他这一脚的力还没完全卸出去,便一个

倒栽葱,摔进了院儿里。他何曾想到,看似紧闭的院门,竟是虚掩着的,院门根本没栓门。

黑衣人只觉身上钝痛,趴在动弹不得,有什么尖利的东西自下而上洞穿了他的胸腔和腹腔,想要大声呼救,可声音却在喉腔永远停住。

一切发生得太快,那名黑衣人的魂魄已经飘到同伴的身侧,张牙舞爪好一会儿了,后知后觉的同伴才往声音传来的地方摸去。

“你……你在哪儿?出个声儿啊,你……”血腥味儿越发浓烈,他的心也沉到谷底。

同伴扶着门框迈进院子,循着昏暗的光线总算是弄清了,对方为什么不应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