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友和陈峰侍立在门外,一边仔细听着屋里的动静,一边用眼神厮杀对方。
俩人都看着自家主子是天下第一好。
陈峰觉得赵昀狂妄自大,目中无人,且多管闲事,几次指责贬低自己的主子,实在是无礼至极。
一个前夫,对前妻的朋友指手画脚,他有什么资格啊!
先生这么出色,你自己眼瞎没福气,还不许别人喜欢了?
就他那个冷脸煞神,一点趣儿都不懂的人,连主子的一根脚趾头都比不上,先生会看上他?
煞神的侍卫也随他主子,一样的面目可憎。
李友则觉得楚涵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一个混迹于欢场的浪荡纨绔,就算改了,也不配肖想他家夫人。
他甚至觉得,应该直接把楚涵的过往告诉夫人,省的先生被这个花花公子给骗了去。
跟他讲什么君子之风啊!他能把将军的错处翻来覆去的说,他的错处为啥不能跟先生说说。
先生若知道他的为人,做朋友恐怕都会嫌弃他。
他就是一个不懂礼数,狂妄自大的混不吝,一个无法无天的混世魔王,怎么跟克己复礼,洁身自好的将军比。
一个是油头粉面的小白脸,一个是英武不凡的盖世英雄,先生怎么会选错。
纨绔的跟班也必是个纨绔,一样的让人生厌。
他两个听着屋内忽高忽低的声音,尽管听不太真切,但也能分辨个大概。
俩主子在屋内互相指责,俩属下不敢私自动手,只好目光不善地互瞪着眼睛。
若眼刀子能杀人,两人已经杀了几百回合了。
俩主子用语言战到最后,楚涵渐渐没了声音。
陈峰也不顾的瞪李友了,担忧地皱着眉,屏气凝神地听着屋里的动静。
不到片刻,赵昀率先打开门走了出来。
李友往屋内扫了一眼,志得意满地冲陈峰扬了扬下巴,跟随在赵昀身后离开。
陈峰疾步跨进屋,只见楚涵双眼黯然伤神的呆坐在席子上,脸上满是沮丧,顿时心里难受不已。
自己主子的脸上何时有过这等神情,哪怕是受了重伤,哪怕剿匪吃了败仗,主子也是精神抖擞,百折不挠的欢实样儿。
赵昀真是太可恨了!
“主子!”陈峰往前走了几步,跪在楚涵跟前,劝慰道:“主子,您别听他胡言乱语,先生怎么想的,他怎么知道。
他若是懂先生的心思,又怎么会落到和离的地步。”
楚涵喃喃道:“陈峰,他说我一个自己都没有自由的人,拿什么给她自由!
他说的对啊!他是上下一条心,我身边却没有一个人支持我和白苏。
我是孤军作战!
我是一个连说一句求娶她都觉得心虚的废物,是个连自己婚事都做不了主的可怜虫。
还觉得自己这身份有多金贵,哈哈哈!”
陈峰道:“主子,您怎么是孤军作战呢!您还有属下啊!
属下全力支持您和先生,您和先生不知道有多般配。
他这是故意这样说,打击您,好让他称心如意。
您千万别上了他的当!”
楚涵上次在白苏家,说觉得自己很孤独的时候,陈峰就后悔劝阻过主子了。
此时更是无比后悔,主子想干嘛就干嘛,自己怎么能败主子志气,涨赵昀的威风呢!
上兵伐谋,最狠莫过于诛心!
赵昀用兵法对付自己的主子,简直是太过恶毒。
楚涵呆愣愣地坐在那出神,不发一言。
陈峰继续劝道:“主子,先生跟您在一起聊的多开心。
赵昀这个只会口出恶言的人,在先生面前,只怕连句囫囵话都不会说。
先生怎么会看上他那种人呢!”
楚涵眼珠子动了动,冷哼道:“是个人都比他强!”
陈峰笑道:“对对!他想娶先生才是痴人说梦。
先生像是冬日暖阳,夏日的凉风,让人忍不住想靠近。
赵昀就像是春日的暴风雪,秋天的大冰雹,除了让人生厌,还是让人生厌。
他们根本就不是一路人!”
楚涵哈哈笑了两声。
陈峰道:“先生还亲手做东西给您吃,还让人做那个什么摇摇潇潇椅给您。
诶~,主子,那个什么椅做好了,您能不能赏小的坐一下,您在先生家来回摇的时候,都快馋死属下了!”
楚涵抬手弹了他一个脑瓜崩,骂道:“真是笨死了,什么摇摇潇潇椅,那叫逍遥自在椅!
白苏送的不能给你坐,我让陆师傅给你做个新的,也不枉你小子劝我一场。
起来。”
楚涵站起身道:“走!练那群烂兵去。
也不怪赵昀看不起他们,你说这都多长时间了,这群不成器的玩意儿,还是那副孬样儿,一点都不给我长脸。”
这才是他主子吗!
陈峰摸了摸脑袋,心花怒放地站起来,跟在楚涵后头出了屋。
“哼!赵昀用攻心术对付我,想让我给他腾地方。
他真是‘稻秆敲锣——(响)想得美(没)’!”