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往前走,段轻宸有点儿想知道还有什么,再次掀起眼罩,看到了满书架的功法,每一个功法都有一个响当当的名字,只要多关注一眼,脑海中就有一套动作行云流水的动起来。
段轻宸心痒难耐,想要翻看一下,突然之间眼罩自动掉落,将眼前的所有化为虚无。
段轻宸叹了口气。小家伙还挺护主,要奖励!
只是炼好的天灵丹以及能用的丹药都在空间里,拿不出来了。
段轻宸继续前行,抬着眼罩偷眼打量,广阔的天际,一条不宽的水流横在自己的脚前。
水流的另一边,好像是天际的尽头,一个男子,白袍金冠,背对着自己越走越远。
自己直勾勾地看着,期待着那个背影能回过头看自己一眼。
突然场景一变,一片桃花林,自己身着七彩飞凤衣,头戴百花攒珠冠,在高台上翩翩起舞,手中拿着一管通体紫金的玉箫,挥舞得却如同游龙踏雪一般凌冽的枪招。
一个巧力,紫金玉箫飞到了一个头戴玉冠、身穿洒金白袍、袖口衣领绣满星辰的男子面前。
男子眉眼不动,好像没有看到停在自己面前的玉箫,也没有看到被众星拱月围在高台上的绝美女子,只是关注着手中的美酒,一个多余的眼神波动都没有。
场景再变,一个一身西服的男子牵着一个一身新娘服饰的女子,两人相对而视,男人面无表情,若说有,就是脸上少了些许冰凉。
微闭的眼眸睁开的速度放缓,给人一个温柔的错觉。
女子面若桃李,娇羞满怀,轻轻挠了挠被男子拉住的手,跟着他坐在了铺着大红床单的喜床上。
场景再变……
光影一闪,眼罩再次掉落,眼前的一切陷入了黑暗。
段轻宸抖着唇,她不知道为什么会看到那些场景,前两个场景是什么,里面的人她一个都不认识,为什么会出现自己的眼前?
最后一个,原来他并没有笑,没有满意,没有喜悦,从头到尾,只有自己一心情愿,满心满眼的认为——他也愿意……
段轻宸的心好痛,她怎么会不认识?
那个刻在自己几十年记忆里的男人,从不曾特意想起,却绝不会忘却,那就是她爱了一辈子的男人,用一辈子去爱的男人。
段轻宸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原来最近的感悟都是真的,原来结婚他并没有很开心,而自己误导了自己一辈子……
段轻宸心痛,不能相信,纵使之前已经有所洞察,有所怀疑,但亲眼看到还是那么让她难过,挖心挖肺的难过。
段轻宸不顾一切地要揭开眼罩,但是眼罩好像和自己的脸皮合为了一体,任凭她如何用力,只撕扯的脸皮生疼,手上鲜血淋漓也没能再看一眼。
段轻宸无力地蹲在地上,她不明白为什么看病、看人很准的自己,最擅长透过现象看本质的自己,怎么会眼睛就像糊上了屎、傻傻地看不清那个男人?
是命吗?
那个男人是自己的劫吗?
要用一生去应的劫吗?
就算是,那也是上一世,不管多大的劫,一世情也已经还清了!
段轻宸狠狠地擦掉了脸上的泪,男人,不管是谁,今生不碰就是,绝不重蹈覆辙!
段轻宸抬脚迈步,一下子回到了现实。
段家众人和上官雨玄紧张的心突然落回了实处,没道理大家都出来了,率先知道是幻境的宸儿出不来。
提前站在影壁前的白元和穆宇侧视的眼角都充血了,反复和清逸真尊确认了,这个幻境不难,就是最简单检验修士对酒、色、财、气这些俗世诱惑的贪婪程度。
段轻宸一个十三岁的小姑娘估计都没接触过这些,怎么会进去后出不来?
看见那青色的袍角的一瞬,白元和穆宇都有一种喜极而泣的冲动。
同时,外面突然之间面惊雷阵阵,一道道银色和紫色的闪电在天空中不断跳跃,云层翻涌着,不知道那里面就是简单的风云变化,还是隐藏了什么?
一道钟声响起,悠远厚重,翻滚的惊雷逐渐隐退,是青云宗午时的钟声。
阿弥陀佛,总算是出来了……
白元清了清有些着急上火的嗓子朗声道“午时到,恭喜各位,通过所有关卡比赛,成为我们青云宗正式弟子!”
重新站在影壁前的新弟子一个个好像脱胎换骨了一般,只有段轻宸还没有从失魂落魄中完全走出来,脸上的阴沉好像刚才天际的黑云。
段家哥哥们将十妹围在了中间。
白元道:“本届收徒共有七百六十名弟子通过,按照惯例,现在开始按照比赛中的成绩分派弟子份额。”
激动人心的时刻来临了,空旷的广场好像再次变得空旷起来,四百多名弟子一个个屏住呼吸鸦雀无声,只待裁判。
“内门弟子:常健、万彪……段清风、上官雨玄、段清雨……”
段清风好激动,如玉的容颜此时多了抹微红,呼吸都急促了,本来以为以自己的“高龄”连过关都难,没想到居然是内门弟子!
段清雨:“弟弟们快看看我,我是不是飞起来了?感觉身体好轻,是长翅膀了吗?
而且居然看到了天上的霞光,一定是各位尊师看到了我优秀的表现来接我了。哈哈哈……”
招来白眼一枚、两枚,以及后腰突然而来的剧痛,忍不住“啊哟,疼”一声出口。
段轻宸凉凉的道:“二哥还在地上,和我们站在一处,还没上天。”
段清雨呲着牙不敢造次了,宸儿那脸黑的,别再嘚瑟一下子给自己送上天就惨了。
上官雨玄捂着嘴乐,自己无论修为还是天赋都是不错的,不过能和段二哥都成为内门弟子,还是好开心。
段清霜和段清岩倒是没什么表情,都入门了,能当个杂役弟子就很好了,后面继续努力,迟早成为内门弟子,别急,有的是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