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小淮出门,看见倒在地上的少年,面露紧张之色,快步上前去查看。
“这是怎么了?怎么伤的这般厉害?”
“程姑娘,听闻您医术高明,你快救救我家兄弟!”
那绿衣女子,抹了一把泪,满面悲戚:“今日一早,我家兄弟要出门,却遇见了一条通体黑色的恶犬,那恶犬,像是得了失心疯一般,直接朝着我家兄弟扑了过来,就把人咬成了这般……
姑娘,你救救我家兄弟吧!”
程小淮闻言,声音不由得提高了几分:“被疯狗咬了?
这可不妙!
若那真的是一条疯狗,只怕是日后,你家兄弟也要染上疯狗病,最后无治而终!”
绿衣女子一听,不由得开始嚎啕大哭起来:“是哪个挨千刀的自家的恶犬,不管好了!
我可怜的兄弟啊,程姑娘,你救救我家兄弟吧!”
程小淮安抚绿衣女子:“姑娘别急,我这里有特效药能够治疗预防疯狗病,就是价格……”
“只要有法子救我家兄弟,甭管药多贵,姑娘尽管用来便是!”
程小淮闻言,对着身后的两名伙计道:“你们两个,把这位小公子抬进去,我与他细细治疗!”
看着人被抬进了怀济堂,小厮有一点慌了,这事果然事就办砸了,没想到误伤他人!
可若是回去这么复命,掌柜的一定会大发雷霆,他肯定没有好果子吃!
小厮眼珠子叽里咕噜的乱转,反正这狗咬了人,这疯狗病也不知何时会发病……
想了想,小厮心一横,便回去复命。
邵明翰听小厮复命,脸上才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到时候那臭丫头死于无形,有没有人能查到他这儿,到时候,哥哥一定会高兴!
想到这里,邵明翰大手一挥,对着小厮道:“小子,去给掌柜的烫一壶热酒,再弄几个小菜儿,掌柜的高兴,要美美的喝上一顿!”
“是!”
小厮退下去这才重重的吐了一口气,看样子这事,算是糊弄过去了!
不过,这怀济堂的掌柜的,当真是有几把刷子在身上的!
就连被疯狗咬了的病人都能治!
也难怪人家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抢了四大医馆的生意!
爆火全城!
那是有真本事在身上的!
深夜,一顶朴素的轿子从宫门外缓缓起轿。
邵明庭休沐的日子,都会这个时候回邵府。
邵明庭从毫无背景的太医院杂役,一步步的混到了管事,除了手上有几份本事之外,再有的就是靠着他那为人圆滑的手腕。
宫里头的人都说,邵明庭和潘和泉是狼狈为奸!
自从魏太医之后,整个太医院,都被这二人弄的乌烟瘴气的!
不过,人人都知道,邵明庭这几年,貌似选择了站队,和睿王走的,颇为亲密!
这宫中的人,自然对他是敢怒不敢言。
邵明庭的花轿,一路上摇摇晃晃,来到了邵府。
轿子停下来 ,轿夫弯腰,压下轿撵,邵明庭脸上带着惬意,从饺子之中走了下来。
就在邵明庭走到门口之际,忽然间,不知从哪窜出来了一道黑影,直接扑到了他的身上!
众人都吓傻了!
狗子撕心裂肺,狂吠不止,邵明庭被那一只立起来足有半人高的黑狗,扑倒在了身下,完全失去了反抗能力!
面对着那恶犬的血盆道口,邵明庭只剩下疯狂的尖叫:“来人哪,救命!救命啊!”
邵明庭的声音撕心裂肺,那一条疯犬,锋利的爪子,如同利刃疯狂的抓挠着着邵明庭的脸!
一直到家丁冲出来,手里都拿着木头棍子,将那一条疯犬打死!
而此时的邵明庭那一张脸,早已经是被抓挠的血肉模糊,看不出本来的面目!
甚至是一只耳朵,都已经被恶犬撕咬掉了!
邵明庭被恶犬所伤,且那恶犬,还是自家院儿里跑出去的疯狗!
邵明庭知道,若是背着疯狗咬了,基本上就是没救了!
没想到他堂堂的宫廷御医,竟然死于这般!
起初,他脸上只是疼,身上疼,可到了后来就反应过来了!
邵明翰不是说,程小淮被狗咬了,那狗已经被打死了!
难不成,是这怂货骗了他?
邵明翰被五花大绑到了邵明庭的院子里,看见早已也没了人样的邵明庭,吓得浑身哆嗦。
“大……大哥,你的脸……”
“你不是说,事已经办妥了吗?
那这条恶犬,又是从哪冒出来的?”
邵明翰低头不敢说话,大哥出事,第一时间他就知道,自己被那小兔崽子骗了!
“大哥,都是手底下的人,办事不牢靠!
我已经把那小兔崽子做掉了!”
“现在做掉有个屁用,我被疯狗咬了!
那是一条疯狗,你可知道,这代表了什么?”
“大哥你别怕,那小兔崽子说,怀济堂的那个死丫头,能够治疯狗病……”
“此话当真?”
“是那小崽子亲眼所见,大哥,你别担心,我去找那臭丫头,无论花费多少银子,我都要治好你的病!”
邵明翰的话,情真意切,邵明庭却听着冒火,身上的疼,脸上的疼,早已令他理智尽失。
“还在这儿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滚去把那丫头给我找来!”
邵明翰连滚带爬的起身:“我知道了,大哥……我这就去找人……”
邵明翰连滚带爬的离开了邵府,天色已晚,他要去侯府寻人吗?
他不过是个做买卖的,哪里有这么大的脸面,夜闯侯府 ,去把人带出来?
只怕是还没进了侯府之中,就被人打出来了!
邵明翰决定,还是先去源和堂将就一晚上,否则按照大哥的脾气,他就算是在府上,这一夜 ,只怕是也要被他骂的狗血淋头!
至于大哥脸上的伤,他自己是太医,自然也能够处理一些!
想到了这些,邵明翰反倒觉得坦然了一些下。
翌日
程小淮看着宫中陆陆续续拿下来的那些订单,脸上的笑容,颇为满意。
“我倒要看看,源和堂那对兄弟,还能蹦达几日!”
南竹坐在她对面,抿唇喝茶,嘴角上,露出一抹不明觉厉的笑容:“你可真是鬼灵精,连这种主意,都想得出来!”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这不是很公平吗!”
程小淮说着,看了一眼在一旁扒拉算盘的枣儿,绿荷闭上了眼睛,扶着额头道:“可不行,一看见这算盘珠子,我就头晕目眩的!
枣儿,你可真是太厉害了,这么多的账目都弄得井井有条的!
咱家姑娘可真是好福气,能遇见你这么一个出得厅堂下得了厨房的人儿!”
几人哄笑,枣儿被夸了一张大红脸:“绿荷姑娘,你别拿我打趣了!
咱们姑娘就是有点懒,人聪明着呢!”
程小淮一咧嘴,露出森白整齐的牙齿:“谁还没点缺点不是?”
说话间,一名身着月色长衫,玉冠束发的少年,进了怀济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