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嘉珊对容家宽爱理不理的,总觉得上辈子自己欠他的,要不然这辈子怎么老是冤家路窄。
戾国这么大,就连走路都会不经意间遇到他。
这些日子,她每天都会来祖屋,等待我的归来。
好像是约定似的,容家宽每天都要在来时的路上,和她碰面。
如果不是每年去容府挑选面料,需要打点韩府上上下下各色人等的衣品用料,她真的想在路上和容家宽翻脸,让他离自己远点。
她真的好烦,尤其是今天,在来时的路上,容家宽不仅不让道,还嬉皮笑脸地对她说,容府的布匹不久要全部出空了,让她今年早点去选面料,免得后面想定面料,连一匹都没有。
她不知道容家宽说的是真话,还是想故意和她套近乎,恐吓她的。
往年,她都要在父亲大人发话后,才去韩府定面料。
现在,离这个日子还远,如果父亲大人知道了,还以为她没有零用钱了,在想着点子坑他的财库呢。
她当时就没有给容家宽好脸色,直接怼了他一句,说道:“出空,就拉倒……本姑娘没银子!”
她本来想说,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话到嘴边,活生生地咽下去了。
这句话,她可不能吐出口,丢大街上去。
容家宽巴不得把她这条命捡回去,回去给他暖房。
他的那点小心思,韩嘉珊早就看透了。
只是,她想不出办法,让容家宽离她远点,再远点。
在她来看,容家宽就像一个小人,无处不在。
她本来还想开口找我,求一条杀小人咒语的,想想自己已经负债三年了,于是作罢,不再提了。
韩府家大业大,纵然手里没有银子,倒也不怕饿死,更不怕流落街头。
只是手里没有银子,做什么事情都不方便。
她万万没有想到,容家宽竟然接过她的话,直接说道:“没银子没关系,我借你,随便什么时候还,不还也没事儿……”
这口气,仿佛戾国的国库都是他容府的。
韩嘉珊也不当真,借银子的事儿,她还真的不会干。
寅吃卯粮,自己得有本事,更得有那能耐。
赶明儿,她就得出去找活儿干了,先把自己的零用钱挣回来。
人穷不能怂包,底气是自个儿给自个儿的。
韩嘉珊的口袋是空了,不过,空的心旷神怡。
早在荒庙借咒语的时候,她就想过了,要找父亲大人开一张空白银票,没有数字的那种。
在荒庙被老幺和家佣抬回来后,她在家里静养了多日,直到走进祖屋,看见里面被洗劫一空,更加坚定了她的想法。
所以,这会儿愿望成真,韩嘉珊心里乐不可支,只差蹦起来,抱着万小熙转圈儿了。
韩嘉珊忍住没动,她怕自己一高兴,就露馅儿了。
万一我拒收银票,她这如意算盘就要白打了。
我心里当然清楚,这天上哪里会白白地掉银子下来。
韩嘉珊的心思,我早就知道了。
只是,我心里有安邑浠了,再也装不下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