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刚来吹汀城的第一天,就被你这老家伙给利用了。”
长条形黑胡桃木桌前,一身古朴黑衣的男青年接过妆容典雅的女管家发来的两张扑克牌后,琥珀色的眼眸中流露出几分不悦。
天色已经透亮,可城堡内的大厅依旧显得十分昏暗。
除了两侧砖壁上的几扇通风窗,和左右两排石柱上点燃着的蜡油灯,这面积足足有五六百平米的议事大厅内,就没有了别的照明设施。
“彼得王子殿下说笑了,利用二字我可担当不起,最多就是互利互惠嘛!”
“再者说,我也没想到他们在你风仆的追赶下竟然误打误撞的就闯进了查尔斯的家中,并且还带走了查尔斯的女儿,这简直就是光明女神的指引,可为我省去了不少麻烦的设计!”
一位精神矍铄的老者坐在彼得王子的对面,接过自家女管家发放的手牌,看了一眼,愉悦的心情涌现在眉眼之间。
老者虽然头发全都白了,可面色十分红润健康,皮肤光泽少有皱纹,看上去不过六十来岁的模样。
“hit。”
彼得叫牌,女管家又将一张扑克推到了他的面前。
“有件事情我不太想的明白,当时你的人明明只是替我办事情,可秦商从查尔斯家出来后,他们却迅速做出了反应,这是你事先就安排好的?”
彼得看着手中的三张牌,眉头皱的更紧了。
那日,鲜血侯的人抹去了秦商一众人在查尔斯家那片区域的所有痕迹,并且伪造出了一些别的痕迹来误导查尔斯,将他的目光引向鲜血堡这里。
那些人若非提前得到过鲜血侯的指示,断然不可能如此迅速的将事情做的这般密不透风。
“当然是事先安排过的了,那些只会听令行事的蠢货,可没你以为的那么聪明。hit!”
第三张牌被老者拿起,他脸上的喜色更加浓郁了。
“所以你事先就清楚秦商与查尔斯之间存在矛盾了?并且提前设计了如何加以利用?hit!”
看到鲜血侯毫不掩饰的喜色,彼得不得不再次要牌,赌上一把。
这个活了一百多岁的老头,城府谋略比自己想的要深的多,有他在,还真是个麻烦!
“只是一记闲手罢了,发挥出这般巨大的作用,倒真是意外的惊喜。Stand!”
鲜血侯停止了叫牌。
“那个东陆人身上颇具古典骑士的精神,报复之前竟然还提前告知一番,只可惜他那鲁莽的话语没有被传递给查尔斯,而是传到了我的耳边。”
吹汀城有个名叫格罗斯曼的小官,和盖尔得的副镇长私交颇好。
秦商就是从他口中打听到有关查尔斯的信息。
格罗斯曼回到吹汀城后,立马将秦商的事情告诉的自己的上司,原本想着上司与富商查尔斯关系较好,将话传递到后,自己能从中落些好处。
可格罗斯曼不知道的是,他的上司,查尔斯的朋友转头就将事情汇报给了鲜血侯。
查尔斯算是副城主兼财政官理查德伯爵的一条经济动脉了。
以查尔斯的生意规模,他的财富即使是以家族体系对比来计算,位列吹汀城前五也毫不为过。
可他真实所拥有的财产呢,在吹汀城不过是前一百的水准而已。
钱都去了哪里?
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官员拥护理查德加入元老会?
其中的关系自然不言而喻,拉拢人心可是一件很烧钱的事情。
鲜血侯想要把理查德赶出元老会。
他阵营中的查尔斯,这个无官无贵,白手起家却对理查德而言意义重大的角色,自然是最好下手的突破点了。
只是对方毕竟也背靠着副城主这棵大树,一些赤裸直接的手段自是不能动用。
可若是对方主动上门来找自己的麻烦,自己处理起他来就正当合理的多了。
鲜血侯这两年对查尔斯的设计很多,可一直都没什么成效。
没想到的是,在秦商这个神秘的东陆人到来吹汀城后,闲来无事的一个谋划,骤然让事情有了突破性的进展。
昨晚误以为安娜落在了鲜血侯手中的查尔斯,终究还是在神慌意乱中,中了鲜血侯的陷阱。
查尔斯的人昨夜潜入鲜血堡的“血牢”,想要将小主人安娜找回,却不曾想鲜血侯的人早已埋伏等待多时,将他们一网打尽。
几乎是在查尔斯手下踏入鲜血堡的同时,伊文斯带着执行局的一众执行官们,以刺杀城主,谋逆叛乱之名,抄了查尔斯的家,查封了和他有关联的所有商产。
此时的查尔斯,就关在鲜血侯的猩红地牢之中。
“bust!”
彼得王子将手中的牌随意的丢在了桌面上,他赌输了,牌面之和超过了二十一点,爆掉了。
“你就不能把大厅弄的明亮一点吗?如此昏暗我可有理由怀疑你这漂亮的女管家在发牌时做了什么手脚!”
彼得王子上下仔细的打量着站在桌边发牌的女管家,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王子殿下说笑了,百年之前,奎因女王就是在这个昏暗的大厅授予给我鲜血侯的侯爵爵位,一百年了,这大厅的样式我可从来舍不得改变。”
鲜血侯并未看出彼得王子笑容的含义,那女管家只是一个普通人,想趁着灯光昏暗,在他雪鸦王子的眼皮底下作弊,那纯粹是天方夜谭。
“百年前?那还是初代的奎因女王授予你的爵位!”
奎因王国立国二百九十三年,王国的建立者,九阶的初代奎因女王二百二十六岁寿寝,统治了王国近两百年。
“没错!”
鲜血侯似乎是回忆起来往日的荣光,脸上露出无比的骄傲与神往。
“你们当代的女王...算了,不和你聊这个。算上我这一幅,桑西大师的十二幅《光明女神降临图》你就集齐了十一幅了吧!”
愿赌服输,彼得王子将这场游戏的赌注,一幅画像放在了桌上。
昏暗大厅的墙壁上,已经挂上了十幅桑西大师的《光明女神降临图》。
“嘿嘿,第十二幅画像也在来的路上了!慕冬,这里不用你发牌了,去外边看看,东陆的客人还是你这个东陆人去迎接比较合适。”
这彼得王子看她的眼神有些不对,鲜血侯误以为王子殿下来了雅兴,于是将年轻貌美的东陆女管家支走。
自己城堡中的这九号位的管家慕冬姑娘,可不是为他准备的。
......
华丽的马车平稳又极速的在吹汀城外的官道上飞驰着,向几公里外的鲜血堡前进。
偶有微风吹来,掀起了车窗内的帘巾。
看着窗外那城堡高耸的主楼塔尖,秦商叹了口气。
“姐姐们,别蹭了!这都快到地方了,咱们消停的坐会好不好?”、
马车内,秦商坐在松软的床榻旁,一位美妇人跪在他的身后,白皙轻巧的手指为他捏肩,另一位美妇人则坐在床榻下膝旁,给他捶腿。
两位身姿丰腴的美妇人,时不时的用胸前那对快要跳脱出来的雪白肥腻挤压剐蹭着秦商的身体,引得他很是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