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听柳絮说道:“不过,这位小哥头中的伤,若是不尽快医治,只怕就只有两三年的光景了。”
“啥,啥叫就只有两三年的光景。”那个小厮被惊得眼睛睁得溜圆儿,直直的看着柳絮,他才二十多岁好不好。
就是霍管家也震惊的看着柳絮,一脸的不可思议。
不过就是让这个丫头给他们家的小厮诊个病,怎么就给直接判死刑了?
柳絮淡淡的看了那小厮一眼:“就是说,你头里的伤若是不治,也就只有两三年好活了。”
那小厮不信:“我头上又没受伤,怎么到你这里就活不成了?”
说着,那小厮便有些恼羞成怒,觉得有些晦气,不过是一点儿小病而已,这个姑娘怎么说话这般难听,这不是咒人嘛。
看到柳絮给那小厮诊病,周围围观的人并没有离开,都想看看柳絮怎么给人看病,此时听了那小厮的话,便有人嘀咕道:“哎呦,这姑娘不会是为了彰显自己医术高,特意故弄玄虚吧。”
木瑾年耳聪目明,那人的话自然听到了,不过他对柳絮的医术十分有信心,便只是看了那人一眼,便转过头来。
柳絮听了那小厮的话,便笑了笑,问道:“这两年你是否觉得右半边的头时常有些疼痛,有时半夜还会疼醒?而且,时不常的便觉得后脑勺有些发懵发木的感觉。”
“啊!”那小厮听到柳絮这般说,顿时愣了一下,还真是有这些情况,但他之前也去看过,人家大夫只是说他是因为睡眠不足,气血有亏,才会如此,并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只要他调整好睡眠便好。
只可惜,这两年他的睡眠一直都不好。
“是不是呢?”柳絮见那小厮有些发愣,便追问了一句。
“是,是啊。”小厮便说道:“还别说,你说的这些都还真准,但是,我之前有看过大夫啊,说只是睡眠不足气血有亏而已,哪儿有你说的那么严重?”
柳絮笑了笑,只说道:“治与不治,就看你自己了,我想,你的头应该是两三年前无意中伤到过,当时许是看着没什么问题,所以你并没在意,但是,当初的那次伤,确实在你头中留下了暗伤,如今你头中有些淤血,这些淤血若是再不及时处理,将来只怕就回天乏力了。”
说罢,柳絮便站了起来,对那霍管家说道:“请问,我这算是过关了吗?”
“啊,算,算。”霍管家忙就应了一声。
毕竟人家小姑娘给那个小厮看的第一个病症,还是挺对路的,方子也写的不错,跟镇上大夫所写的方子相差不是太大,想来是会医术的,至于后来说的那个小厮头上的伤什么的,虽然听着有些离谱,但万一说对了呢?
想到柳絮可能说的是对的,霍管家心中暗暗嘶了一声,哎呦,要是这样,那这个小姑娘的医术还真是了不得嘞。
于是霍管家便笑呵呵的对柳絮说道:“不知道这位姑娘怎么称呼。”
柳絮淡淡一笑:“我叫阿如。”
“原来是阿如姑娘。”霍管家忙就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还请阿如姑娘府中说话。”
说完,霍管家也没忘记木瑾年,便也对木瑾年说道:“这位小兄弟也一起进府中说话吧。”
木瑾年对着霍管家微微点了点头,便陪着柳絮一起进了孙府。
周围围观的众人看到柳絮二人进了府,知道这是通过考验了,于是便又开始窃窃私语起来,甚至还有人暗中打了赌,赌这次的这个阿如姑娘是不是骗子,会不会再骗孙家一次。
柳絮可不知道,自己成了途家县百姓开赌的赌注了,此时,她和木瑾年正随着霍管家去了外院的一个花厅。
霍管家将柳絮和木瑾年带到了花厅,又让婢女送来了茶点,便笑着与柳絮说道:“阿如姑娘,还请稍等片刻,我还要与我家老爷去禀报一声。”
柳絮便笑道:“不碍的,我们在这里等着便是。”
霍管家忙笑着点了点头,便退出了花厅,往后院儿去了。
孙家大少爷孙万易自从病情加重以来,便挪到了后院距离孙家老太太最近的院落里,因为孙家老太太最喜欢的,便是这个长孙,如今孙万易得了重病,她每日都要去看上两三回,孙家怕老太太过于劳累,便将孙万易挪到了这内院来。
如今这会儿,孙家的人,大部分都在孙万易的这个院子里呢,因为之前的那个骗子,镇上的大夫说孙万易的时日不多了, 对此,孙家人都悲痛欲绝,每日里守着孙万易,生怕孙万易突然撒手人寰,尤其是孙家老太太,更是连自己的院子都不肯回了。
孙老爷孙威是孙家这一代的当家人,此时也焦虑的在院子里来回的踱着步子,今日他让霍管家贴出的那个悬赏告示,其实不过就是打着死马当活马医的主意罢了,若是真的再找不到治疗孙万易的大夫,便也只能叹一句天意如此了。
孙威叹了口气,孙万易是他最疼爱的儿子,也是孙家最出息的子孙,当年给他取名万易,也是盼着他一生之中万事容易一些。
可那这里知道,这年纪轻轻的,出息是出息了,中了举人,可偏偏就得了这治不好的重病,还碰到庸医骗子,让病情更加沉重了。
这哪里是万事容易,分明是坎坷才对。
孙威叹了口气,正想着心事,就听到自家管家带着些焦急的声音:“老爷,老爷。”
孙威看到霍管家火急火燎的来了内院,第一件事情想到的,便就是贴出去的那张悬赏告示,于是忙上前几步,焦急的询问道:“可是那悬赏告示有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