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邑浠顺水推舟道:“赵可盐固然罪该万死,不过,还不至于死罪。我只是希望通过坤哥的法术,让他不要再兴风作浪。”
安邑浠嘴上这么说,实际上脑袋里盘旋的全是当今皇上的影子。
这个仇,必须报。
报仇之前,安邑浠决定先把前进路上的绊脚石扫清,别让障碍横在自己的面前。
万小熙觉得不无道理,虽然她的心里对赵可盐恨之入骨,但是,也只限于憎恶。
她天生与人为善,不会嫁祸于人。
只是,这赵可盐阻碍我送替身,实在是罪大恶极。
万小熙搜肠刮肚,回道:“我师傅曾经做法事杀过一个小人,让小人走了一年的霉运,虽然小人最后保住了性命,但是,再也没有在原地爬起来,不仅左腿被一条狗咬伤残疾,右腿也被一条灵猫撞伤,至今还在靠双拐走路,丧失了一切能力。”
安邑浠咬牙切齿地说道:“残疾,真的是太便宜他了……”
安邑浠嘴上说的好像是赵可盐,心里想的实际上是父亲大人,也就是当今皇上,那个让母亲大人不能完寿的大渣子。
她对父亲大人充满了仇视心理,能够无情抛弃她们母女,就是冷酷无情,罪当该死。
安邑浠的语气带着一股杀气,听起来寒气直逼。
万小熙有点惶恐,战战兢兢地回道:“我师傅说了,做法只是为了教训小人,搞风水的是不能致人死地的,那样会坏了社稷风气。”
安邑浠的心里被仇恨填满了,原本以为灵启大师给自己带来好消息,不成想好消息没有听见,却带来了母亲大人过世的坏消息。
她的所有怨恨情绪,都发泄到了父亲大人的身上。
她宁愿自己出身平民,也不要什么皇族血统。
这样的血统,让母亲大人付出了生命的代价,她宁可不要。
被仇恨心包围的安邑浠,现在完全把自己想象成了一个无敌杀手。
她的心里很矛盾,有一股心酸的泪水,从心底一直酸涩到鼻翼穹窿处,酸得心底要开罂粟花。
她压了压就要冒出心腔的泪水,说道:“我知道,风水是给善人助力,给恶人阻力的。好的风水,是在你往上爬的时候,用力推你一把,你就很容易爬上去。差的风水,就是在你往上爬的时候,拖住你的后腿,拉你摔下来。我只是想让他摔下来,最好摔到他起步的地方。”
万小熙愣了一下,随即笑开了眼,问道:“起步的地方?那不就是娘胎吗?回到娘肚子里去了,重新投胎……”
安邑浠没有笑,她笑不出来。
万小熙就是一个小姑娘,满眼的天真和浪漫,哪里知道人生凶险,人情冷暖,人心险恶。
安邑浠关心的是法术,她想得到关于法术方面的信息,说道:“你有坤哥杀小人法术的操作程序吗?”
万小熙犹豫了一下,回道:“有……不过,师傅不给我外传。”
安邑浠反问道:“我算外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