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多小时。
餐厅人走得差不多了，工作人员一边“打扫战场”，不时望向餐厅内最后一桌。
约翰松胖脸通红。
这会他已经喝了3大杯扎啤，正不停打着酒嗝。
贝肯鲍尔同样涨红了脸。
但和约翰松喝多酒不同。
他是气的！
秦风则把脸埋在餐桌上，刀叉并用对付一大块牛排。
谈生意可是个体力活，一晚上光顾说话了，饭都没怎么吃。
“秦，慢点！”
贝肯鲍尔没好气道：“稍微让步不会死，但吃饭太快就说不定了。”
“呵呵……”
秦风头也不抬，含含糊糊道：“弗朗茨，好歹是世界足坛名宿，你的风度呢？”
“可不能像街溜子一样骂街。”
“我不能让步，你们拜仁财大气粗， 慕尼黑物价又高得离谱，杨是你们拜仁一员，要是传出去，拜仁球员连顿好牛排都吃不起，啧啧啧……”
撇嘴啧啧几声，秦风咽下牛肉，摇头道：“太丢人了，我要是拜仁主席，都不好意出门！”
“年薪80万德国马克，对于一名龙国球员，这还少吗？”
贝肯鲍尔眉毛倒坚，嘴唇发紫，“还敢提我是世界足坛名宿，你就是这么尊重前辈的？”
“秦，我毫不怀疑，要是当年在球场上，我必定铲得你怀疑人生！”
话一出口。
贝肯鲍尔顿时发觉这话不妥。
秦风可是拄着拐杖的，这么说，不是当面骂人一样！？
他本意是开个玩笑。
再加上被秦风气得不轻，这才没考虑太多。
现在觉察，赶忙道歉，“秦，我只是开个玩笑，没有别的意思，你别……”
“没关系弗朗茨 。”
秦风嘴上说着没关系，却放下刀叉，正色看向贝肯鲍尔，“我给你算笔账！”
“你们的主力前锋埃尔博，年薪350万德国马克。”
“扬克尔，年薪300万德国马克。”
“绍尔，年薪310万德国马克。”
“‘老虎’埃芬博格，年薪380万德国马克。”
“……”
“他们是球队绝对主力， 也是在德甲证明了自己实力的球星。”
不等秦风说完，贝肯鲍尔急声打断，“杨不可能和他们相比！”
“没错，我也没有要求杨得到你们拜仁顶薪。”
对于贝肯鲍尔的打断，秦风不以为意，继续道：“那我说说你们的外籍锋线替补。”
“土耳其前锋，加尔坦，年薪120万德国马克。”
“加纳人本蒂尔，110万德国马克。”
“就连伊朗前锋阿里代伊，你们拜仁都愿意付他100万德国马克的薪水！”
说到这。
秦风声音渐大。
他双手按住桌沿，身子前倾逼视贝肯鲍尔，“那么弗朗茨，你给我解释一下。”
“为什么到了我们龙国人，你却只开到可怜的80万，还一副施舍嘴脸？”
“别忘了，杨可是你承诺的重要轮换球员！”
“呃……”贝肯鲍尔一时哑口无言。
他倒不是故意看不起龙国人。
只是欧洲足坛天生的优越感作祟。
再加上他是世界顶级豪门球队，拜仁慕尼黑主席，这种优越感更是不知不觉渗入到骨血。
在贝肯鲍尔潜意识中。
拜仁愿意给杨成加盟机会，杨成应该感恩戴德，提条件，那是欧洲南美球员的特权。
但秦风一番话让贝肯鲍尔醒悟过来。
对面坐着的，同样是一家……
不，是拥有两家俱乐部的球队“主席”，而且不论名气身价，只论球队实力，辽东队比拜仁差也有限。
而且秦风背后的龙国足球市场， 庞大得任何人都无法拒绝。
就连约翰松都在积极和秦风寻求合作。
在这种背景下，拜仁引起一名龙国球员，百利而无一害。
更何况这名龙国球员本身实力还过硬……
“弗朗茨 ，秦说得对，你欠考虑了。”
一旁， 约翰松眯缝眼睛，大着舌头适时开口，也不知是不是酒话。
贝肯鲍尔却心中一凛。
“秦，引起误会，我向你道歉。”
他低头沉吟几秒，才郑重道：“把你的要求再说一次。”
“160万年薪！”
“ 签2年，来年薪水涨幅不得低于15%”
“如果拜仁取得成绩，杨有不错表现，下赛季重新谈判签署合同！”
秦风坚起三根指头，继续道：“在转会费上，我已经做出让步，并没夸大杨的身价。”
“在他的个人待遇上，我不会让步！”
这话算是封死了贝肯鲍尔讨价还价余地。
且不论杨成背后，有海量龙国球迷群体支持。
以杨成本身实力和在努曼西亚的地位表现，他就值得这份薪水。
秦风不想龙国球员和廉价劳动力画了等号。
在实力相当情况下，龙国球员，也有资本要求更高待遇，而不是讨好式的自降身价，只为一个加入豪门俱乐部的“虚名”。
大不了就让杨成待在努曼西亚。
再过几年，400万欧元，估计只够杨成转会费的零头！
况且160万德国马克，虽然比杨成在努曼西亚赚得多了一倍还拐弯。
但在拜仁，这只是中档年薪水平，根本就是杨成应得的。
秦风没有藏着掖着。
直接说出了心中想法。
贝肯鲍尔皱眉思索一会儿，终于点头道：“可以，杨的合同，就按你说的拟定。”
“我承认，对于龙国球员，还是有一点成见。”
“所以我再次向你道歉，但我也希望……”
“杨会用自身实力，证明我之前想法是错的，而不是靠着他背后的商业价值。”
“这点你放心，我也是要脸面的！”
秦风终于露出笑容，对着贝肯鲍尔举起酒杯，“杨要是个水货，我花钱再把他买回来！”
“哈哈！”
贝肯鲍尔也笑了，举杯和秦风相碰，“杨是不是水货，我还是看得出来的。”
“秦，你也不用想着反悔！”
“反正在我看来，这笔生意你亏了！”
“是吗？”秦风假装一怔，“要不我们从头谈起，杨的转会费，1000万欧元！”
噗嗤一声。
贝肯鲍尔刚进口的啤酒猛地喷出来。
对面秦风早有准备，侧头躲过。
旁边的约翰松却倒了霉，被啤酒喷了一裤子。
“你不能这样出尔反尔！”
“别开玩笑了秦！”
贝肯鲍尔和约翰松两人狼狈擦拭嘴上身上酒液，瞪着秦风嘴唇都在发抖。
“哈哈，没错，只是个玩笑！”
秦风再次对着贝肯鲍尔举起酒杯，也对着约翰松举杯示意，“合作愉快！”
贝肯鲍尔和约翰松都是心中一动。
秦风的这句合作愉快，可不仅仅指的是与拜仁成达转会交易……
三人酒杯轻轻碰在一起，发出清脆声音，一切心照不宣。
放下酒杯。
秦风当先离席。
望着秦风渐远背影，贝肯鲍尔摇头苦笑，“真是个难缠的家伙。”
约翰松本已喝得眼神朦胧。
听到贝肯鲍尔的话。
他喝下杯中最后一口啤酒， 小眼睛骤然张开，瞥向贝肯鲍尔。
“有些人，有些国家，值得我们正视。”
“弗朗茨，我得提醒你，偶尔收起不该有的傲慢， 这样反倒显得更有风度。”
“没错……”
秦风身影已经消失在远处。
但贝肯鲍尔仍然望着秦风离开方向，半天一动不动。
也许该邀请秦和他的球队到拜仁做客……
贝肯鲍尔这样想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