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教训完了手底下的人,白二爷就该避嫌,却不曾想,那白二爷直接扯了一条长凳子,坐在了程小淮边上。
一双黑眸,一眨不眨的盯着她,仿佛一眨眼,程小淮就会凭空消失那般 。
“姑娘,敢问你是哪里人,姓甚名谁?”
“白二爷,您是瞧着我家姑娘好看,来搭讪吗?
我家姑娘已婚配人家,再说您这都这把年岁了,看样子,都能做我家姑娘的爹了——”
绿荷在一旁打趣,程小淮白了她一眼,这丫头是个敢说话的,语不惊人死不休。
“本来就是嘛,您瞧,白二爷那眼珠子,一看见咱家姑娘,都快从眼眶子里头蹦出来了——”
程小淮都快吐血了:“再胡说八道,我可要撕了你的嘴了!”
绿荷言行无状,最后还是收到了,来自南竹的警告眼神,才闭上嘴巴。
“白二爷瞧着,我像极了您的某位故人?”
“姑娘怎么知道?”
绿荷:“二爷,您刚才抱着我家姑娘的腿,口口声声的喊着您家大姑娘,我家姑娘不聋又不傻的,自然听得出来!”
白二爷抹了一把下巴,猛的咳嗽了几嗓子,这一身水绿色衣裳的小姑娘,可真是个敢说话的。
长了一副毒舌,实在是厉害的紧。
这时,店家端上了馄饨,南竹把其中一碗馄饨,推到了绿荷跟前,不咸不淡的道:“端上碗,自己去那边吃!”
绿荷委屈,敢情这是被小姐嫌弃了?
罢了,罢了,可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绿荷端了一碗馄饨,嘴上却依旧是个厉害的:“哼,方才让我出去打架的时候,怎的就不嫌弃我呢?下一次,可再也不替你们出头了,过河拆桥这事,您二位做的那叫一个熟练!”
绿荷闪退到了一边吃馄饨,白二爷这才觉得自在了一些。
“不瞒姑娘说,刚才见你的第一眼,我都吓了一跳,您真的像极了我家大姑娘,只可惜——
这一晃都多少年了……”
“敢问白二爷,你家的大姑娘可是京城吴家的?”
白二爷诧异,一脸吃惊的看向程小淮:“姑娘是如何知道的?”
“我娘名唤吴蔓娘!”
这一句话,直接 ,让白二爷直了一双眼珠子!
“啥……这位姑娘,你说啥?你再说一遍!”
“我娘名唤吴蔓娘,我爹姓冯,家中有四位哥哥……”
白二爷彻底的蒙圈了,当初大姑娘离世之前,的确是生下了一个女婴,只是至今不知死活。
也正因为如此,大姑娘损了身子,再加上,一直惦记着生死未卜的小女儿,早早的,便就香消玉殒了。
眼前这小姑娘,说话大胆,令人震惊,若是换做旁人,白二爷必然不信,可是这小姑娘那一张脸,真的像极了大姑娘!
这世间,怎有如此长相一样的二人?
“你……有何证据?”
程小淮不假思索,从身上拿出了那一串五帝钱,白二爷见了那串五帝钱,怔愣了许久,回过神来的时候,早已是泪眼婆娑,老泪纵横!
“小小姐……真的是你,真的是你吗?”
程小淮无法与白二爷的激动情绪,产生共情,但是看着眼前的长者,红了一双眼圈,心里有一种莫名的情愫。
这就是她娘家里的人!
是外祖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