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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不妙?”章小林不禁奇道。

常来凑近悄声道:“你有所不知,刘兄不仅是京城的记忆没了,他还总忘事。”

不待章小林细问,常来便竹筒倒豆子般地说出原委。

原来,刘言的长期记忆确实没受损,但却陷入奇怪的时间旋涡里,每天都在重复着同一天的记忆。

而当天发生的任何事,睡完一觉后就全部清零。

“你是说,今天发生的事,他明天会全部忘记?”章小林都震惊了,那他岂不是一直生活在过去。

常来沉重地点点头,“是这样的,好在他生活的很有规律,每天来故事汇,倒也没有出大纰漏。”

可这种情况定然不能长久,虽然刘言出走半生,归来仍是少年,但随着他熟悉的人最终渐渐老去,以后可怎么办?

“嘶~”章小林真恨透高太师了,一切的罪恶根源都源自他。

若不是高太师教子无方,高衙内如何敢强抢民女,刘言又怎么会被人敲了闷棍,造成如今这般模样。

不过话又说回来,指不定是章小林倒霉的灾星体质,带来的噩运。

饭后,刘言依依不舍地和常来离开,而章小林和刘大娘则去甜品铺子。

此时客人稍微少了些,大花忙将手里的活计交给旁人,“小林,你可算回来了。”

“大花姐,生意不错哈,你用了啥好办法啊?”

章七斤虽说过铺子的生意不错,但好成这样,是章小林万万没想到的,原本以为铺子不倒闭就该烧高香了,哪里会料到客流如织的场景。

大花不好意思笑笑,给两人奉上几碟甜品点心,又取来茶叶点茶。

“你走之后,正值年关,生意红火了一阵,可后来就没有什么生意,我们姐妹一琢磨,又重新做花样,生意这才又好些。”

章小林在的时候,甜品都是狂野风,个顶个高糖高油,正满足时下百姓对高能量的需求。

可仅仅这样还是不够,毕竟大楚有钱人也挺多,相对于口感来说,他们更看中点心的外观,拿去送礼才显得有面子。

大花作为大毛叔家的七朵金花之首,平日就爱些花儿、草儿什么的,审美意识很高。

她见春节过后生意不好,便想着以花草为模板,制作出形色皆备的甜品,又做了小竹篮,插些花草做装饰。

如此包装出来甜品很有意趣,再加上春天外出踏青的人甚多,小竹篮携带方便,引得不少人争相购买。

“我爹本就会做些竹编手艺,几位妹妹帮忙,倒也勉强供应得上。”大花说完,便取来账本。

“这是最近一段时日的账本,看看我记得可对?”

章小林翻开一页,吃惊道:“没想到,你竟然还会记账?”

这可是技术性人才啊,虽然有些字不会写,用了图案代替,但并不影响阅读,而且一页页翻来,图案越来越少,字也越来越漂亮。

大花不好意思笑笑,“一开始好些字都不会写,幸好有谢夫子帮忙。”

“厉害啦,对了,为什么我没看到竹篮的支出?”章小林看她支出明细列得很清楚,但上面却没有登记竹篮的成本。

“竹子是从村后山里砍的,没花钱。”

“可是你们一家的人工要算进去啊。”

砍竹子需要人手,拉回来后剖成细竹篾子还挺费时,更别说耗费人力进行编织,而且这也是技术活,没道理让人白忙。

公是公,私是私,该付的工钱还是得付,总不能让人用爱发电,否则长久下去,容易打消大伙的积极性。

章小林追求可持续性发展,犯不着占小便宜吃大亏。

看到账本后面的结余,她大笔一挥填了几笔,就算扣除成本,盈利还有不少。

“小林,这也太多了。”大花凑过头一看,吓了一跳,几个竹篮而已,哪里需要这么多银子。

“不多,花草装饰可不简单,那是高雅儿的插花艺术,再说,还有一部分是年礼呢。”

章小林年前去的京城,回来已到农忙时节,员工的年礼可以拖,但却不能欠。

“那我替她们谢谢东家。”

“不用,这是你们应得的,”章小林见大花说完,没有进一步动作,不禁迟疑地问道:“钱在哪儿?”

趁此机会发钱,她也好过过当大老板的瘾。

大花笑了,“钱我藏起来,有二郎神看着呢。”

在这个交通靠走,沟通靠吼,安保靠狗的时代,狗的重要性不言而喻,二郎神作为曾领导过狼群的狗,聪明又勇猛,确实是小偷克星。

几人坐着闲聊些近况,刘大娘好似对经商非常有兴趣,询问开店流程和经商技巧。

大花有些不好意思,“我哪懂那些,反正每天笑脸相迎就是。”

章小林听了嘿嘿一笑,对刘大娘道:”你若是想开店,保证生意极好。”

“为什么?”两人不禁好奇地问道。

“你们看到街口的胡家豆腐吗?生意是不是比以前好了很多?”

“好像是的,”大花依稀记得以前这条街上总有一股臭味,那是老胡家将卖不出去的剩货做成了臭豆腐。

此举引得整条街上的掌柜们纷纷抱怨不已,但好像有一阵子是没闻到了。

“现在的女掌柜是不是老胡家新过门的儿媳妇?我看长得挺俊俏,嘿嘿~”

以前老胡夫妇老两口,一脸的饱经风霜,生意总不顺当,幸好做豆腐是最保险的行当, 若卖不出去,也能做成霉豆腐和臭豆腐。

但如今换了一位俏媳妇做掌柜,生意立马好得飞起,街坊四邻还送上诨名”豆腐西施。“

所以有时候,不得不说美丽确实是一项资本,而刘大娘的本钱就特别丰厚,若是露脸当街做生意,只要不是做白事行业,肯定客似云来。

许是章小林笑得太猥琐,两人立刻就明白了。

刘大娘摸了摸自己的脸,“你们说,我做什么生意比较好?”

“开个茶坊倒也不错。”

章小林也算去京城见了世面,发现京城铺子最多的就是茶坊,当然也有借着茶坊之名,做皮肉生意的花茶坊。

刘大娘若想做正经的茶坊生意,一来必须有好茶叶,二来还得开发出一些特色活动,最后得有人镇住场子,免得混子上门歪缠。

“我和童新、杏儿商议过了, 不能坐吃山空,还是做门营生好,若是开茶坊,倒也可行。”

章小林兴奋道:“行,肯定没问题。”

茶叶不是问题,平化茶农也能做好茶叶,质量有保证。

至于特色经营方面,那也简单,故事汇每天能收集到那么多好故事,完全可以雇人来茶坊说书。

想必常来不会反对,毕竟茶坊方便收集各类消息,也省去他到处瞎猫碰死耗子的麻烦。

而安保方面也不用担心,本地没命社的马无命是地头蛇,和章小林属于不打不相识,肯定能罩着场子。

说干就干,章小林立刻去找黄牙人,到了牙行一打听,才知他受雇台城榷场,很久没有回来。

所幸牙行也不只一位庄宅牙人,听说两人想买铺子开茶坊,牙人们很热心地向她们推荐各处商铺。

刘大娘听到牙人介绍各铺价格,道:“买的话,还是太贵, 不如咱们租一间吧。”

章小林摆手,“账也不能这么算,万一别人看你生意红火,心有不甘,那岂不是很麻烦。”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若是遇到坏心房东,自然有一千种方法恶心人。

章小林凑到她耳边小声说道:“至于银子一事,不用担心,咱们不是从京城顺了好多宝贝吗?取些宝石拿到质库,典当就是。”

宝石未经雕琢,根本就不用担心露馅,而质库其实就是当铺。

章小林只要把宝石死当就成,虽然典当价格不及原价,但出手快又不用担心售后,确实是销脏的好地方。

两人跟着牙人逛了几处商铺,看中了一处人流量尚可的铺子,离点心铺子没多远。

章小林也没什么可挑的,“要不就这里吧,明天我们再过来定契。”

刘大娘挺满意铺子的结构,心里暗自规划布局,哪里设桌摆椅,哪里烧水点茶,已有了初步计划,“那我们明天再来。”

牙人得到准信,眉开眼笑离去,章小林和刘大娘往点心铺子走去,正看到大毛叔赶着牛车过来。

“毛叔,你做的篮子真精致。”她看到车上一堆做好的小篮子,不禁竖起拇指夸赞。

大毛叔笑得很憨厚,“不值当夸,咱村里谁都会的小手艺。”

大花听到声音走出来,将车上的竹篮一一送到后院,“爹,我得去趟县城,一会儿捎上我。”

“嗯,小林你们要不要去看看? 二花那边做得也不错。”

大毛叔家有七朵金花,按重男轻女的理论,他家处于鄙视链的最低层。

幸好两个大女儿挺懂事,各自打理铺子,每月都有进项,生活这才有了奔头。

章小林很久没去沪江县,正好看看她买来的田产有没有撂荒,随便看看那边的铺子。

看看日头偏西,店里也没有客人上门,大花干脆上门板,打烊。

随后众人齐坐牛车,把驴拴到牛车后,往沪江县城而去。

牛车又叫犊车,在前朝也曾经作为富贵闲人的代步工具,但到了大楚却是平民专用,和驴车处于同一个档次。

牛车虽然拉得多,但走得委实太慢,章小林深刻体会到了什么叫老牛拉破车,好不容易到了沪江县,天都快黑了。

章小林路过典租给郭家侄子的田地,俱已种上庄稼,看着长势喜人。

老黄牛熟门熟路地拉着大车来到大院,她一眼便看到墙外搭的凉棚,“毛叔,店铺就是开在这里吧?”

章小林这个东家委实做得不合格,她走时只说,可以利用外墙做生意,但具体怎么开店,她就是个甩手掌柜。

毛叔拍了拍门,二花在院里听到后,急急过来拉开门闩,“爹回来啦,饭已经做好了。”

章小林还没摆出客套的笑容,一道黑影冲来。

”好多的星星!”

没有污染的古代,满天繁星好像近在咫尺,当然也有可能是章小林摔得太惨,眼冒金星罢了。

章小林忍痛一把推开狗头,“行了,别舔了,谁知道你刚吃了啥?\\\"

二郎神的尾巴摇得跟螺旋桨似的,扭着身子在她身边乱窜,完全没有以前霸气侧漏的模样。

“快收了神通吧!”章小林还没有爬起来,又被它扑倒,众人忙上前七手八脚地把她扶起来。

二花揪住二郎神的顶花皮,将它拖走,局势总算平静。

“许久不见,格外想念哈。”章小林也没想到它如此热情,颇有得小别胜那啥的意思。

大花忍笑着帮章小林抚去头上的草屑,“可不是嘛,都多久没见了。”

一行人进院后,也顾不上吃饭,大花还得哄开二郎神,把钱挖出来。

章小林见她扛着锄头,大为震惊,“你把钱埋地下啦?”

“若是放到梁上,白天屋里没人,怕人盗了去。”

房梁位置高,又有空间,的确是放财物的好地方。

但梁上君子太多,防不胜防,惟有装缸埋地下比较妥当,缺点当然也有,每次拿取都要先过二郎神那关。

当然手续费也不贵,只要一个熟鸡蛋即可,否则任谁来了都不行。

章小林摇摇头叹道:“二郎神啊,这才多久啊,你咋就变得这么油腻了呢。”

章小林可是记得以前,它会去山上猎兔子,不仅能喂饱自己,有时还能给名义上的主人,捎带些猎物。

怎么短短不过几个月时间没见,它就如此世故圆滑了呢,被批评了的二郎神尾巴摇得欢,但却嬉皮笑脸地不肯离开。

此时二花已经拿着剥好壳的鸡壳跑来,递到它嘴边,“二郎神每天看家护院很累的,是不是啊?小狗狗。”

听听这语气,还小狗狗呢? 章小林眉头皱成疙瘩,寻思这家伙长得也不可爱啊。

等到取完钱吃饭的时候,章小林酸了,因没有提前准备,晚餐只有菜粥,再配上霉豆渣。

这待遇可比二郎神还差点,至少它能凭着劳动所得,吃上鸡蛋。

大毛叔也自知简单,用来待客太过寒酸,“你们等会,我去把那只老母鸡杀了。”

“可千万别,我们随便吃点,一会儿还要回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