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嬷嬷也非等闲之辈,她仅用十分钟时间,便完成了侧殿的训话。
梁嬷嬷训完话后,像和谈公公商量好似的,争先恐后离开了侧殿,各自打道回府。
没有了梁嬷嬷管束的侧殿,顿时炸开了锅。
黄鸣风最为活跃,仿佛喝了兴奋剂。
只见她环视四周,最后目光落在安邑浠的铺位上。
“满招损,一个个都听好了啊,刚才梁嬷嬷说了,今天晚上如果有一个人擅自离开侧殿,明天清早立即清除出宫,有一个算一个。我现在开始清点人数,回头谁偷跑出去了,别怪我打小报告啊……”黄鸣风自鸣得意,大言不惭。
未等她继续发话,忽然一阵风起,风尾涌动,唰的一下打了她的脸。
乱象纷纭中,安邑浠的被窝像鼓风机一样,鼓了起来。
旋即,一顿风卷残云,将安邑浠妥妥地带出侧殿,飞临空中。
安邑浠美颜敞开,笑眯眯地看着身下的侧殿。
“老姑娘我先去皇后寝宫瞅一眼,回头坐等小人黄鸣风打小报告,清宫自便!”安邑浠一边说,一边稳稳地落了脚。
落脚的地方,正是皇后寝宫。
这里,应该离母亲大人曾经生活的地方不远了。
她似乎闻到了母亲大人当年生活的气息。
入眼之地,是满眼的金碧辉煌。
和满目的荣华富贵。
然而,那些对自己的母亲大人来说,都是纸上富贵。
这个后宫,对母亲大人就是人间地狱。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安邑浠真的想象不出,如此繁华的地方,竟然藏垢纳污到极点。
草菅人命,活生生地在这里演绎,杀人不见血。
安邑浠落地后,正好与皇后面对面。
她们中间,隔着一层金光闪闪的幕帘。
这道幕帘是纯金打造的,奢侈至极。
透过幕帘,安邑浠一眼看见皇后那张擦满香粉的脸,格外妖艳。
她甚至能闻到飘逸而至的香粉气味,浓的好像烟熏的腊肉。
“真臭!”安邑浠心里鄙视了一句,没有骂出声。
此刻,她和皇后的距离只有一米远,她能看见皇后,皇后却看不见她。
尽管她们中间隔着一道幕帘。
皇后是有形的,她是无形的。
她是一个隐形者,身在暗处,不为任何人所见。
安邑浠站稳脚跟后,轻轻地挥了挥长袖,一个巴掌瞬间送到皇后的脸上。
“这又是谁和哀家开玩笑?”
“哀家的脸是你随便拍的吗?”
“快给哀家显身,再不现身小心吃哀家的三十大板!”
皇后被扇脸后,惊慌地从床上跳了起来。
她定了定神,努力回忆着刚才那一巴掌,好像是被风扇的,又好像是被衣袖抽的。
这个巴掌没有声音,只有拍打的一个动作,一点都不疼,却让她惊魂不已。
不管怎么回味,都像是一只无影手,从天而降。
皇后起身后,环顾左右,什么都没有看见。
寝宫还是寝宫,幕帘还是幕帘,没有一点异常。
没有人回她的话。
也没有人应答她。
她的眼神开始无目标的漂移,试图发现什么。
正待转身,一个巴掌又掌掴到她的脸上。
她本能地抬起手,捂住自己的脸颊。
这巴掌,依然无声有形,和第一个巴掌有过之而无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