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洪公公这边,他沿着狭窄幽暗的密道走了许久才出来。
由于手上拿的东西过于显眼,为了隐藏,他找了一块布包起来,一刻也不歇就赶往四殿下的府邸。
眼看四殿下的府邸就在前面,他却瞧见了两个行径可疑之人,似在盯梢,洪公公不敢有半点差池,只好假装路人经过。
他找了一间客栈暂时住下来,打算另寻时机再把东西送出去,谁知不久后他便听到陛下逝世的消息,只能在屋里哭得泪流满面,誓死完成使命的决心更加坚定。
夜幕落下,寂静荒凉的牢房中,随处可见蛛网与灰尘,同时还夹杂着一股酸臭腐朽的味道,外面的一丝丝寒风从缝隙中渗入,发出呜鸣的声响。
时魏在牢房里心急如焚,焦躁不安的来回走动,转来转去,弄得坐在一旁的时晟直犯晕,不由得嘟囔一句:“爹,你这般焦虑也无济于事,不如坐下来保存体力”
时魏一脸焦躁:“我这不是静不下心来嘛”
说罢,时魏终是忍不住一般,扯开嗓子朝外喊:“来人啊,外面有没有人”
在走道上站着的狱卒听到声响后,眉头一皱,疾步而来,盯着时魏语气不悦道:“嚷嚷什么呢”
“麻烦你通传一下,我要见陛下”
狱卒闻言叹一口气,闷声道:“陛下今日不幸病逝,你是见不到他了”
此言一出,时氏父子如被雷劈。
时魏时魏哪里肯相信狱卒的话,一把扯住狱卒的衣襟,眼眶涨红着暴怒,不可置信道:“你说什么!这不可能”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狱卒被他这一揪,被吓得一愣,反应过来后,一把挣脱时魏的魔爪。
“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陛下确实已经病逝,今日秦相也将陛下病逝的消息公之于众”说罢狱卒便离开此处。
时魏顿时脸色大变,眼眸显出悲伤,一时不知所措。
他与陛下这些年一直属于共生的关系,如今他突然离世这对于他来说无疑是一个巨大的打击,时魏心里是不相信陛下会突然病逝,因为他猜疑这一切皆是秦义贤的阴谋,秦义贤这些年对陛下多有不满,欲有扶持新君之念,这次为了掩盖他在江湖上的罪行,除掉陛下也未尝不可。
时魏正想此,就听见时晟猜想如他一致:“先是我们将军府出事,后是陛下病逝,这一切看着明显就是有预谋的”
时魏脸上的神色逐渐变得阴沉,一拳砸在牢房的墙上,咬牙切齿道:“秦义贤这个狗贼”
而此时此刻,秦义贤正往牢房深处走来,不久就出现在时魏面前,身后还跟着冷月,以及一些随从和狱卒,随从手上有的提着一个小木桶;有的抬着椅子;有的端着茶水等,看着着实古怪,感觉是来牢房享受的。
随从见秦义贤忽然停在下来,立即将一把椅子放在他身后,见秦义贤就其坐下,随从接着将备好的茶水给他倒上,那阵仗明晃晃就是来耍威风,给时魏上眼药水来的。
果然时魏见状,怒意瞬间燃起,望着他的眼神宛若寒霜,嘴里怒骂道:“狗贼!”
秦义贤见状也不生气,悠闲地喝了一口茶,随后笑盈盈地盯着时魏,言含嘲讽道:“没想到威风凛凛的威远将军,也有变成阶下囚的一天,真是让人不太习惯”
时魏冷笑一声,反唇相讥:“秦相真是好威风,煞费苦心布局除掉将军军便也罢,连陛下也难逃你的魔爪”
闻言秦义贤眼中的笑意逐渐褪去,沉声诡辩道:“世人皆知陛下是因你而气病,最后不幸病逝,怎会赖到我身上”
时魏气到脖子涨红:“秦义贤,你少在这里歪曲事实,分明是你害怕你在江湖上私自建立门派,窃取时家阵法操练兵马之事暴露,所以要除掉将军府与陛下”
秦义贤见时魏已知真相,索性就不装了:“你现在知道又有何用,陛下逝世前已下旨三日后将你们父子处于死刑,此事已成定局”
时魏与时晟听到自己三日后就被处死刑,面色顿时铁青,不能手刃眼前为非作歹的逆贼,他们心有不甘。
秦义贤想到他来牢房的目的,于是直奔主题道:“时魏我来这也不是听你发牢骚的,而是向你讨要点东西”
时魏不用想都知道他口中的东西是什么,无非是他惦记已久的时家阵法中其余的三个阵法,但他就算是死也不会给他的。
时魏脱口而出:“狗贼,你休想从我们身上得到任何东西”
其后时晟狠狠地瞪着秦义贤,也跟着表态:“一个逆贼岂有资格要我们时家的东西”
秦义贤一听,眼睛微眯眼底闪烁着戾气:“好啊,既然你们父子俩不愿意配合,那我有的是时间陪你们耗”
说罢秦义贤命令狱卒将时氏父子绑起来,准备用刑逼供。
眼见时氏父子被牢牢拴在十字架子上动弹不得,秦义贤一抬手示意冷月上前道:“冷月好好招呼他们”
时氏父子闻言纹丝不动,一副英勇无畏的模样。
“是,把东西拿过来”冷月说罢,吩咐身后的一个随从将手上的小木桶提过来。
听罢随从一脸谨慎,小心翼翼地提着装有绿色汁液的木桶上前来,唯恐汁液洒出来弄到自己身上。
冷月视线移到放置地上的木桶片刻,拿出腰上准备好的鞭子,瞟了时氏父子一眼,而后轻描淡写道:“知道二位是英雄豪杰,英勇无畏,不畏惧各种酷刑,所以我特意给二位准备了一个东西,名为腐化水,这东西一粘上皮肤就会被腐蚀,慢慢的人就会变成一摊腐蚀的尸体”
时晟闻言眉头一皱,而时魏则当冷月的话是放屁,他在外征战多年什么事没见过,死有何惧。
他不满道:“废话真多,要杀要刮便来”
冷月眼眸一压,将鞭子泡放入腐化水浸泡一会,随即狠狠地抽在时魏身上。
鞭子落在身上瞬间,衣服上留下一道血痕,火辣辣的刺痛感瞬间涌上心头,疼得时魏脸色发白。
接着她又狠狠地抽了时魏几鞭,扬鞭挥打时,鞭上的腐化水会溅到四周,偶有溅到一些随从和狱卒手上和脸上,灼烧感疼得他们忍不住叫喊。
反观时魏眉头拧紧,尽管疼得脸部扭曲,青筋凸起,也只握紧拳头,硬生生地扛着,闷声不抗。
秦义贤见状,示意冷月停下来问道:“时魏,只要你把剩下那三个阵法交于我便不会受刑,如何?”
时魏喘着粗气,怨恨地喊:“做梦”
秦一贤得不到他想要的东西,心情十分不悦,恶狠狠道:“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继续受罚,我看你这把硬骨头能撑多久”
说罢冷月又抽了时魏两鞭,打腻了转而去抽打时晟。
一鞭,二鞭,数不清的鞭子尽速落在时晟身上,他也咬死不松口。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冷月就在他们父子间来回鞭打,反复折磨他们,中途秦义贤又问过时氏父子一回,可依旧不尽他意。
牢房里时不时传出时氏父子的痛苦的闷哼声。
中途时晟承受不住酷刑昏厥过去,又被用用水泼醒,继续受刑。
这一打就打到深夜,时氏父子被打的皮开肉绽,奄奄一息,衣服上皆是侵染的血迹。
但始终不吐露片言只语,秦义贤的耐心被消耗殆尽,气得当场掀椅子。
就当时魏以为他拿他们没办法时,秦义贤忽而冷静下来,阴测测的笑起来,眼底涌动的邪气慢慢浮现。
“我忽然改变主意了,那三个阵法不要也罢,等你们死了,这世上便也无能破阵,抵挡我的千军万马,有那七个阵法也足够我称霸天下”
说罢秦义贤上前一把揪住时魏的衣领,目露凶光,语调阴森:“时魏你别以为我不知道怎么治你,你向来不是最在乎你的女儿吗,我便让人将她抓来慢慢折磨,每天割下她的一块肉送给你,我保证你死前每天都能收到”
时魏闻言,头皮发麻,气的浑身发抖,一时怒火攻心,一口血涌上来,他痛苦捂着胸口张口吐了一口老血,什么话都没能说便昏死过去。
时魏今日让他不痛快,他便百倍还回去,秦义贤见状,心里的不畅快顿时消散不少,一甩袖子,便离开牢房。
众人离开后,两个狱卒将奄奄一息、昏迷不醒的时氏父子拖回牢房,其中一个狱卒看着惨不忍睹的二人,止不住心生怜悯。
怎么就惹到秦义贤这么恐怖如斯之人。
狱卒临走时,心生怜悯在狱中给他们留了一壶水和一些干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