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澈和福来回了屋。
林澈对白苏笑道:“送走了!徒儿原本挺生他的气的,可看他难过的那样,又气不起来了。
还不如他死不认错,没理辩三分的时候呢!”
福来道:“小的也是,想到他和陈大哥再也不来了,心里还有点难受。”
白苏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发生了这么多事,再相处下去,大家都尴尬。
而且他又那么固执,不跟他说狠一点,他不会死心的。”
福来道:“就是不知道他能不能真的死心。”
白苏轻声道:“这两天他肯定不会好受,只要忍过这段时间,就会渐渐淡忘了。
这个世上,没有谁离不开谁,谁离了谁都能继续生活。”
孙媪道:“断了也好,楚公子对主子再好,门第再显赫,长辈不慈也不能嫁。
还有他家乱糟糟的后院,勾心斗角的,女郎这么单纯,怎么受得了这些。
他家里的弟弟妹妹一大堆,以后成家立业,都得世子夫人操持,还费力不讨好,这样的人家,不是良配。”
秋月道:“就是,他自己那么精明,本领又强,还差点被后宅妇人算计的没命。
主子若嫁进他家,得多凶险啊!
安定侯还以为他们府上多好呢!
哼!我们主子才看不上他家呢!”
“我没想过嫁给他。”白苏摇头叹道:“男人太麻烦了,我谁也不嫁,就守着你们几个过了。”
孙媪抬眼道:“那怎么成,女郎不要说气话,不嫁人以后会寂寞的。
楚公子不行,还有别人呀,女郎早晚能碰到一个好的。”
白苏道:“不说这个了,看缘分吧!你们都回去歇着吧!”
林澈给白苏诊完脉,确定师父退了烧,才放下心来,跟福来回了前院。
…………
赵昀散了值,就直接赶去朱雀大街。
临近白苏家,却被手下人告知楚涵在里面,心中不由升起一股怒气,恨不得立即进去,揍这个罪魁祸首一顿才好。
到了白苏门口又踌躇起来,白苏此时定是又累又烦,还要应付这个狗皮膏药。
自己进去一定会跟楚涵吵起来,白苏岂不烦上加烦!
不进去看看,心里又不踏实,也不知道她的腿怎么样,还疼不疼!
赵昀在门口犹豫了一会儿,想到自己担心也是无用,还是别让她再生气了,明日再来也是一样。
于是,跃上马背就想回去。
李友急道:“将军,那小白脸子惹出那么大的祸,还有脸来呢!
将军名正言顺的来看先生,为什么不进门,就要走呢!”
赵昀横了他一眼,道了一句:“多事!”策马往胡同口奔去。
李友暗骂了楚涵几句,紧随着赵昀回了将军府。
当天晚上,赵昀躺在床上,翻来翻去想白苏和皇上在殿内说的话。
皇上明显是心怀愧疚,白苏又说白冉是求仁得仁,难道靖王案里斩杀的那些人,都是皇上的意思?
皇上想借此案铲除异己,又不能说到明面上,这才命白冉派人罗织罪名?
白冉是奉旨办案,又替皇上担了骂名?
赵昀回想白冉处置的那些大臣。
除去真和靖王一脉有牵连的,剩下的要么手握权利,跟其它王爷关系密切;要么曾经反对过皇上。
这么想来,真的像是皇上的意思。
君命难违,白冉这么做,也是身不由己吧!
若事实真是如此,他在靖王案后一直夜不能寐,估计也跟内疚有关。
他真的像白苏说的患了病吗?
自己这些年岂不是一直误会白冉了,虽然他的确杀了许多无辜,若是皇上的命令,那就不怪他了。
自己从前迁怒白苏,就更没道理了,真是,当初怎么那么浑呢!
不管白冉怎样,碍着她什么事呢!
赵昀一边懊悔着,一边又回想白苏自和离后,经历的这些事。
将军府的财物一点没带,自己亲自上山采药养家。
就她那身子骨,颠到山上就得累坏了吧!
她那么柔弱的女郎,一边教徒弟,一边看病制药,还把日子过得红红火火的,真是太了不起了。
就是被曹奎那狗官欺负了一回。
赵昀想起在曹府看到白苏时的画面,就觉得愧疚难安。
这次皇宫也是凶险万分,她的脾气是真犟啊!硬是逼的皇后认了错……
第二日,赵昀用了早饭,就去了小院。
分宾主落座后,赵昀定定的看着白苏,温声道:“白苏,腿疼的好点了吗?”
“不疼了!”白苏道:“谢谢你这段时间为我做的一切,也辛苦朱信和王展了。
现在我有了丹书铁券,你别让他们再保护我了。
把他们都撤回去吧!”
赵昀急道:“丹书铁券并不是什么时候都管用的,若有人成心制造意外什么的,丹书铁券就不管用了。
他们不会干涉你的生活,你当他们不存在就好,留着他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