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爷,老奴是连门进不去,就被他府上的管家直接赶走了,云伯侯丝毫不露面,可谓是目中无人,不把相爷放在眼里!”
王管家回秦相府后,立马向秦义贤禀告,恨不得激发秦义贤的怒气,杀上云伯侯府。
秦义贤闻言眉头紧锁,这云伯候还真是不好对付,看来他得亲自去一趟云伯侯府才行。
但是他还得想个法子让云伯侯接受他的道歉。
秦义贤思索片刻后,他想到了什么,嘴角扬起一抹阴笑。
随后他对王管家说道:“你找几个和我们相府无关的人,让他们把云伯侯经营较好的铺子,都给砸了。”
王管家的眼里闪过一丝精光,他就知道相爷不会坐视不理的,有办法对付他们。
“老奴遵命,若没事那老奴就先退下了。”
秦义贤闻言摆了摆手,王管家见此转身离开。
王管家离开之后,秦义贤用手指轻轻敲着,眼中闪过一抹算计的光芒。
下一秒他的脸上绽放这带着恶意与残忍的笑容,如同毒蛇一般,嗜血又恐怖。
“我有点期待见到云伯候了。”
长乐宫。
“公主,怎么舍得给白鼠吃这么好的东西,这可是极品的龙虾。”
秋知见絮无忧将一盘龙虾送到白鼠跟前,顿时有些心疼地问道。
絮无忧没有理睬知秋的话,只是静静地欣赏着白鼠吃东西,脸上带着浅浅的笑容,眼底却闪过一抹诡异的精光。
秋知见白鼠吃得津津有味,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要知道这龙虾的肉质鲜嫩无比,价格昂贵,寻常人根本吃不起,然而六公主竟然给白鼠吃,简直是暴遣天物。
“公主若是不想吃,可以给奴婢吃。”秋知试探性地提议道。
絮无忧听后脸上的笑意凝滞,她抬眸淡淡地扫了她一眼。
“秋知你有听过一句话吗,贪吃的人死得快。”
絮无忧的语气平静,听着却让人觉得阴森森的,话里也像是隐含着一种警告。
秋知听完心头一颤,忙低头认错。
“奴婢知道错了,望公主恕罪......”
絮无忧瞥了秋知一眼,眼神冷厉,声音冷漠,再次警告道:“你知道错就好,记住别随意动我的东西,如果你想死的话。”
秋知闻言连忙闭了嘴巴,再也不敢多说一句话。
这些日子她和六公主待在一起,发现她的行为举止越来越怪异,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她甚至怀疑她是不是有点疯了?
她最近圈养了许多白鼠,没事时会让疱人做菜投喂白鼠,不过很奇怪白鼠都活不长,过段时间就死了。
她最近对医术也十分感兴趣,喜欢去藏书阁看些医书,很是投入,一看就几个时辰,也不觉得累,完全颠覆了往常她认识的六公主。
这时,一个婢女走进来禀报道:“公主,刚才有个宫女传话,敬安王邀您去后花园一叙。”
絮无忧闻言面露一丝诧异,她这个太王叔待人冷冰冰的,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周身涌动着威仪,见他时她心里会犯怵。
因此她几乎很少见她这个太王叔,也很少与他往来。
不知他今日突然找她做什么?
敬安王大抵是她长辈,人家都请她了,不见的确有失礼数。
絮无忧站起身,看了一眼笼子的的白鼠,叮嘱秋道:“我出去一趟,让人把这间屋子看好了,莫让人动了我的白鼠。”
“是,公主”秋知应声道。
絮无忧离开后,屋子里就剩秋知一人,她看着盘子里的龙虾,觉得很是眼馋,她偷偷伸出手想要拿走几只。
就在这时,脑海回想起絮无忧冷冰冰的话语,秋知立即缩了回来。
她走出房间后,叮嘱下面的婢女不要进这间屋子,随后离开了。
片刻,有一个婢女趁人不在之际,偷偷溜进这里,眼见盘子里的龙虾,眼眸一亮,打开笼子迅速偷走几只龙虾后溜走。
殊不知在她关上房门的那一刻,笼子里的白鼠忽然倒下,四肢抽搐,眼睛瞪得圆鼓鼓,死不瞑目。
絮无忧来到后花园时,敬安王在凉亭等候着她,此外他身边还有一个人,那人她认得,是敬安王的养子絮之景,早几年曾随敬安王入京,她见过一面。
絮无忧走来后,微微屈膝福身道:“臣女见过太王叔。”
敬安王看了一眼她,淡淡道:“不必多礼。”
敬安王目光落在她脸上片刻,“听闻你不久前得了失心疯,现在可都痊愈了?”
絮无忧闻言,脸色一僵。
她本来就没病,都是秦义贤为了困住她而传的谣言,这段谣言在她心底仿佛是一道带有侮辱性的疤痕,让她忆起她受过的侮辱,以及她父皇的死,只要提起便能激发她心底的怒火与伤痛,所以她很讨厌别人提及此事。
她硬着头皮道:“多谢太王叔关切,臣女已经痊愈。”
客套话说完,敬安王直接开门见山道:“本王有些事需要问公主一二。”
到底有什么事还需他亲自来问她?
絮无忧一下子绷紧神经,心里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
她抬眸望了向对方一眼,敬安王眼神过于“太王叔有何事尽管问便是。”
“好,那公主随本王到别处谈话。”
敬安王带着絮无忧来到后花园的一处偏房中,进去之后,絮之景便把门关上,在门口候着,怕被人打扰。
絮无忧见此他们如此警惕,心下顿时紧张起来。
敬安王已经入坐,见她站着不动,看出她的拘谨,于是他轻声道:“公主莫拘谨,坐吧。”
那冷冰冰的声音多了几分温度。
絮无忧强作镇定地坐下。
屋内陷入一阵沉默,她能清楚的感受自己的心跳变快了。
她和敬安王待在同一个屋子里,面对面坐着,一分一秒都让她觉得漫长和煎熬。
半晌,敬安王用一双敏锐的眼睛注视着她开口问道:“听闻先帝驾崩那日,公主也在场,公主能否告诉本王,那日发生了什么?”
敬安王与秦义贤是敌对的关系,若她能把那日的实情说出去,说不定敬安王就能和他们一起对付秦义贤。
可是敬安王此次入京,身边只带了一队人马,而京都是秦义贤的地盘,他又怎么能够和秦义贤抗衡呢?
若是让秦义贤知道是她告密,必定会要了她的命。
如今她好不容易得了秦义贤的信任,获得了自由身。
大仇未报,她不敢拿自己的命冒险。
斟酌片刻,她还是决定和絮无尘商量一番后再作决定。
敬安王眼神如同猎鹰盯梢,锐利而深邃,似乎要将她看穿一般。
她被对方瞧得心虚,连忙避开对方的视线。
“那日…那日听闻父皇病重我便前去探望,秦相也在场,父皇忍着病痛写下遗诏后便驾崩了,我……我伤心过度便晕倒了,往后的事我便一概不知了。”
絮无忧由于心虚,说话有点磕巴。
“那公主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太王叔指的异常是什么?”
敬安王直言道:“就是秦相有没有做出谋逆之举,胁迫先帝……”
敬安王想起絮无声说过,她患病期间曾被秦义贤禁足。
于是向她扫来一道带有探究的目光,接着问道:“或是胁迫你……”
絮无忧见敬安王说到点上,心底咯噔一下。
她眼神闪烁几下,“我一心扑在父皇身上,未留意其他。”
敬安王闻言后,眸子里透着若有所思的神色,还有一抹猜疑。
他从絮无忧的回答里发现端倪,自己有没有被人胁迫,自己最是清楚,对于自己是否被胁迫这个问题的回答,第一反应应该是有或者没有。
然而关于胁迫一事她并未否认,只是说没发现什么。
难道她是在默认?
此外他还隐约觉得她有说谎的嫌疑,因为她说话结巴,眼神闪躲,始终不敢坦然面对他。
问题已问完,他便冷淡地逐客道:“好,本王已无问题,公主若无事便请回。”
絮无忧巴不得离开此地,闻言立马站起来,“好,那臣女便先行告退。”
说罢,她便头也不回,直接开门离去。
絮无忧回到长乐宫之后,便发现她的宫里死了一个宫女。
尸体被抬出去时,她瞟了一眼,那宫女是口吐鲜血而亡,看着像是中毒。
她只是看看没有在意,她回到之前喂白鼠的房间时,发现笼子里的白鼠已死,嘴角勾出一抹狞笑。
片刻后她让秋知将这些东西收拾后扔掉。
“白色怎么又死了。”秋知将东西扔掉时,忍不住嘀咕一句。
在回去的路上,她无意听见了个婢女的对话,谈话内容让她毛骨悚然。
“小玉好端端的怎么突然死了?模样也太吓人了。”一个高瘦的婢女一脸惶恐道。
她身边比她矮半头的婢应道:“不知道,看着像是中毒而亡。”
“可能吧”
“不过我听和她同寝的小白说,发现小玉的床底下藏着虾壳,她哪买得起龙虾。”
那个高瘦的婢女的婢女闻言后,猜测道:“最近公主都在吃虾,还用来喂白鼠,你说她会不会从那偷来的?”
“极有可能。”另一个婢女点头回应道。
婢女的话,秋知一下子恍然大悟,忽然明白为什么六公主养的白鼠总死了。
因为投喂给白鼠的菜里有毒。
秋知回到房间后只觉得心有余悸,庆幸自己当初没有贪吃,不然死得便是她,同时她还暗骂六公主是个变态。
絮无尘前脚收到秋知传来的人消息,后脚絮无忧便来找他,将敬安王找她一事告诉他。
絮无尘听后脸色有些凝重,但还不忘循循善诱。
“皇妹,你未将实情告诉敬安王的抉择是正确的,敬安王与秦义贤水火不容,若知你支持敬安王,你必有性命之忧,况且敬安王最是看重絮无声,若是让他登上王位,你我兄妹二人还有活路吗。”
眼下絮无尘想的是稳住絮无忧,不能让她坏了自己的计划。
絮无忧闻言,眉头一皱,“我可以不支持敬安王,但秦义贤不死难除我心头之恨,我必要为父皇报仇雪恨!”
絮无忧说到最后时,眼里已布满了仇恨。
絮无尘若有所思道:“秦义贤自然要除掉,但现在还不是时候……”
眼下他还需要秦义贤对付敬安王,所以还不能对他下手,他要等一个时机。
絮无忧见絮无尘在对付秦义贤的事情上,犹犹豫豫,她心里不是很满意,暗自决定要自己亲自动手。
絮无忧想着眼底露出一丝狠戾。
“皇妹,皇妹……”絮无尘见絮无忧突然出神,出声唤醒她。
絮无忧眼底顿时恢复清明,回过神后问道:“嗯,怎么了?”
絮无声想起秋知给自己送来的消息,望向絮无忧的眼神多了一丝奇怪,接着他开口询问:“皇妹最近在忙些什么?也不来朕这里走走。”
絮无忧不愿说,有意隐瞒道:“没什么,就是闲时喝喝茶,做些女工,皇兄公务繁忙,臣妹不敢多去打扰。”
絮无尘见她骗自己,眉眼微压,随后又舒展开来,他没有戳破,而是笑着道:“皇妹,怎么还和皇兄生分了,皇兄还是希望你和以前一样黏着皇兄。”
他为了显得亲近,把自称从“朕”改成了“皇兄”。
“好”絮无忧微微一笑应道。
二人闲聊几句后,她便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