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志是知道那领头存的心思,无非是想仗着秦义贤的势凌驾于他这个侯爷之上,常言道打狗还得看主人,那领头是认定他会在看主人的面子上,不敢对他这条狗怎么样。
往日他忍让是想息事宁人,可有些人你越是忍让,他越是蹬鼻子上脸。
秦义贤的手下皆是一群狗仗人势之辈,今日可他就不惯着这帮人了!
领头见状眉眼一压,凌厉的目光射向李氏父子,随即下令:“来人啊,将他们俩按住是,其余人跟我进去搜 ”
言罢,他的四个手下随即冲上来,想一把擒住李氏父子。
李暮辞见此眉眼一沉,往日纨绔子弟的模样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冷冽肃杀的神色。
最先动手的两人手还未碰到他,就被他一把抓住,用力往后扯,只听咔嚓两声响,那两人的手腕顿时骨折,随着钻心的剧烈疼痛传来,他们不禁惨叫出声。
刚往里走几步得领头闻声,急忙转过头,却见李暮辞从靴子中抽出一把软剑,身寒光闪烁,剑尖划破眼前之人的咽喉,鲜血喷洒而出,两人瞪大眼睛,瞬间倒下。
与此同时,李志猛然出手,那名手骨折的男子被他一把掐住脖子,脖子瞬间涨红,脸色青紫,男子的身体不断地往下弯曲,似乎想要挣脱李志的束缚。
李志手指猛地收紧,用力一扭,那人的脖子顿时被扭断,瞬间没了呼吸!眼见另外一个同伙急忙冲上来,李志当即一挥掌直接拍向那人。
他未能及时躲开,陡然被李志一掌击中胸口,顿时吐出一口鲜血。
领头见一眨眼的功夫,自己的四个手下传言就被解决了,十分震惊,他惊讶地看向李氏父子,脱口惊呼:“你,你们居然会武功!”
李氏一族祖上三代皆是朝中重臣,皆出战功显赫的武将,而到了子孙一代便逐渐没落了,文不成武不就的,泯然众人,特别是李暮辞是出了名的纨绔子弟,令世人觉得惋惜。
只是没想到李氏父子居然藏得如此深,不善武只是他们蒙蔽世人的伪装。
领头想了片刻,心里不由咯噔一跳,见李氏父子方才的身手,武功完全在他之上,这样的人要杀他简直易如反掌。
领头心里不由生起退意,他立马转变态度,露出虚伪的笑容说道:“想来是小人误会了,冒犯了侯爷与世子,小人这就退下”
这些人已见过李氏父子崭露锋芒,李氏父子势必不会让他们就此离去。
领头转身欲走,却听见李暮辞说道:“站住!”
领头闻声脚步一顿,脸色微微一沉,但还是回过头去,微笑说道:“世子还有何吩咐?”
李暮辞见领头那欺软怕硬的模样,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这里岂是你想来便来,想走便走的”
那领头闻言神情微凝,当即说道:“我等是奉命行事……”
话还未说完,李暮辞脚底生风般掠到领头面前,手中软剑猛地刺向领头的胸口。
领头猝不及防,胸膛被刺中,李暮辞随之给他当胸一脚,他整个人顿时飞出去,重重地摔在一旁花丛里,一口鲜血喷涌而出,沾到了一片花瓣上。
一旁观战的李志见到那些被压倒的花,满脸心疼,随即朝李暮辞喊道:“臭小子,别让他们糟蹋了你姑姑辛苦种下的花”
领头望向李暮辞的眼神布满了愤恨,满脸狰狞挣扎着站起来,踉踉跄跄地挥刀杀向李暮辞,同时,他的几名属下也冲了上来。
李慕辞见状不屑一顾,李慕辞身形一晃,躲开了领头的攻击,紧随着他手腕抖动,软剑挥出一条弧线,带着凌厉的剑气横扫而来。
领头大惊,连忙挥动长刀,再次拼尽全身力气抵挡李暮辞的杀招,但他内力根本不及李暮辞,整个人顿时被轰飞出去,重重砸在不远处的树干上,狂喷一口鲜血,面部极其扭曲,挣扎一下就没了气息。
而那几个手下被剑气所击倒在地,一转眼便见他们的领头已死,一个个脸上露出恐惧,慌忙逃离现场。
李暮辞乘胜追击,身形一闪,掠过他们的身边,手中软剑毫不留情地割破他们的喉咙。
那群人顿时倒在地上,眼睛瞪得滚圆,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死不瞑目。
片刻李暮辞收起锋芒,视线掠过院内的尸体,最后落在李志身上问道:“爹,这些尸体如何处理?”
李志面不改色道:“叫几个人将他们扔到暗巷里,离这越远越好”
李暮辞知晓后,吹了一声口哨,随后喊了一声:“不着调”
片刻,一只蓝黄羽毛相间的鹦鹉扑棱着翅膀朝李慕辞飞过来,最后落在他的肩膀上,嘴里叫嚷着:“小爷来了”
李暮辞嘴角上扬,伸出食指轻轻抚摸着它那毛毛茸茸的脑袋,“不着调,你回府一趟,告诉我身边那几个人,小爷我想与他们共推牌九”
“小爷推牌九,推牌九”它叫嚷一声后,当即飞走。
密室里。
凡华已经给时锦处理好身上的伤口,此时他正坐于床榻边紧握着她的一只手,望着她苍白的面容和微皱的眉头,满眼怜爱和担忧。
见她脸颊上有被汗水黏住的发丝,他伸手替她轻柔拂开,又替她掖了掖被角,动作温柔细致,他用指腹轻轻摩挲她的手背,眼神里满是无奈和疼惜。
他轻声呢喃道:“绵绵,往后别这般奋不顾身地替我挨刀了,你若是出事了,我该怎么办……”
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却异常坚定,他抬眸眼底的光瞬间暗淡下来,继续说道:“往后我绝对不让你再陷入这般境地”
屋内安静无声,凡华的脑海中浮现不久前与杜轩等人诀别的画面,神情陡变,神色黯然的脸庞上,有种难以言说的落寂感。
凡华松开时锦的手,催着眼眸静静地坐在一边,那孤傲而萧瑟的身影,环绕着一股浓烈的的悲伤与寂寥。
不知几许,凡华从那种悲伤的氛围中抽身,见外边许久没什么动静,他当即起身,因为坐的时间过久,双腿麻木,眼前一黑,身子踉跄一下差点栽倒,脚却踹到床脚上的某个机关。
“咔~”的一声响动,床塌边的一方空地上,开出一道狭长的通道,通道上缓缓升起一个雕花的大木箱。
凡华见状,眼底闪过一抹诧异之色,在好奇心驱使下,他走至箱子跟前,轻轻翻开箱盖,只见从箱子里放着几幅画卷,他随手拿起一副,打开来看。
入目是一个身着一袭红裙的女子,她手持长剑,面容精致,眉宇间带有一丝清冷,她望着某个方向,嫣然一笑,眼波流转间尽是倾国倾城之姿。
凡华见那副与他有七分像的面容,心下猛然涌出一种奇怪的感觉,片刻他将画卷重新合上,放回箱子里,眼底闪烁着的光芒异常复杂。
随后他又翻了一下箱子,发现画卷下方的东西后,面色一惊。
箱子里还收藏着几种兵刃、弓箭、以及几个震天雷。
凡华看着这些东西后,心下萌生一些想法后,他立即拿走那几个震天雷放进衣袖里随后再拿上弓箭,将机关恢复原位后就往外走去,刚走出暗室,就见李暮辞迎面走来。
李暮辞见到凡华后,面色一愣,随即笑着说道:“外面的那些人已被我打跑了,你与小仙女可暂且在这养伤”
李暮辞话语一落,视线瞟到凡华手上的弓箭后,疑问道:“你是要出门吗?”
“我有事先出去一趟,麻烦你先替我照看绵绵”凡华说着回眸看了一眼时锦,随后疾步离去。
李暮辞见凡华连身上的伤都未处理,就要急忙出门,眉头微皱,朝着他喊道:“外面不安全,你这情况还是少走动为好”
凡华行至十几步后,像是想起了什么,脚步顿停,随之转过身同李暮辞说道:“我借用一下你的东西”
凡华留给李暮辞这句话后,身子一跃,直接掠过高墙离开了。
留下李暮辞一人,对着他说的话有些摸不着头脑:“你借我什么东西?”
李暮辞后知后觉,想起凡华手上拿的那把弓箭十分眼熟,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他面色一变,急忙跑进密室里,按下床脚的开关,见木箱里的弓箭和震天雷被凡华拿走了,神情一震。
下一秒直接哀怨道:“完了,这可是姑姑珍藏的东西,我平常拿出来观赏,都要被我爹说上几句,凡华可倒好直接借走了!”
李暮辞在屋里来回走动,焦灼的目光里,似乎思索什么事情。
看凡华和时锦的状况,以及今日京都城内的动静,他大概猜到他们俩是惨遭禁军和御林军的抓捕。
他看凡华走的匆忙,似有很紧急的事,还拿走那两样东西,他是想做什么?
李慕辞想着,眼神四处游走,目光触及那木箱,面色陡然一变,露出苦涩,“管他想干什么,我还是想想这事若是被我爹知道了,我该怎么同他解释”
装傻充愣,说不知道?
老实交代?李暮辞摇头,不行,以他对亲爹的了解,凡华可能会被扒一层皮下来。
李暮辞想了一会就觉得头大,不禁骂了一句:“凡华,我看你与我就是命里犯冲”
最后,李暮辞想着一时半刻,李志也不查看箱子,到时候他把里面的东西补齐,便可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