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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初的原则没有了。

暖宝找到了闲赋在家许久的莫兰等人,趁着夜里套了麻袋将那男人揍了一顿。

鼻青脸肿回家。

还以为这就完了,没想到挨了打的男人回去之后,居然将邪火发在了他“深爱”的妻子身上。

不仅砸了家里的东西,还指着他妻子骂了许久。

女人失望地坐在床边,抹着眼泪听着那些刺耳扎心的话。

可想到这个男人是自己少女时便喜欢的人,她咽下了那些难过,努力挤出一丝笑容,“你瞧你,喝点猫尿就上头,以后还是少喝些吧,我去给你打水洗漱。”

喝醉酒又挨了打的男人,听到这些话非但没有停止那些骂骂咧咧的话,反而变本加厉,趁着女人出去的功夫,去翻找她的嫁妆。

“哐当——”盆子打翻,女人惊叫起来,“你在做什么?你拿那么多钱干什么?”

“起开!”男人晃晃悠悠推开女人,“一个不值钱的烂货,你还想管我!”

男人拿着女人的嫁妆,看着手里这么多的银票眼睛都直了,“老子要去给,给春娇赎身!”

听到这里,女人有种天旋地转的感觉。

和莫兰等人蹲在房顶的暖宝啐了一口,骂道:“打得太轻了!”

“小祖宗,要么,现在下去往死里揍?”莫兰好久没动手了,刚才其实一点也不过瘾。

暖宝想了想,摇头道:“看着吧!只有这个女人自己面对了,才能真正解脱和释然,我们把这个贱男人打一顿,到时候那女人反而心疼了。”

莫兰想想,还真是这个理。

不得不说,小龙神是懂人性的。

下面,已经快打起来了,女人冲过去要将自己的嫁妆抢回来,“你把钱还给我!”

男人就算是喝醉了,力气也比女人大。

两人撕扯起来,门口的盆子被一脚踢飞,突如其来的声音让两人都停了下来。

“儿,儿子!你干啥!”

“把钱还给娘!”看来男人这儿子还算不错。

男人却不依了,“你站哪边的?老子用得着你,你管?”

“你要是敢给妓子赎身,你老了之后,别指望我管你!”他儿子不过十岁,说的话却铿锵有力。

房顶上,莫兰拍了一下拳头,“痛快,这崽子还算有点血性!”

暖宝没吭声,有血性,没用,还得有力气。

男人听到儿子不给他养老,喝的那点酒上头,一拳便往他儿子的头上锤了过去。

女人见状,连忙扑过去挡在了儿子前面,硬生生挨了一拳。

第一拳砸下去,感受到了一股酥麻的掌握生杀的控制权之后,男人竟然将女人和自己的儿子都给打了。

打累了的男人,直接躺倒睡了,鼾声四起。

女人一瘸一拐地牵着男孩的手去了另外的房间。

“冲儿,对不住你,我不想和你爹过了!”女人给男孩包扎了伤口,两个人刚才互相为对方挡,结果双双留下了伤。

男孩似乎并不意外,一口应了下来,“好!”

“不过我要跟你一起,娘!”男孩想笑,却扯到了脸上的伤,笑容变得有几分恐怖,“冲儿是您带大的,我当你是亲娘,这个爹不要也罢!”

莫兰叹息一声,“看来这女人是真的对这孩子好!”

孩子可能话说不清楚,但却是最敏感的,能分辨出谁是真心对他好。

“小祖宗,他们真的能分开吗?”莫兰有点担心,毕竟这孩子是男人的儿子,女人已经是二嫁了,若是再和离,以后恐怕日子很难过。

暖宝只说了已经,“继续看吧!”

第二日一早,女人便拿着写好的和离书,带着两个孩子去了县衙。

暖宝等人也不再隐身,女人敲鼓,他们就站在门口看着,就算进不去,也听得清楚。

再说,有神念,还有什么不知道的。

县衙正堂,被女人喊做青天大老爷的廖则民先是皱着眉头将和离书和状纸看完。

再一看女人和男孩的伤,着实吓了一跳。

可以说,两个人基本都看不出本来面貌了,经过一晚上,两人的伤变成了青黑色,整个头都肿了。

“荆氏,你知不知道你已经是二嫁了!”廖则民的声音听不出喜怒,虽然皱着眉头,但表情上也感觉不到什么情绪。

荆氏抬起头,眼泪从青黑肿胀的眼睛里流了出来,“大人,民妇知道,您看到了,这样的日子民妇要是再过下去,下一次您看到的恐怕就是民妇的尸体了。”

从昨晚的情形来看,荆氏的话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廖则民大概习惯性的皱眉,他眉心有两道深深的褶皱,“但是王冲是王喆的儿子,你就算是和离,也不能将他的儿子带走。”

王冲急了,连忙大喊,“大人,大人,我就要跟着我娘,这个世界上只有我娘是真心对我好的,我不要和我娘分开!”

看着被打得很惨的小孩,廖则民一时间有些踌躇了,但这是县衙,该有的规矩还得有,他拿起惊堂木一拍,“不得喧哗!”

“去,将王喆传来!”

“是!”

很快,睡迷糊的王喆被带了过来,他酒是醒得差不多了,但人很懵。

“威武——”

“威武——”

衙役的低沉的喊声自带混响,王喆吓得直接跪下。

“下跪何人?”

“小,小民王喆!”

“知道为何宣你前来吗?”

王喆一脸懵,“小民不知,小民一直都是奉公守法,没做过什么不好的事情。”

廖则民指着旁边三人问道,“你可认得这三人是谁!”

王喆转头一看,吓得连退,“你,你们是,夫人?冲儿!你们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他刚一看,根本没认出来,还是通过衣服,以及旁边跪着的继女才认出两人。

荆氏眼睛肿得只能睁开一条缝,可却能清楚的从那条缝里看到厌恶,“王喆,我和冲儿都是被你打的,你昨晚喝醉酒之后抢我嫁妆,还要去给妓子赎身,冲儿阻拦了一下你就将我们母子打成了这个样子!”

“我要和你和离!”

王冲连忙道:“我要和娘一起走!”

王喆眼中闪过一丝怒气,但很好地被他掩饰住了,他苦笑着说:“我从来都没有打过你,这一定是个误会!”

这里是公堂,可不是一句误会就能解释清楚的,廖则民示意衙役将王喆的手拿起来。

“这,这,大人,小民冤枉,小民喝醉了,真的不是有意的!”

原来,王喆的手因为昨晚打人,以及被打,看起来也是红肿一片。

暖宝早上来之前,特意将昨晚他挨打的痕迹都消除了,如今只剩下手上这一片,他是说不清楚了。

“大人,我要和离!”

“大人,我要跟我娘走!”

王喆看到荆氏脸上的伤,也明白她一定是下定决心了,话头瞬间就转了,对着王冲怒道:“你是我儿子,你只能跟我在一起!这个世上就没有将前妻的儿子判给后妈的!”

王喆脸上露出一丝得意扬扬,王冲焦急地看向荆氏,嘴里喊着“娘,娘”!

廖则民眼睛一眯,却并没有说话着急说话。

王喆说得没错,确实从未有这样的先例。

“我不要跟你!”王冲只有十岁,却也明白些道理,他知道他父亲说的是事实,“我不要跟你,我亲娘根本不是病死的,就是被你活活打死的,我不要跟你!娘啊——”

王冲抱着荆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荆氏心中大惊,这事她也不清楚,可她明白王冲是不会乱说的。

“哦?”廖则民眼中闪过一丝精光,“王冲,你说你亲生母亲就是被你父活活打死,可有证据?”

若是有证据,这个先例他也不是不能开。

王冲哭着摇头,“我没有证据,我亲娘都死了,她当时死得可惨了,腿都断了,呜呜,娘啊——”

王喆举起拳头就想打王冲,被旁边的衙役拦下,二话没说一顿板子劈头盖脸就打下来了,“公堂之上还想动手!”

“来人,去将王冲母亲王刘氏的坟挖开。”廖则民直接拍板。

这下王喆真的慌了,“大人,你不能这么做,人都已经入土为安了,你这是要我家宅不宁啊!”

“让你家宅不宁的是你自己!”廖则民冷冷看着他,“你再多说一句,就打十板子!”

王喆捂住了自己的嘴。

一个时辰后,衙役和仵作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