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金歌的脸色不对,宋允思的心不由提了一下:“怎么了?”
金歌看着她,似乎在想什么,表情露出痛苦的挣扎。
最后,她还是苍白着脸摇了摇头, 勉强扯出一丝淡笑:“没什么,思思,祝愿你新婚快乐,嫁人之后,能够一生顺遂。”
听到金歌这话,宋允思心里觉得奇怪,一般祝愿人家新婚的祝词,不应该是白头偕老早生贵子之类的吗?
然而,没等她多问,金歌便匆匆忙忙的转过身,“我有点急事要离开一趟,你的婚礼我恐怕不能参加了。”
说完,朝着门口飞奔离去。
所有人见她急匆匆的背影都有些莫名其妙。
宋允思心里更是觉得不安。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感觉金歌在接到电话后的反应很不对劲。
仿佛那个电话是与她有关的,但是金歌却选择瞒着她。
可那电话到底是谁打来的呢?又说了些什么内容?
一旁的齐欢呆呆的看着金哥走了半晌,随后回头叹了口气,满脸不解。
“奇怪,也不知道是什么急事,竟然连思思的婚礼都不能参加了,我俩一起过来的时候,她还跟我说她的父母和弟弟、外婆也来,了呢,说要给思思一个惊喜的,结果她自己都不能来参加。”
听到齐欢这话,宋允思心下不由咯噔。
舅舅一家和外婆也要来给参加她的婚礼吗?
此前她和舅舅一家都有着很大的隔阂,直到金爷的势力被赶出Z国之后,金歌终于和舅舅一家相认,回到家人的身边。
她和舅舅一家的关系才有所缓和。
但她始终不敢面对舅舅一家,更觉得愧对于金歌。
要不是因为她,舅舅一家不会和自己的女儿分开那么多年,饱受思念之苦。
而金歌也不会被金爷带走,承受着金爷带给她的肉体和精神的折磨。
因此,自从金歌和舅舅一家相认后,她就自发的觉得自己已经和舅舅一家再无关联,唯一有的联系就是,自己永远欠着他们家,若他们家有任何需求和帮助,她都下决心要拼尽全力去帮忙。
大概是因为有了家人的关爱,金歌的性格变得比以往柔和了许多,脸上也经常出现一般女生的笑容。
宋允思心里很羡慕她,虽然隔了那么多年没有和亲人在一起,但如今,却依然能跟亲人的关系那么亲密。
当然,宋允思对她更多的是愧疚。
金歌原本可以从一出生就能拥有这样的幸福和家人的关爱。
却因为她,在整整几十年的成长时间中,丢失亲人,认贼作父,毫无关爱可言。
而舅舅一家和自己的女儿相认,自然也不会主动联系她,他们之间就好像陌生人,再也没有联系。
唯一能感受到舅舅他们一家现状的就是通过金歌。
从金歌的状态来看,他们一家过得很好很幸福。
只是她以为舅舅他们一家永远都不会再和她有联系了,毕竟看到她就想起他们曾经失去女儿的痛。
却没想到,他们竟然还会来参加她的婚礼。
这让她的心情莫名的有些复杂,有一丝温暖,又有着其他的苦涩情绪。
但总归来说,是高兴的。
可这件本来应该高兴的事情,却因为金歌突然的离开,让她的心里不由得有些忐忑,隐隐有着不安的感觉。
直到婚礼开始,她果然都没有看到金歌在回来,也没有看到舅舅一家和外婆来参加她的婚礼。
难道……金歌刚才说的急事,是跟舅舅一家有关的吗?
心里在疑惑的时候,她的手机在包里面响起。
眼看着前面的殿门即将打开,她家要和凌揽一同踏入教堂之内接受亲朋好友以及重要来宾的祝福,她却因为这个电话扰得有些心神不宁。
凌揽细心的察觉到她一直留意到电话铃声,温柔的握紧她的手,微微笑道:“或许又是你的哪个朋友也来参加你的婚礼,找不到路你去接听吧,主婚人可能还要说几分钟的介绍才会开门, 你不用着急。”
宋允思立即朝他抱歉的点头,然后从她的掌心里抽出自己的手,转过身走向自己放手机的地方。
凌揽感受到自己突然空掉的手,心里也突然莫名的有些慌张,好像自己的手就这样让宋允思离开,就再也握不住了一样。
宋允思还没走到放手机的桌子旁,齐欢和邓华丽、苏锦艺,三个伴娘就已经接力的把包递到她手里。
她匆匆忙忙打开包,把手机拿出来,看见打给她的电话,是一窜陌生的号码。
稍微犹豫了一下,宋允思最后还是走到旁边去接听。
几个伴娘和凌揽看见宋允思接听电话后,脸上的表情竟然和金哥的一样,一下子变得苍白。
只见她接完电话后,又翻看着手机里的内容,脸上的表情越发的难看和惨白。
前后不到两分钟,等宋允思再回来的时候,状态显然已经大不一样。
几个伴娘和凌揽看她这魂不守舍的样子,都十分担忧。
“思思,你怎么了?”
宋允思脚步沉重的走向凌揽,神情复杂的看着他,似乎有什么话想要跟他说,可是又顾忌着什么,又咬紧了牙关,没敢再开口。
其他几个伴娘围在宋允思的身边,替她感到着急:“思思,你到底有什么事情快跟我们说呀,你的脸色怎么一下子变得那么严肃,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几个人很快就联想到金歌,连忙紧跟着问:“是不是和金歌有关?刚才她也是接到一个电话后脸色就变得不太对劲,你们两个难不成接到的是同一个内容的电话?”
宋允思没有心情回答他们的话,心里也在面临着极大的挣扎。
手掌突然被一个温暖的大掌给团团围住,宋允思感受到凌揽温柔如水的情谊和关怀。
“思思,有什么事你尽管告诉我,我一定会尽最大的努力保护好你,绝不会让你受到一点点伤害。”
宋允思惨然一笑。
可是如果告诉凌揽,就会让别人受到伤害,还是她一直觉得愧对的一家人,她又怎么敢冒这么大的风险把事情告诉给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