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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迁此人身为同安城暗探,是除了阮佃夫等人外唯一一个知道薛安都大军全军覆没的人,而为了不让刘彧知晓此事,阮佃夫是百般隐瞒,甚至还伪造了暗探来往密信,言说薛安都已经从同安城突围,甚至还重创了檀道济大军,现在正朝着京城撤退。

“所以他到底是怎么跑的。”阮佃夫双目赤红道。

周登之低下了头,嗫嚅的说道:“应该是从屋顶跑的,也不知道他到底怎么办到的,居然能够在房顶上如履平地,此时应该已经逃出府邸了。”

“那还不给我去找,死活不论,还有立刻去请回那些文武大臣……算了我亲自去,看来起事的计划要提前了。”阮佃夫连忙说道。

也不能怪阮佃夫和周登之毫无防备,任他们想破脑袋都想不到,那个其貌不扬,名不见经传的暗探时迁有如此本事,居然在戒备森严,警惕到极点的阮佃夫府邸中逃窜出去,甚至没有惊动任何人。

不错,这个时迁正是来自《水浒传》的人物,鼓上蚤时迁。

此人在水浒中就是以偷盗为业,甚至偷坟盗墓,擅长飞檐走壁。

到了九州世界里他也是盗贼出身,后来听到刘彧那边开始大肆招揽暗探,偏巧时迁也做惯了盗贼,想要试试暗探是什么感觉,于是便去了暗探,虽然在暗探屡立战功,但可惜他出身不行,又沾染了一股草莽气,所以一直没有升迁。

此时的时迁早已经潜藏在城中,虽然刚刚听完了阮佃夫跟这么多文臣武将的对话,但实际上时迁还是一知半解。

不过时迁知道只要将那些话原原本本的告诉刘彧,那他的功劳就不会少,打定主意后他便朝着皇宫而去。

不过在他走到皇宫宫门前时,就被御林军挡在了门口,只见那些御林军抬起兵器指向时迁道:“此地乃是皇宫大内,闲杂人等不得靠近,若是再停留,杀无赦。”

时迁皱了皱眉,不过他乃是刘彧的暗探,当下他从怀中掏出暗探的令牌道:“同安城暗探时迁,有十万火急之事禀报陛下,速速带我去。”

领头的御林军什长狐疑的看着时迁,说实话暗探的大名他也只闻其声,不见其人,这还是他第一次看见暗探的人,不过看时迁那猥琐的样子,他可有些不敢相信。

“快让我进去,我真的有要事启禀陛下。”时迁连忙说道。

“哼在这里捣什么乱,看你这副样子哪里像个暗探,滚滚滚。”那什长也懒得再跟时迁说什么,挥手训斥道。

“你!”就这么被赶走,时迁当然不愿意,当下便怒火冲天道。

眼见时迁还要在这里磨蹭,那什长一挥手,他身后的御林军各个虎视眈眈的朝着时迁包围而来。

时迁知道要是再在这里磨蹭可就走不了了,当下一边笑着恭维,一边往后面退去。

在御林军的驱赶下,时迁的算盘一下子便落空了,他倒是想要直接溜进皇宫去,但是他一不熟悉其中线路,二也是因为这皇宫大内戒备森严,御林军层出不穷,时迁要是被抓住那可就死定了。

想了想后,时迁又有了一个新主意,既然不能把这种消息卖给刘彧,那不如换一个人。

想罢,时迁便朝着京城城门而去,不过当他走到其中一处城门后才发现大门紧闭,这段时间因为项开动作不断,接连攻克了京城外围几乎全部的城池关隘,为了以防项开的探子闯进京城,城门早已经封闭。

不过刚刚才从阮佃夫府中逃出来的时迁可不知道,京城足足有八道城门,他又花了很长时间观察了其他七处城门,但是很遗憾城门全都封闭的死死的,城头上还有不少士卒巡视。

时迁皱了皱眉,但让他就这样灰溜溜的回去也不甘心,随后他盯着城墙好一会,最终决定今夜趁着士卒熟睡,防备疏忽之时翻过城墙逃走。

当天夜半,时迁便来到了东城门,在确定城头上的士卒大都都在呼呼大睡时,攀上了城墙,不得不说鼓上蚤这个名号不是白叫的,还真让他翻了过去,随后从城墙上一跃而下,刚好跳到城外的一棵大树上,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

而此时的阮佃夫还在心急如焚的等待着消息,因为他怕时迁将今天下午众人商议的一番话泄露出去,万一刘彧知道了,不但他这计划胎死腹中,自己还要死无葬身之地。

“可恶啊,居然让这个家伙逃走了,早知道当初就将这人杀了。”

阮佃夫很是后悔,要不是因为害怕同安城还有暗探活下来,想让时迁辨认一番或者把这些暗探全都引过来,他早就将时迁杀了,怎么可能还会留他这么久,结果现在后患无穷。

“怎么样,可有找到时迁的踪迹?”当看到周登之匆匆走进来后,阮佃夫连忙问道。

在得知时迁逃走后,阮佃夫先是找遍了蔡兴宗、周德威这些文武大臣,告知他们随时准备动手献城,随后又找到了薛永宗,从他那结识了两位御林军都伯,让他们想办法不准让任何人进入皇宫。

最后他又将府中所有人都派出去,在京城里小心翼翼的搜捕时迁的踪迹。

不过直到现在,还没有任何消息。

周登之听到阮佃夫的问话后,他摇了摇头道:“暂时还没有,而且御林军那沙都伯好像说此人在宫门前出现过。”

此言一出,阮佃夫大惊失色道:“此话当真?”

周登之被突然站起来的阮佃夫吓了一大跳,他连忙说道:“大人勿急,今天只有一个鬼鬼祟祟的人想要进宫面见陛下,甚至还拿出了暗探的令牌,但是当值的御林军什长见他形迹可疑,衣衫褴褛,所以没有让他进去,之后他便不知所踪了。”

阮佃夫松了口气,只要时迁没去面见刘彧就好,只是现在时迁已经变成了一颗定时炸弹,找不到他让阮佃夫心乱如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