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辰子也吃准了这一点,怒道:“赵贺,既然你问心无愧,为何不敢让我搜山?”
“剑辰子,不要在此胡搅蛮缠,别以为我灵宝宗就怕了你剑宗。”赵贺已经豁出去了,事情要闹大就闹大,就算两宗打起来,自然会有掌教以及那些隐世不出太上长老出来收场。
“看来你真的是做贼心虚了。”剑辰子脾气火爆,可不再跟他多言,大喝道:“剑宗弟子何在?”
“弟子在!”
刹那间,剑宗上万名弟子同时祭剑,漫天皆被森然寒光覆盖,剑意纵横。
“结阵!”
赵贺丝毫不惧,一声大喝,当下便有不少核心弟子就地摆出灵爆阵,要以此迎战剑宗上万剑修。
灵爆阵乃是一种以精石为灵能,以灵宝术驱动的杀阵,威力不容小觑。
双方人马剑拔弩张,大战一触即发。
“住手!”
关键时刻,一道洪亮的声音自远处传来,紧随其后一道虹光天降,于灵宝宗主峰上空显化真身,乃是一名老者。
老者气息浑厚如海,仅散发的气息便让所有人为之心悸。
“参见掌教!”
天上地下所有弟子同时行参拜大礼,即便是不可一世的剑辰子与赵贺等人也不得不自降身份,恭敬以待。
老者深邃的双眼扫视众人,沉声喝道:“剑宗与灵宝宗同属太玄派,尔等不顾同门之谊自相残杀,是不将我派教规放在眼里吗?”
“掌教,赵贺为一己之私屠戮陈道玄传人,我剑宗看不过去,故来问罪。”剑辰子当即说明情况,不敢怠慢。
“哦?竟有此事?”
老者望向赵贺,后者有片刻的慌张,很快又恢复正常,指着剑辰子道:“掌教,此乃子虚乌有之事,剑辰子听信一来历不明之人的一面之词,兴师动众,不讲同门之谊,请掌教为我做主。”
“放屁!既是子虚乌有,为何不敢让我搜山?”剑辰子震怒道。
“剑辰子,你剑宗与我灵宝宗地位相当,若让你剑宗搜山,我灵宝宗颜面何在?”
“哼!你分明就是心里有鬼。”
“我身为灵宝宗主事长老,为灵宝宗着想,何错之有?”
“……”
见二人争吵不休,太玄派掌教面沉如水,喝道:“行了行了,有事去太玄大殿当着一众太上长老的面讲清楚,在此兴师动众唇枪舌剑成何体统?都给本尊散了!”
“是!”
掌教之命,诸人不敢不从。
不到片刻,剑宗上万弟子返回主峰,灵宝宗弟子亦各司其职,至于剑辰子与赵贺二人,则随太玄派掌教去了太玄大殿。
出人意料的是,姜尘倒是被冷落了。
姜尘有种不祥的预感,事情或许不会往好的方面发展,另寻他法已经是件很有必要的事情。
经过短暂的沉思,姜尘将心一横,对身后的石坎道:“走,随我去黄棕的住处。”
……
太玄大殿位于七座主峰深处,此地为太玄派先祖开辟,有奇幻大阵守护,自成一界,也是太玄派最核心的区域。
此刻,大殿之中掌教老者入座,其下呈八字型又坐着几名老者,皆是气息浑厚,修为深不可测的至强者。
而堂堂的剑宗主事长老剑辰子与灵宝宗主事长老赵贺则立在大殿之中,跟个做错事的孩子一般不敢抬头直视众人。
“说吧,究竟发生了何事?”掌教老者再次询问,语气威严。
剑辰子知道事情闹到太玄大殿不可不慎,便一五一十地将‘陈凌’之事陈述明白。
陈道玄当年乃是太玄派的风云人物,提及此人,殿中的一众老者皆颇为重视,同时望向赵贺,询问此事真伪。
赵贺自知在这些强者面前,自己那点小伎俩根本藏不住,沉默了一会儿,如实答道:“不瞒掌教及诸位太上长老,愚下确实干过这事儿……”
话到此处,诸人的脸色皆是一变,太玄派自诩名门正派,又如何容得下这等勾当?几名太上长老刚想呵斥,赵贺又赶忙道:“愚下所做的这一切皆是为了太玄派,并无私心,掌教若是不容,愚下甘愿受罚。”
“哦?为了我太玄派?”掌教老者狐疑地望了他一眼,继续道:“说来听听,你是如何为了我太玄派。”
赵贺道:“回掌教及诸位太上长老,当年我太玄派以灵宝术创立灵宝宗,于南域之中是何等辉煌显赫?可时至今日,先贤留下的灵宝术宝典逐渐失传,我灵宝宗也是一落千丈,不复当年。而当年陈道玄集合诸家所长,自创灵宝天书,为天下灵宝术之最,我灵宝宗若要中兴,必取回灵宝天书,而陈道玄早已不是我太玄派弟子,为中兴灵宝宗,舍其道统,亦是不得已而为之,请诸位明察。”
一番话将利害陈述透彻,便是以名门正派自居的这些老人也不得不为之动容。
一个死了的陈道玄,换回灵宝宗的复兴,于道义而言确实不尽人意,可于太玄派万年大计而言,又是件很必要的事情。
大殿中的这些老人经过短暂的磋商,已经态度大改。
“那青玄宗的女娃一直不肯交代灵宝天书的下落?”掌教老人沉声问道,态度已经十分明确。
赵贺心头一喜,道:“女娃娃嘴硬,一直不肯开口,不过请掌教及诸位太上长老放心,愚下定能撬开她的嘴,问出灵宝天书的下落。”
掌教老人点了点头,道:“此事不宜宣扬,便由你全权处理,至于那个什么陈凌……找个隐蔽之地除之,以绝后患。”
“是!”赵贺欣喜若狂,连连点头,而后恭敬退出大殿。
旁边的剑辰子没想到事情会闹到这个地步,心中实在是有些不忍,可在坐的都是太玄派的大佬,在他们面前,他这个剑宗主事长老还真没什么话语权。
赵贺心满意足地回到灵宝宗主峰,这下有掌教及一众太上长老暗中支持,逼问灵宝天书之事便不用再掖着藏着了。
只是,赵贺还没开心多久,便有弟子禀报个不太好的消息。
“长老,大事不好,有人掳走了黄棕与石坎,还留下了个字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