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木瑾年肯定的回答,阿勒更加的激动,他觉得自己的心,都要从胸膛里跳出来了。
幸福来得太突然,他一时竟然有些不知所措,甚至觉得自己可能在做梦。
又跟木瑾年确定了好几遍之后,阿勒终于确定,自己没有做梦,阿琪格真的会痊愈,身体真的会好起来。
兴奋的在帐篷里来回走了几圈儿之后,阿勒激动的给柳絮和木瑾年鞠躬:“谢谢,谢谢你们,要是没有你们,只怕我妻子的病就要这么拖下去了,谢谢,真的太谢谢了。”
说着说着,高大的汉子眼睛红了起来,眼泪夺眶而出,这么好几年,终于盼到了啊。
木瑾年忙扶住了阿勒,说道:“不必如此,医者行医济世,本就是应当应分的。”
阿勒忙说道:“不,你们救了我妻子的命,也救了我的命。”
若不是柳絮让阿琪格的病有了希望,阿勒根本就不知道,若是有一日阿琪格的病治不好去了,他会不会也跟着去,所以他说,柳絮和木瑾年救了他俩夫妻二人的命,并没有夸大其词。
“对了, 诊金是多少?”阿勒突然想起来,这么久了,他还没问过诊金是多少,同时,阿勒心中开始盘算起来,家中还有多少银钱,若是银钱不够,这些牛羊不知道够不够抵。
木瑾年便笑道:”诊金便不用了。“
“这如何使得?”阿勒听,忙就说道:“我妻子的病,全靠这位姑娘救治,怎么能不给诊金呢。”
刚才木瑾年和柳絮就了解了阿勒家的情况了,而且,对于阿勒和阿琪格深厚的感情很是感动,所以,刚才柳絮便已经跟木瑾年说了,不收阿勒的诊金。
“真的不用。”木瑾年忙说道:“我未婚妻给人看病,一向有个习惯,若是看得不顺眼的,诊金千金也不多,若是看得顺眼的,诊金一文不取。”
听到木瑾年如此说,阿勒激动的说道:“谢谢,谢谢。”
此时,阿勒心里为刚才质疑柳絮的医术而感到愧疚,想到柳絮和木瑾年今天过来的本来目的,便忙说道:“既然如此,那我把我这里的牛羊送给你们吧。”
他牧场里的这些牛羊还值些银钱,多少能表达一下他的心意。
木瑾年听了,便笑了笑说道:“说起来,我们俩确实是想要买你的牛羊的,既然如今你妻子的病已经没有大碍了,那么,这些牛羊也就不用卖了,这样吧,我想着我要是说出银钱买你的牛羊,你肯定不会收银子,你便送我们公羊母羊和公牛母牛各五对吧,另外,再送我们几只小羊羔和小牛犊就可以了。”
阿勒一听,忙就说道:“这怎么可以,这也太少了,我再多送你们一些。”
他的牧场里的牛羊不算少,在村子里的规模也算是中等偏上的,而且,因为他们夫妻俩很勤快,这些牛羊都被养得非常的好,村里不少人家都羡慕呢。
“不用,只这些就够了,多了我们也带不走。”木瑾年淡淡一笑说道。
有了这些牛羊放养在柳絮的空间里,用不了多久,就会繁衍出更多的牛羊来,所以,根本不需要从阿勒这里拿许多的牛羊,更何况,木瑾年知道,这几年阿勒为了给阿琪格看病,家里的银钱基本上都花光了,所以,他可不打算趁人之危。
最后,在木瑾年的坚持下,便从阿勒的牧场里挑了公羊母羊和公牛母牛各五对,还有十几只小羊羔和小牛犊,都是阿勒帮着挑的,是牧场里最身强体壮的,保证好养。
最后,挑好了牛羊之后,在阿勒和阿琪格千恩万谢的道谢中,柳絮和木瑾年赶着牛羊离开了村子,然后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将牛羊都收进了空间的牛棚和羊棚里,看着在空间里悠然自得的牛羊,柳絮小声与木瑾年说道:“太好了,以后有牛羊肉吃了,还会有羊奶喝。”
木瑾年笑了笑,说道:“回头我给你烤羊肉吃。”
“好啊!”柳絮笑眯眯的,眼睛弯成了月牙。
离开了那个村子,木瑾年便驾着马车继续往北鞑的主城去了。
从大丰城来到北鞑的主城,两人没太着急,走走停停,每停靠在一个城镇里,柳絮和木瑾年便会暗中打探北鞑的各种情况。
等到半个多月之后,两人来到北鞑的主城——呼吉城的时候,对于北鞑的一些情况,都已经有了更深一步的了解了。
而对于曾经与木瑾年外祖结下私仇的三个北鞑人,两人也都刻意多了解了一些。
北鞑的小皇子——乌尼吉,如今已经不小了,已经是个四十岁左右的男人,如今这北鞑的大汗是乌尼吉的大哥阿司仑,所以,乌尼吉被阿司仑封了王,又给了乌尼吉一处封地,便让乌尼吉去了封地,如今并不在北鞑的主城之中。
据说, 这个乌尼吉因为是最小的皇子,所以被上一任可汗宠溺,性子也极其骄纵,稍有不顺便会闹个天翻地覆,而且,这个乌尼吉极其自负,又禁不得挑拨,本来,上一任可汗是想要将可汗的位置传给乌尼吉的,但乌尼吉不知道从哪里知道了些流言蜚语,说他没有战功,威信不够,不堪大任,所以,他便强烈跟上一任可汗要求去边境攒战功。
本来上一任可汗是不同意的,但禁不住乌尼吉的磨,只得就应了。
可哪知道,这乌尼吉来了南唐朝与北鞑的边境,偏偏就遇上了木槿年的外祖,几场大战下来,乌尼吉带领的军队被打的四分五散,就是乌尼吉自己都受了不轻的伤,只得狼狈的回了呼吉城。
这下子,更有事实可以让人说这个小皇子的资历了,便是连朝中的大臣,也都跟上一任大汗说,乌尼吉绝对不是做大汗的最好人选,甚至有人死谏,最后没办法,上一任大汗只得打消了让乌尼吉做下一任大汗的想法,最后便从大儿子和二儿子之中做了一番挑选,便让阿司仑做了太子。
几年前,上一任大汗病故,阿司仑便做了大汗,而阿司仑做大汗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将乌尼吉封了王,火速送出了主城。
这几天,乌尼吉一直没有回过主城,始终都待在自己的地盘上,至于其他关于乌尼吉的事情,便很少了。
而第二个跟木瑾年的外公结了死仇的人,便是北鞑镇国将军的世子哈图格,当年,哈图格也上过战场,还跟木瑾年的外公真刀真枪的对战了一场,当然,哈图格惨败于木瑾年的外祖手下,而且,据说当年哈图格上的很重,尤其是……伤了根本。
当然,伤了根本这件事情,只是个传言,从来没有人证实过,只不过是以讹传讹罢了,也不知道真假。
哈图格一向自负,觉得丢了面子,败走前,曾经跟木瑾年的外公叫嚣,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但是,这个哈图格在十几年前就已经因为一场重病死了。
而第三个跟木瑾年外祖结下死仇的北鞑麒麟将军乌图,如今已经因为伤病告老还乡了。
这个麒麟将军乌图为北鞑征战多年,一向在北鞑的军中很有威名,不过,到底也许那麒麟将军到底怕功高盖主,引起大汗的猜忌,所以几年前便以伤病为由,告老还乡了。
当年,麒麟将军乌图跟木瑾年的外公在战场上彼此厮杀多年,各有胜负,再加上两国交恶,自然是结了死仇的了。
柳絮和木瑾年进了呼吉城,找了一间客栈住了下来,然后夜里的时候,柳絮和木瑾年就进了空间。
柳絮便对木瑾年说道:“如此看来,跟你外祖结了死仇的三个人,如今都不在这主城之中。”
“对啊。”木瑾年点了点头,说道:“这真是我没想到的。”
柳絮眯了眯眼睛,说道:“除了镇国将军的世子哈图格已经死亡之外,小皇子乌尼吉和麒麟将军乌图都还在世,咱们是现在主城里探一探消息,还是直接去他们住的地方找人看看情况?”
镇国将军被大汗封了侯,所以,他的儿子中有一个可以继承他的爵位,当年哈图格死了之后,如今的世子是哈图格的弟弟特木尔,如今这个特木尔已经继承了镇国将军的爵位,只是,这个特木尔不是个打仗的料,跟哈图格完全没法比,所以,也就只是继承了爵位,做了个吃喝玩乐享清福的侯爷罢了。
至于镇国将军乌勒木吉,因为年事已告,虽然没有像麒麟将军乌图一样告老还乡,却已经卸了兵权,上交了兵符,在家中养老了。
木瑾年想了想,便说道:“先在主城里看看情况吧,我还想打探两件事情。”
“哪两件事情?”柳絮好奇的问道。
“一件就是,这三个人里面,谁对用毒比较感兴趣。”木瑾年便说道:“当年,那个背后害我外祖的人,能寻来那么冷僻的毒药,甚至连解药都没有,可想而知,他平日里对毒药一事多么在意,要不然,就是他自己喜欢玩儿毒,要不然就是他手下有喜欢玩儿毒的人。”
柳絮闻言便点了点头,又问道:“那另外一件事情呢?”
“就是镇国将军的世子哈图格的死因。”木瑾年便说道:“据打听来的消息说,当年哈图格败给我外祖之后,在回到呼吉城没多久就病亡了,这个时间也太巧合了,我想着,也许有人会因为哈图格的死亡,而将事情的缘由怨到我的外祖父的身上。”
“所以,你是觉得,可能除了乌尼吉和乌图之外,还有一个人,可能因为哈图格的死,进而报复你外祖一家?”柳絮便问道。
“对!”木瑾年点了点头:“我觉得这种可能性很大。”
“柳絮点了点头,说道:“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很有可能,那么,这个人会不会就是北鞑的镇国将军乌勒木吉?”
“有可能的。”木瑾年说道:“也有可能是别人,所以,最好能将哈图格的人际关系弄清楚,看看他有没有关系特别好的人。”
“行。”柳絮也觉得这两件事情很重要,便说道:“那咱们就留在呼吉城一段时间,好好查一查哈图格的事情,重点看一看他周围的人,有没有擅长毒药的。”
“对。”木瑾年点头道:“不过,咱俩虽然装扮容貌如今跟北鞑人很相似,但很多生活习惯和一些细枝末节的地方,到底还是不同的,这里又是北鞑的主城,所以,咱俩这几日一定要小心谨慎一些,免得露出什么破绽来。”
“好。”柳絮忙点了点头。
将事情商量妥当了,两人便出了空间,而木瑾年则是悄悄的回了自己的客房中。
然而,要打听一个小二十年前就离世的人,却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这件事情不能惊动北鞑人,若是明目张胆的打听当年哈图格的事情,肯定会引起北鞑人的猜忌,尤其这里还是在主城里,所以,柳絮和木瑾年便只是现在茶楼酒肆里打听消息,毕竟这些市井的百姓,私下里可是什么都说的。
在这茶楼酒肆里,可是打听消息的绝佳地点。
柳絮和木瑾年在呼吉城待了差不多五天,并没有听到什么关于哈图格的事情,毕竟哈图格是个已经死了小二十年的人了,轻易没有人会说起他来。
在呼吉城里待了五天,关于哈图格的事情,一点儿都没探听到,所以,柳絮和木瑾年便打算回头去一趟镇国将军府,找个人逼问一下。
说起来,这镇国将军府也是好笑,按理说,镇国将军被封了侯,府邸应该改为侯府才对,但是,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这镇国将军府一直没有更换名字,便是大汗也没提过这事儿。
所以说,特木尔在呼吉城来说,就是一个比较尴尬的侯爷,堂堂侯爷,竟然没有自己的侯府,这不仅在北鞑,估计整个天下也就这么独一份儿了。
而让人惊讶的是,这特木尔对这件事情似乎从不在意,一心只知道吃喝玩乐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