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衍缓缓睁开双眼。
他只记得当时在最后一丝意识模糊之前。
他痛苦地躺在地上，听到周围有一阵脚步声，心底一慌，一不小心拨动了一旁的草木。
那边的人似乎是发现了什么，停下了脚步，朝他这边走来了。
他以为自己死定了，后面还没见到来人，整个人就因为失血过多，直接晕了过去。
只是没想到自己还活着。
看来是被人救了。
柯衍摸了摸身上包扎好的伤口，艰难地坐起身来，一抬头，就看见周围有三个人的目光正平静地看着自己。
还是几个熟悉的面孔，柯衍愣了一瞬。
北元国的翊王、常宁郡主，还有药宗的少主，这几人为何会出现在这里，还救了自己。
柯衍实在想不明白。
如果没记错的话，这常宁郡主和翊王可不是那么热心的人。
至于姜少主，平时打的交道少。
而且上一次柯依柔还把常宁郡主得罪了，当时他就在场。
有这样的前科，他不觉得莫楚楚会无缘无故救他。
“醒了？”莫楚楚双手环胸，靠在君泽翊身上，眼神平淡地看着柯衍，悠悠地开口道。
当即，柯衍就起身，抱拳道谢，“多谢三位的救命之恩。”
莫楚楚摆了摆手，“不客气，我从来不救无用之人。”
柯衍微眯着眼，“郡主想让在下做什么？”
“认识我？”只不过莫楚楚也没有多意外。
柯衍微微颔首，“嗯，在下东越国的五皇子，柯衍，去年去北元给北元皇帝祝寿之时，有幸见过郡主几面。”
“嗯，虽然我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但是我对你这个人倒是挺有印象的。”
“之前在天下居，你们那位刁蛮公主闹事的时候，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应该就在一旁吧。”
莫楚楚的记性一向很好，见过的人或事物，基本上过目不忘，除非是不想记住的。
当时在天下局的时候，那位东越国刁蛮公主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羞辱这男子的出身的时候。
莫楚楚也听到了，所以不由地多看了他一眼。
当时候就觉得这个人还挺能忍的。
要是有人敢这么说她，她估计会直接上去扒了她一层皮。
只不过站在这个人的角度来说，这也是最好的方法。
羽翼未满之前，就应该不骄不纵。
“是我，没想到郡主还记得我，是我的荣幸。”柯衍倒是有些意外，没想到莫楚楚竟然会记得他这种不起眼的小人物。
“郡主想要我帮忙做什么？只要在合理范围内，我定会全力以赴。”
莫楚楚直言道，“我现在倒是不需要你做什么，我只需要你的人。”
柯衍：嗯？？？！！！
莫楚楚刚说完这句，腰上就被君泽翊用力掐了一把。
君泽翊眼里带着幽怨，冷冷地开口道，“楚楚，你刚刚说什么？再说一遍。”
柯衍也感受到了君泽翊冰冷的视线，心脏不由地一颤。
莫楚楚轻咳了一声，随后笑着说道，“抱歉，刚刚没表达清楚。”
“柯衍，我需要你为我效力，我想知道你的想法。”
“为何？”柯衍面上有些不解。
他相信莫楚楚一定能找到比自己更加合适的人选。
而且以他现在的这个情况来说，帮不了莫楚楚什么不说，还会招来一群仇敌。
他虽然不太清楚莫楚楚是个什么实力，但是也知道她绝对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
不然也不可能在短期内，能坐上这郡主之位，还让百姓如此尊敬。
再加上有翊王这个坚硬的后在盾，基本上这辈子都可以一帆风顺了。
说在北元可以横着走都不为过。
柯衍觉得莫楚楚完全没必要来趟这趟浑水。
“我看你还挺顺眼的，正好，我呢，缺一个属下，我需要建立自己的势力，而你，我觉得是最佳人选。”
“我说过我不救无用之人，我更不会为了救一个人，而惹上其他势力，因为我这个人特别怕麻烦，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我之所以救你，也是觉得你有让我当着这么多黑衣人的面，救下你的价值。”
“怎么样？你要不要考虑一下？”
“当然你不同意也没关系，我这个人一向不喜欢强人所难。毕竟强扭的瓜不甜。”
“但是以你现在的情况，我认为这是最好的选择。”
“到时候我会帮你扫清障碍，我需要你坐上那个位置，为我效力。”
柯衍被莫楚楚说的话惊到了，他原本以为只是那种普通的属下。
没想到莫楚楚竟然都想到这个上面了。
坐上那个位置，虽然他自己是有那个心，但是以他现在的形势来说，基本上没有这个可能。
再加上其他人对那个位置也虎视眈眈，他的希望就更小了。
虽然他这些年培养了一些自己的势力，但是相比于其他几皇子，他们都有强大的母族作为后盾。
而自己的母亲当初本来就是一个小小的宫女，因为一场意外才怀上了他。
他的优势并不大，胜率也渺茫。
本来这些年来，他们母子两人就过的忍气吞声，但是为了生存，都忍下来了。
可是还是有人不肯放过他，直接用他母亲来威胁他。
而他的父皇根本就不会管他们母子两人的死活。
“为什么是我？”
莫楚楚眼眸微垂，神色淡淡，“没有为什么，凭直觉。”
“如果硬要说个理由的话，大概就是在天下居的时候，你给我印象挺深刻的。”
“忍人所不忍，能人所不能。”
“让我对你多了几分欣赏之色。”
“我可以给你时间考虑。”
“多谢郡主的欣赏。”
柯衍思索了片刻，随后像是做了个什么决定一般。
拱手作揖，眼神坚定地看着莫楚楚，“主子。”
“嗯，不必多礼。”
对于柯衍的选择，莫楚楚看上去一点都不意外。
整个人给人一种运筹帷幄的感觉，似乎所有的事情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还有一点，柯衍我需要提醒你。”顿了顿，莫楚楚又严肃地开口道。
“我需要的是忠诚，和绝对的服从，我既然有能力扶你上去，那我也有能力杀了你。”
“背叛者，虽远必诛。”
柯衍认真地回答道，“是，属下知道。”
“嗯。”莫楚楚满意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