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程小淮的盛气凌人,金师爷愠恼,却碍于郑大人在场,不好发作,只能吃瘪。
“姑娘莫气,小人也只是太过于担心我家公子,关心则乱,还请姑娘莫要介怀……
敢问我家公子情况如何?”
程小淮傲娇,根本就懒得理这金师爷,径自走到了郑大人身边 ,行了一个礼:“郑大人,大公子无恙,这个东西, 还请大人过目!”
说着,程小淮将那一团带着血肉的东西,递到了郑大人面前,郑大人定睛, 揉了揉眼睛,在那一团东西里头 ,当真发现了一根鱼刺!
这……
真的是前所未见 ,闻所未闻!
“这……”
“这边是郑公子肺里头,取出来的那一根鱼刺!”
金师爷轻哼 ,露出满脸的质疑:“你自己在屋里头,谁也没瞧见你到底对大公子做了些什么,万一是以假乱真来的呢……”
程小淮轻蔑一笑:“金师爷这话说的,没毛病!
我把话放在这儿,大公子七日之后,若是不能恢复痊愈,大人只管拿我入大狱便是!
至于大公子的用药具细,必须经我之手!
大人,可行?”
郑大人对程小淮,自是有了几分信任,这丫头若是没点真本事,自然不能知晓黎川卡过鱼刺的事情!
金师爷跟在他身边多年,是怎样的脾气秉性,郑大人心里有数,只不过,这几年,权位稳固之后,人心就开始变了。
若不是看在金师爷随他多年的份上,他以公谋私,参与林掌柜的做买卖的事,正大人断然不能容他。
只是,黎川的事,让郑大人有了微词,林掌柜的这般医术,却被金师爷吹捧上了天……
不知道程小淮的医术,到底是鱼是虾,可这一个多时辰了 ,郑大人就再没听见过一声黎川的咳嗽声!
这便是好的!
“好了,金师爷,这件事,本官信程姑娘,你就少说几句……”
金师爷心里不爽,却还是低头应声:“是,大人!”
郑大人看向程小淮,拿出来了一副画,双手捧着,语气感慨:“程姑娘,今日,犬子的病,多亏了您出手相救,本官……实在是囊中羞涩……
这一副字,乃是本官毕生最为喜欢的一副……
姑娘若是不嫌弃……”
郑大人说话的时候,语气低沉,苍白无力,可怜他为官一生,却依旧是一贫如洗。
第二空间里,郑大人浑身上下,当真可以用寒酸二字来形容,唯独这幅破旧的字画,金光闪闪!
程小淮嘴角上荡漾出一丝笑容:“大人实在是太客气了,您为整个清水镇上的百姓殚精竭虑,一生都是为官清廉,是百姓心中的好官!
钱财那些,都是庸俗之物!这副字画,您收着吧!
君子不夺人所好,小淮看得出来,这是您的心头好!”
程小淮的话,更是让郑大人心生钦佩:“良琴觅知音,好字赠佳人,本官觉得,程姑娘配得上这幅字!
我郑守成,一生自认为,两袖清风,双目不染俗物,程姑娘这个朋友,本官想交,程姑娘不嫌弃,与本官做个忘年交,如何?”
程小淮笑了,一排整齐洁白的牙齿,犹如贝珠,让人看了心头舒适:“既是如此,那小淮恭敬不如从命,郑大人这个朋友,我交定了!
大公子这边,我已经安排妥当,至于需要用的药……”
金师爷忙道:“小人一会儿就命人随着姑娘一同去取!”
程小淮淡然一笑:“字是不用这么麻烦,我家葫芦,这几日,闲来无事,就留在这里照顾大公子,至于每日用的药,都在他那儿!
大人只管吩咐下人,一切巨细,都要按照葫芦交代的去做,大公子必定安然无恙,恢复痊愈!”
郑大人是个精明的,程小淮这般交代,心中便也明白了什么:“本官明白,照顾黎川的事,就麻烦姑娘姐弟二人了!
那本官派人送姑娘回去!”
“大人不必客气,几里路而已,我有驴车,不费事,若是有官差送我回去,只怕是会让旁人说三道四,诟病了大人的名声!”
对于程小淮的心思缜密,郑大人更是满意,于收了郑大人送的那幅金光闪闪的字画,程小淮便离开了衙门。
身后的金师爷,一双眼珠子里头带着狠厉之色。
看样子,这丫头的出现必然会挡她财路!
留不得!
程小淮回来的路上,一路上下的悠闲惬意,鞭子别再驴车上,驴儿慢慢悠悠的走着,边走边吃草。
两碗喵呜喵呜,一路上撒着欢儿,一会儿叼了药材,过一会儿又窜出去,叼回来一只小家雀儿。
程小淮嘴角含笑,这懒猫,动动也好,最近都胖成什么样儿了!
一身的肥肉,跑起来的时候, 身上吨吨吨的~
再叼回来了几株金银花之后,两碗蹿进草丛里头,就不知道去哪儿野了,没了踪影。
程小淮嘴里叼着一根草,翻看着郑大人的那一副字画 ,是道林僧人的手札,她不懂字画 ,可第二空间里头显示这是值钱玩意,那自然就是值钱玩意!
草丛里悉悉窣窣,程小淮高呼一声:“两碗~回来~”
隐约能够听见马蹄踏踏的声音,程小淮蹙眉,不由的将视线转移到了那声音来源的方向——
不是两碗!
程小淮立刻警觉起来,这时候,草丛里头,忽然间冲出来几匹高头大马,为首的,是一匹红鬃烈马,马上的,是一名男子,长相斯文英俊,看似一名文弱书生,唇红齿白,眼底里却是狂狷之气!
这是啥?
打劫?
程小淮还未反应过来,却听得那骑在高头大马之上的男子,一勒缰绳,喊了一句:“吁……”
程小淮:接下来的台词,是不是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
很显然,程小淮想错了!
一个长相粗犷,胡子拉碴的壮汉子 对着程小淮道:“打打打……”
打了半天,愣是没把一句话说完全!
程小淮抿唇:“好汉是要打劫?”
汉子闻言,抿唇笑了:“对……对,打劫!你你你……”
为首的男子,薄唇一敏,一脸嫌弃的看向粗犷的汉子:“下次舌头捋直了再说话!”
汉子憋的脸通红,越急越是话说不利索:“当当……当家的……俺……俺……”
“你可是程小淮?”
程小淮一惊,好家伙,这还是有目的性来的,冲着她来的!
不是单纯的打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