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底下还有比这更离谱的事情吗?简直是妈妈开门我是离谱,离谱到家了。
碧柔仙子居然有夫君了,还只是个金身境的小人物。
所有人都接受不了这个事实,哀嚎之声不绝于耳。
而就在众人的哀叹声中,碧柔仙子微微欠身福礼,表示歉意,然后亲手拉着姜尘,步入帷幔之中。
看着那逐渐消失的身影,堂中之人的神情可谓十分丰富。
林庄与叶堂先是愣愣出神,随即大笑不已。
赵明诚与蚩无枭则脸色铁青,在未遇见姜尘之前,二人无论走到哪里都是人群的焦点,而现在,处处都是姜尘占尽风头,实在是可恨。
“殿下,这……一定不是真的。”赵明诚还是不敢置信。
蚩无枭望着那帷幔之中,朦胧身影已不可见,许久之后神情才恢复如常,平静而又低沉地道:“谪仙谷之事将告一段落,姜尘必往神火洞天而行。”说着他看向赵明诚,继续道:“我大郦神朝从不需要无用的走狗,你们皇屠教若是真心归附,就拿出一点诚意来,这个姜尘……我不希望我在神火洞天还能见到他。”
言毕,转身离去。
蚩无枭的意思很明确,姜尘离开谪仙谷必往神火洞天而去,他赵明诚若不能在这个过程中杀了姜尘,依附大郦神朝之事也成妄想。
回望姜尘消失的方向,赵明诚眼中杀意盎然,轻声说了声:“是!”
……
谪仙居深处的长廊里,月光斜映,洒下银光粉末般的光华。红烛摇曳,将两个人的身影无限拉长又无限缩短。
“姑娘,你一定是认错人了。”
姜尘直到现在还感觉像是在做梦,挣脱开手中的柔荑,重新重复这个问题。
红衣女子精美的双足踩踏在火红的地毯上,走了这么久仍旧不染纤尘,白皙而晶莹,仿若那已经不是人类的双足,而是白玉雕刻而成。
她停步回身,凝视姜尘的眼睛,笑靥如花地问道:“你不是姜尘?”
“我是!”
“你不是混沌魔体?”
“我是!”
“这就对了,你就是我的夫君。”
姜尘愣了愣,苦笑道:“这……这也太草率了。”
“是有些草率。”红衣女子轻声道。
姜尘暗自松了一口气,而她接下来的一句话又让姜尘差点崩溃。
“习惯习惯就好了。”
“为什么?”
“不为什么,就为我喜欢你。”
请原谅,她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神要多无辜就有多无辜,要多认真就有多认真。
在那短短的一瞬,姜尘差点信以为真。
“这不可能。”姜尘平日里是有些自恋,却没有自恋到以为谁见到他都喜欢。
“这天下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女子再次确认道。
得,这已经很明显了,这个女人就是看上他姜尘了,而且一点原因和过程都不给。
姜尘无奈了叹了口气,道:“说吧!你到底是什么目的?你到底想要什么?”
“咯咯……”她笑声如银铃,眼睛弯如天边的月牙儿,娇媚无双又柔情万种地道:“奴家只要你。”
姜尘差点崩溃,哀求道:“大姐,你放过我吧,我姜尘不近女色。”
“是吗?我不信。”
兴许是久恋红尘的缘故,这个女子有一种飘渺如仙的气质,又有那种销魂蚀骨的柔情,一举一动都是女儿家娇媚的姿态,只要是个正常男人基本都会沦陷。
“妖精!”姜尘在心中暗骂了一句。然后把头扭到一边,不去看她,说道:“姑娘,这天下配得上姑娘的俊彦多得是,以姑娘的姿容与才情,必然会有良配。我姜尘一心求道,不近女色,今日之事,也当不成发生过,还请姑娘切莫自误。”
若是一般的女子,听了这般绝情之语,必是心灰意冷。而这个碧柔仙子却似王八吃秤砣,铁了心,非要跟姜尘过不去。
“夫君……”她秀眉低蹙,神情哀婉,我见犹怜道:“奴家当着天下俊彦之面表明决心,这般倾心已付,夫君还如此决然……我……”
话语凝噎,末句之时,泪珠儿便已簌簌而落。
如此楚楚可怜的尤物,试问哪个男人抵抗得了?
姜尘差点缴械投降,心中赶紧默念了一百零八遍般若波罗蜜心经,这才保住灵台清明,正色道:“姑娘,今日之事到此为止,在下还有事情,告辞了!”
言必,姜尘转身离去。
只是还未踏出一步,双脚便似灌了铅一般不能动弹。
一种无形的力量在约束着姜尘。
“姑娘,你……这是做甚?”
她轻移莲步,款款生香,重新站在姜尘跟前,柔情似水地望着他,笑道:“你我已经染上因果,岂是能轻易摆脱的?此事已由不得你了。”
“你要做什么?雅蠛蝶,不阔以……我姜尘不近女色。”姜尘大惊失色,还以为这娘们儿要用强,吓得一阵惊呼。
可惜,此地是碧柔仙子的地盘,姜尘就算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搭救,不然,姜尘真不介意大喊几声‘破喉咙’。
然而,碧柔仙子也并未对他做什么。
“妙儿。”
她呼唤一声,一名绿罗裙女子便从暗处走出,福礼应了声是。
“备好香汤,为新谷主沐浴更衣。”
“是!”
新谷主?什么新谷主?姜尘还在纳闷,身躯便不由自主地凌空飘起,飘向长廊深处。
谪仙居规模宏伟,阁楼林立,不对外开放的深处更是富丽堂皇宛若皇宫。
姜尘被带到一座寝殿。
寝殿主人似乎偏爱红色,被褥纱帐是红色,帷幔珠帘也是红色,甚至地毯都是血一般的鲜红。
一扇屏风后,浴桶冒着氤氲热气,姜尘在几个靓丽侍女的服侍下香汤沐浴,而后又有侍女端来崭新的衣袍。
原本被女人服侍泡澡姜尘是有些尴尬的,不过姜尘这人脸皮厚,很快就习惯了,用他的话说就是,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衣袍是根据姜尘原有风格重新设计的黑色长袍,用料讲究,裁剪合体,看得出来,制作之人很用心。
“妙儿姑娘,你可否告诉我,碧柔姑娘所说的新谷主是何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