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雀巷,人声鼎沸。
众人的目光聚集在行于大街之中的游车上。
一群戴着彩绘面具之人,在游车的站台上表演,动作夸张、粗犷,极具朴实之风而游车的前方则有一群敲锣打鼓之人为其伴奏 ,使得围观的人群看得入迷,喝彩与鼓掌之声不绝于耳。
游车所到之处,皆有跟随与捧场,场面十分壮观。
云攸影与“絮无声”在人群中游行,盯梢的黑衣人紧跟其后,忽然间,人潮涌动,黑衣人一时被人群冲散,一转头云攸影与“絮无声”皆消失在视野中。
东街。
刀光剑影,打斗声、惨叫声此起彼伏。
风云阁里的暗卫皆是精锐,在这场搏斗中,风云阁占据上风。
更何况有凡华、杜轩两个武艺不凡之人镇场,黑翼军就有点单方面被吊打。
杜轩冲上前,长剑疾挥,直接砍伤了几人。
另一边,忽然几个人一同围拢上来,几把利刃直扑凡华而来。
突如其来的袭击,令得凡华眉头一皱,他一个的迅转身,铮”的一声,拔剑出鞘,长剑一挥,一道寒光闪过,只见冲在最前头的人瞬间被割喉。
紧接着他手一甩,利剑顿出,迅如疾风,直接割破三人的脖子。
这时凡华身后有一个人朝他后背疾刺,察觉后他眼神一沉,他迅疾接住飞旋的长剑,剑锋一转,朝后而刺,剑尖直接刺入身后之人的胸膛,那人面部扭曲,猛然吐了一口鲜血。
他眼睛丝毫不眨,径直拔剑而出,那人直接倒地而亡。
时锦数连几下舞鞭,冷月连连闪躲,尽管她反应迅速,但她身上也难免挨上几道鞭。
然而时锦却丝毫未伤,因为冷月无法近身攻击她。
冷月皱眉,望着时锦的眼神布满怨恨,打斗间隙,冷月话不过脑,直接脱口而出:“你是谁?”
她既然都蒙面了,自然是不想让人知道她的身份,又怎会回答这个问题。
这问题问得有些白痴,时锦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
眨眼间,她玩心一起,张口就来:“我是猴子派来的救兵”
冷月听闻此言,脸上一黑,眼里闪过一抹懊恼之色,刚才为什么要问这么一句。
反应过来,冷月怒意从心尖冒出,“胡言乱语”
话音未落,时锦当即挥动手中之鞭,鞭子翻飞,扬起落下之间,似携带着卷起风浪的能量。
冷月丝毫没反应过来,躲之不及,直接被击飞一里,脑袋直接撞到一个摊位上,摊子瞬间被砸裂,她只觉得眼前一黑,当场昏死过去。
时锦见冷月没了声息,立即挪步至刑车旁,想要把时氏父子放出来。
时晟与时魏见到她后,高兴的呼唤着她。
时晟:“妹妹”
时魏:“锦儿”
时锦见他们认出了自己,便把面巾脱下了,见他们面色苍白,关切道:“爹,大哥,你们没事吧”
“没事”两人异口同声道。
时锦见刑车有铁链锁着,她运转内力于掌心,随后朝铁锁连续挥了两掌。
“嘭”的一声,两个刑车的铁锁顿时被炸开,烟雾缭绕。
没了阻拦,时晟立即从刑车出来,时锦则上前扶着时魏从刑车上下来。
顷刻间,空中传来“咻,嘭~”的一道声响,随着一声巨响,一道耀眼的红色烛光穿云而出,行至高空随即绽放。
时锦一惊,抬头望去,暗觉不妙:糟了。
同时凡华见到空中绽放的烟花,眼神微变,也意识到不妙。
那是用来传递信号的信号弹,信号弹一发,千军万马奔赴而来。
凡华目光扫落一圈,幽冷的视线落在人群中那个放响炮之人,立即甩出暗器,一枚银针破空而出,掠过人群,直接刺穿他的额头。
时锦把时魏扶到一片空地,“爹,大哥 你们且在此处安心等着,剩下的事交给我”
说罢,时锦立即走到凡华身侧,“阿禹,爹与兄长已经救出来了,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赶快速战速决”
“嗯”说罢,他们夫妻二人便与敌军厮杀起来,招招致命,毫不留情。
同一时刻,埋伏在各处的众人到忽然出现的信号弹,蠢蠢欲动。
阁楼上的云川望着信号弹发射的方向,意识到凡华的那边的行踪暴露了,面色一变,目光随即望向刑场方向。
秦义贤这边也察觉不对,冷月迟迟不见踪影,东街又有人突发信号弹,他怀疑冷月在东街遭遇埋伏了。
秦义贤猛然站起身,眼里凶光毕露:“他们竟然在东街出手”
这时埋伏在刑场周围的禁军也蜂蛹而出,禁军首领卫东朝秦义贤行一礼,严肃道:“秦相,东街那边有异动”
秦义贤立即交代道:“你立即随吾带去东街支援,吾要将那些逆贼擒住”
“是”卫东立即动身,带着禁军前往东街。
云川身后的暗卫见状,急忙问他道:“院长,是否立即行动”
云川点了点头,埋伏在阁楼上的暗卫纷纷将手中的袖箭亮出来,对准刑场上的人。
袖箭是冉珂所造,一只袖箭能同时发射多支利箭,以一敌三完全没问题。
云川将箭锋直接瞄准秦义贤的心口处,目光锐利,那冷眸似能刺穿人心,忽而他眸光一沉,猛然将箭发射出去。
嗖的一声,五箭齐发 ,直接划破长空,射向秦义贤的方向,后一秒,众暗卫也同时发射了利箭,顿时数道利箭横行。
\\\"噗嗤......噗嗤......\\\"一连串的利箭穿透身体,随即便有数个禁军倒地不起。
而秦义贤这边察觉到危险,立即往后闪躲,只见方才他所站之处,刺中了利箭,秦义贤面色一沉,视线立即望向阁楼。
这时卫东大喊一声:“小心,阁楼上有埋伏”,禁军反应过来之后,立即拔剑抵挡。
秦义贤见到刑场也有埋伏,面色十分难看,且看那源源不断的箭雨,这的埋伏的人还不少,似乎有意拖住他们。
冷月那边若是失守了,那他所有的努力便白费了,他绝不能让他们救走时氏父子。
秦义贤正想着,方莱便慌张地拉着他就想往暗处躲起来,慌张道:“秦相这里危险,我们还是到别处躲起来”
方莱本来是好意提醒秦义贤,但他却丝毫不领情,一把甩开的手,怒瞪了芳莱一眼,冷声道:“躲?时氏父子若是被人就走,你的脑袋也怕是保不住”
芳莱脸上的表情有些挂不住,想给自己一大嘴巴子,懊恼自己方才冲动了。
他躲起来便好,干嘛非得拉上秦义贤,弄得现在反成他的不是了,躲也躲不得。
他现在若想要巴结秦义贤,就得顺着他来。
想于此,方莱弯腰哈背,连忙道歉:“秦相说的是,是下官疏职了,下官一定竭力阻止他们”
说罢,方莱立即冲到禁军队伍中,捡起地上的一把剑,卖力喊道:“将这些试图扰乱刑场救人的歹徒通通抓起来”
芳莱没有武艺,原本想躲起来旁观,但秦义贤偏偏不让,他只能装模做样,没当箭设来时,芳莱只能拼命地往那群禁军的身后躲,就算是这样,芳莱的目光若有似无地落在秦义贤身上。
只见秦义贤同卫东下达命令道:“你立即带一部分人前往东街,这里便交给我”
“是”卫东说罢立即动身。
芳莱见秦义贤目光不在他身上,忍不住给他翻了一个白眼,内心吐槽:汝不要命便罢,为何要拉上吾,吾可不想送人头。
时魏戍边杀敌,保佑冀朝多年不受动荡之苦,芳莱心中对他是有所钦佩的,陛下一直倚重他多年,如今忽然病逝,将军府也一朝被按上谋逆之罪,这其中是有猫腻的。
奈何秦义贤在朝上一人独大,尽管朝中有人看出什么端倪,也只能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芳莱投入秦义贤门下实属形式所逼,他心里不打算插手这件事的,但是秦义贤以他的性命威胁,他只能装模作样,敷衍一把。
秦义贤望着阁楼上猛烈的攻势,面色铁青,双足一顿,身子腾空越至高空,双手一挥,周身迸发一股内力,化作一道屏障,抵挡飞射而来的利箭。
片刻,秦义贤朝着底下的禁军喊道:“上阁楼抓人”
禁军应了一声,随即便有一队人马,匆匆往阁楼的位置赶去。
云川见状,立即带人撤离,撤离之前,目光不禁望向不远处的巷口,目光深不可测。
待那些禁军到达阁楼时,已是扑个空。
卫东带着一大批禁军赶往东街时,在百雀巷撞上了正在参加游会的百姓,人头攒动的街道,本就十分拥挤,再加上那庞大的游车占据了大半的街道,直接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偏偏去往东街只有这条路能走,他们只能被迫停留在原地。
百姓见都忽然出现的禁军,纷纷愣住了,一时不知是何情况,疑惑地打量着他们。
\\\"将军路被堵住了,怎么办?\\\"身旁一名亲信问道。
卫东眉头紧皱,眼神冷冽,望着参观的百姓,沉声喊道:“我们有紧急之事要处理不得耽误,望诸位相亲避让出一条路”
向来都是民不与官斗,百姓们见到威风凛凛、声势浩大的禁军也不敢得罪,大家便动起来,自觉地让出一条路。
见路宽了不少,几个壮汉将游车挪至一旁,这时天空中飘下一张东西,落在一个黑脸壮汉头上,壮汉察觉后,立即拿下来看,瞧见手上的银票后,眼睛猛地一亮。
谁丢的银票?
他抬头一看,瞧见满天而落的银票后,高兴地欢呼道:“天上掉钱了”
话音一落,众人立即抬头望去。
“真的是银票!”
“大家快抢”
四周的百姓见状,立即蜂拥而出,争相抢夺,生怕晚一秒都抢不到这免费的馅饼。
场面忽然陷入一片混乱。
一座高楼上,洪公公提着一袋子的银票不断往下撒,丝毫不心疼,嘴里不断呢喃着:“捡吧,都捡吧,最好能拖住他们”
卫东见状,脸色一沉,阴鸷的双目宛若毒蛇一般,死死地盯着互相抢夺的百姓,拔剑而出,冷声呵斥:\\\"都别抢了!谁再抢休怪本官伤其性命\\\"
话音落下,场面顿时安静了下来,刚捡到一大叠的银票,谁还会在乎那些禁军说了什么,众人赶紧抱着满怀的银票,迅速离开现场。
众人离开的如此迅速,弄得卫东一愣,早知说狠话有效果,他便不浪费时间了。
天上怎会突然落下满天的银票,这其中透露着不寻常的气息。
卫东丝毫不敢耽搁,留下几个人在附近搜查可疑之人后,立即带兵赶往东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